「江湖人管江湖事,清越鎮乃我大戟孫府的勢力範圍,出了事竟然不讓孫府過問,這也太霸道了吧?」
「蘇大人早有令保護好現場不得讓任何人靠近,孫家主還是置身事外吧。」
「以前官府反應皆遲鈍於我們,這次怎麼來的怎麼快?似乎你們早有預料?林大人,難道林道長蕭女俠他們遇害與官府有關?」
「孫家主此言何意?」
「若是問心無愧,讓我們進去查看現場。」
「本官是否問心無愧需要向誰證明么?就算本官要向誰證明,那人也不該是你。
你說官府不讓你孫府過問霸道了?那是你沒見過本官更霸道的一面。
來人!」
「在!」身後展昭薛崇樓高聲喝道。
「扔出去。」
孫府不過是風嘯縣一個二流武林家族,在自己一畝三分地可以作威作福,但在蘇晴眼裡兩個屁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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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正派的面子,蘇晴可以給,但孫家這麼敢和官府說話,哪來的勇氣?
蘇晴身後,黑白無常。
這種得罪人的活一般是薛崇樓做的。一人一招,將孫府的一眾高手擊飛出去。
孫家主因為是孫府的掌門人,為了照顧他的面子薛崇樓打了兩掌。一掌擊飛,二掌打趴下。
清理了閑雜人等,蘇晴漫步進入現場。
在一眾明玉派弟子的屍體之中,蘇晴看到了肖芷柔,看到了好幾個曾經與他有說有笑的女弟子,也看到了充滿成熟風韻,此刻卻死的無比凄慘的蕭敏君。
忽然,一道身閃現出現在蘇晴身邊。
蘇晴來到蕭敏君的身前蹲下,緩緩的替她合上死不瞑目的眼睛。
「怎麼回事?」蘇晴楚沉聲問道。
這是蘇晴第一次帶著情緒和西門吹雪說話。西門吹雪在暗中看著,本不該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我感應到有人暗中跟蹤,去抓了那人,卻沒想到那人竟然也是宗師高手。我們一追一逃,走了百里才意識到可能中了調虎離山連忙趕回卻已經晚了。是我的錯,我輕敵了。」
一個宗師高手暗中跟隨,充當調虎離山。看來青衣樓在風嘯縣的投入超乎想象的大啊。
要這麼說的話這件事還真不能怪西門吹雪了。就算西門吹雪不中調虎離山,對方的宗師高手也能牽制住西門吹雪,讓西門吹雪無力相救。
之所以用調虎離山的辦法可能是對方不想和蘇晴正面衝突。
就算現在青衣樓和蘇晴是敵非友已經確定,但青衣樓依舊不敢把蘇晴得罪的太狠。惹急了蘇晴,大手一呼招來靜海府武林,再和青龍會徹底結盟青衣樓還能好好的?
蘇晴掃過所有遇害的人,所有人都在唯獨易闌珊不在。
易闌珊到底有什麼特殊的?值得青衣樓這麼大動干戈。這一次更是不惜出動了宗師高手。
要麼是身份特殊,要麼是身體特殊。
「你先到一步,有什麼線索么?」
「你看這裡。」
西門吹雪帶著蘇晴來到交戰最激烈的地方,幾棵樹被攔腰斬斷,斬斷的截面光滑如鏡,且附上了一層冰。
更奇怪的是在炎炎夏日之中,這一層冰竟然持續散發寒意且沒有半點融化的跡象。
「這道寒冰劍氣威力極強,可能比我尚未突破宗師之境時還要強上三分,這麼有辨識度的劍氣很難作假,此人的身份可查。」
而後,西門吹雪又帶著蘇晴道了另一處,地上倒了兩顆被嚴重碳化的枯樹。
「這兩棵樹應該是兩人比拼內力之後碳化而成,這兩人的內力皆是至剛至陽。只有如此才難做到通體如一均勻碳化。
如果一人是被殺的林懷玉的話,那另一人必是兇手。而且,江湖對林懷玉的武功修為雖然沒有流傳但我可以肯定,他的修為不在你之下。」
不在我之下?算是對我的修為認同么?蘇晴心中升起一個念頭。
隨即來到了林懷玉的屍體前,「如果林懷玉修為這麼高,殺他的人極有可能是宗師。」
「現場雖然有交手痕迹,但幾乎成摧枯拉朽之勢。你不覺得很像么?」
「很像什麼?」
「很像當時天網首領來縣衙要殺我們時那樣,如煌煌天威一般無力抗衡。要不是顧朝夕暗中出手,我們下場恐怕不比眼下好多少。」
蘇晴眼中精芒閃動,突然發現林懷玉的手中似乎拿著東西。
用力擺開林懷玉的手掌,一片銅錢幫大小的布邊被他握在手中。布邊上有一塊不知道什麼部位的金線圖案,看著針法有幾分相似。
「把屍首都帶回去吧。」
「是!」
蘇晴將屍首帶到風嘯縣衙,剛剛交給驗屍堂檢驗沒多久就聽到一個從天際傳來的聲音,彷彿雷神轟鳴,滾滾而來。
「無量天尊,貧道天正派石飛雁,求見蘇大人。」
蘇晴端起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
「石掌門來的好快。崇樓,展昭,將石掌門請進來。」
天正派掌門或者說是掌教石飛雁,靈溪府的三大宗師之一。十年前入宗師境界,鎮壓了半座靈溪府。
