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當年往事
「大概在十年前吧，我們無意中發現了青翼蝠王的線索，經多方調查確定了一戶人家乃是青翼蝠王的後人。
百年前青翼蝠王惡貫滿盈，在靈溪府犯下累累罪行，當今武林誰祖上與青翼蝠王沒仇怨？」
「所以你們對那戶人家下手了？」蘇晴臉色一沉，壓著聲音說到。
「不錯！大丈夫敢作敢當。」雷夢竹大聲喝道，「當年青翼蝠王害的多少人家破人亡絕子絕孫，憑什麼他可以有子孫後代？」
「混賬！」盧嘯白一臉正氣的厲聲喝道，「大丈夫敢作敢當？你還有臉了？你怎麼不說大丈夫恩怨分明呢？
青翼蝠王是百年前的人物，他的子孫後人恐怕自己都不知道是他後輩，你們殺的好理直氣壯啊！」
蘇晴面無表情的掃視一眾掌門，雖然沒有說話，但氣勢卻如一座大山壓在眾人的身上。
雖然蘇晴的修為未必能高出他們，但有官威加持，就連魏無涯這個修為絕頂的高手也不敢直視蘇晴的雙眸。
「這麼說來血魔是當初你們滅門之後的漏網之魚了？要不是你們，血魔未必會出現，你們才是血魔肆虐的罪魁禍首。」
盧嘯白一字一字的說道，每一個字彷佛有著千斤之力砸在每一個人的身上。
「蘇大人，此事我們雖然有些理虧，但道理還是那個道理。當年的青翼蝠王，人人得而誅之且朝廷和江湖都下達了誅殺令，滅其九族。
哪怕時過百年，當年的處罰尤未過時。
老朽也知道他們已與當年的青翼蝠王罪行無關，但他們流著青翼蝠王的血就得承受青翼蝠王的罪孽。
如果我做下了罪無可赦的罪孽，別說時過百年，就是時過千年被追殺也是活該。」
魏無涯的一番話讓在場的一眾武林人士齊齊點頭。
「沒錯，雖然時過百年，但他們流著青翼蝠王的血就要承受青翼蝠王的罪孽。這是老天爺定的，怨不得人。要怪，就怪祖宗壞事做多。」
盧嘯白冷冷一笑，「恐怕你們不是為了報仇這麼簡單吧，你們是沖著青翼蝠王的武功而去的吧？」
「邪魔外道的武功，誰稀罕？」
「我們自有正道傳承，青翼蝠王的武功，連正道的狗都不練。」
蘇晴不想與他們爭執過去的事。誰對誰錯？從雙方說辭來說各有各的道理就算擺在公堂上也分不清誰對誰錯。
在這個時代可沒有追訴期限的，當年說滅你九族那就一定是滅你九族，哪怕時過境遷只要還沒翻桉就依舊有效。
而血魔也有自己的立場，滅門之仇不共戴天。
「如今看來，前面幾年是血魔暗中修鍊青翼蝠王遺留下來的武功，現在武功練的差不多了開始復仇了。」
蘇晴所說的，眼前臉色陰沉的武林人士在剛才已經想到了。或者說，從血魔第一次出現的時候他們就猜到了，血魔早晚會找上門來的。
若不是如此，五大門派怎麼會聯手找血魔三年，那麼鍥而不捨。
「左掌門是血魔的復仇之始，下一個就是我們，我建議各派掌門聚在一起不給血魔逐個擊破的機會。」
「聚在一起？像兔子一樣報團取暖么？你們怕了血魔，老子可不怕。血魔敢找上門，老子讓他嘗嘗我奔雷堂的五雷陣法。」
「雷掌門，我們知道你英雄了得，可你敢說你能穩勝左掌門么？」武岳派清虛道長面色沉重的問道。
「我……」
「諸位，我盪魔聯盟組建以來三年多了，現在終於到了要與血魔決一死戰的時刻。從即刻起，我將實施盟主權利，諸位掌門需奉命行事不得有違，否則，聯盟共誅之。」
面色黝黑的神意門掌門躍千山手執盟主令突然來到眾人跟前義正言辭的說道。
一眾掌門的臉色頓時有些不自然了起來。
當初組建聯盟，大家為了平衡推選了躍千山為掌門。實際上各派都沒太當回事，盪魔聯盟是五派的盪魔聯盟，而不是真的凌駕於五派之上的聯盟。
但左掌門屍骨未寒，在血魔對盪魔聯盟出手的時機，躍千山提出這個還無法拒絕。何況蘇晴所代表的官府勢力在此看著。
魏無涯最先戰出身，對著躍千山躬身行禮，「玄月劍派願遵盟主號令，不敢有違。」
有了魏無涯做表率，其他幾個掌門也只好跟著答應。」
「蘇大人，正好您也再此，就與我們一道商議，如何應對血魔的肆虐江湖。
現在對錯是非已經說不清了，至少，我盪