大多數的宗師高手其一生都極為精彩的。比如鐵狂屠,發跡於草莽之中,憑著雙拳一路打殺,踩著累累屍骨成就宗師之位。
但石飛雁卻沒有什麼戰績,甚至離開天正派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只知道此人資質極高,第一次被上代掌門帶下山時,實力已經青出於藍。十八歲的石飛雁,已有同輩無敵的名號。
僅此而已。
江湖中雖然沒有石飛雁,但卻一直有石飛雁的傳說,只是圈子極小,僅在名門正派之中流傳。直到十年前突然間破境鎮壓一眾先天才才被所有人熟知。
很快,身著紫衣道袍的石飛雁手執浮塵而來,在他的身後跟著一名身穿黃色道袍的道人。道人與石飛雁有幾分相像,年齡也相仿。
來的是宗師,蘇晴還是很給面子的起身相迎。
「貧道見過蘇大人。」
「石真人太客氣了,本官未能遠迎,失禮失禮。」
「蘇大人,貧道師弟的身殼是否在縣衙之中?」
道門中人對死亡說成羽化,而羽化后的屍體就是身殼了。意在元神已經成仙留下了軀殼。
「林道長的身殼正在驗屍堂接受檢查。」
「蘇大人,你要對師弟的身殼做什麼?」石飛雁身邊的道人頓時炸了,厲聲喝道,「你莫非要對身殼不敬。」
「本官以為,只有找到殺害林道長的兇手將其繩子於法才能告慰其在天之靈。而仔細檢查身殼是為了尋找兇手留下的線索。些許旁枝末節就不要在意了吧。」
「師弟身殼不可辱……」
「師弟,稍安勿躁!師弟已升仙留下的身殼不過是皮囊而已。如果對蘇大人有用,給了蘇大人何妨?蘇大人,聽說您是第一個到了現場的人,不知蘇大人可有線索?」
「線索有兩個,第一,兇手的目的是為了明玉派的易闌珊。所有人都被殺了,唯獨易闌珊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應該被兇手擄走。第二這次出手的高手,至少有兩個宗師之境。」
「兩個宗師?」石開陽臉色大變的驚呼道。
石飛雁眼眸中寒光閃動,「蘇大人,你以為是青衣樓還是青龍會?」
不奇怪石飛雁瞬間懷疑這兩個實力,能出動兩個宗師的只有這種跨府的超級勢力。就算百強的天正派比起青龍會青衣樓還差了很多。
如果是兩天前,蘇晴會說是青衣樓。可現在,蘇晴不得不考慮如果青衣樓就是青龍會可就玩大發了。
「不知道,還有待……」話剛開口,蘇晴突然感應到一個冰冷的氣息從遠處傳來。
而這種冰冷的氣息有著鮮明的辨識度,所以蘇晴話都沒說完,瞬間身形一閃消失而去。
剛剛來到門口,卻見易闌珊正在和門口的衙役對峙。
「住手!」蘇晴喝道,踩著凌波微步已然到了易闌珊的面前。
「蘇大人,這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女子硬要硬闖縣衙。」門口的衙役連忙拱手對著蘇晴說到。
「他們不願意替我通報,我沒有想硬闖。」易闌珊生硬的說道,眼底閃爍著驚慌。
「你……」蘇晴張了張嘴,想要問的話在喉嚨口滾了兩圈后又咽了下去。
「你跟我來。」
帶著易闌珊,回到了會客堂。當易闌珊看到堂中的石飛雁的時候,眼眶突然紅了。
「石伯伯——」
「闌珊,不要激動,平復情緒。」石飛雁連忙喝道。
「易闌珊?你怎麼回來了?」說話的是石開陽。
「易姑娘,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脫離虎口的?」蘇晴也是問道。
「今天早上我隨林師叔,師伯出發,行進到清越鎮附近的時候突然被一群青衣鬼面人攔住了去路。
為首一人的修為極為可怕,他一人就壓得我們一行人動彈不得。」
「林師弟的武功已是先天圓滿,能將他壓得動彈不得的高手唯有宗師境界。青衣鬼面,宗師高手?難道是青衣樓的樓主來了?」石開陽沉聲問道。
「我不知道,我不惜施展玄陰真氣但還是無濟於事被他擊傷后昏厥了過去。等醒來,卻莫名在縣城的客棧之中。
而後聽聞師門長輩皆已遇害,我隻身一人不能再去天正派只好來縣衙尋找蘇大人。」
「你被打暈了之後又莫名出現在客棧?」蘇晴忍不住問道。
「這就蹊蹺了,青衣樓綁你做什麼?」石開陽突然語氣一重,沉聲問道。
「我……我不知道,我被點中了玉枕穴昏睡了過去。」易闌珊臉色微變小心翼翼的回到。
「哼,是不知道還是不敢說?蕭女俠及你同門盡數遇害,偏偏你完好無損的回來了,你和兇手要沒點關係誰信?」
此話一出,易闌珊的臉色猛地變得慘白。
「我沒有!」易闌珊聲音為維持顫抖的說道,抬眼看著石開陽的雙眸中噙滿淚花。
不好!
蘇晴看到這一幕心中當即咯噔一下。
果然不出蘇晴預料,易闌珊的周身突然激蕩出恐怖的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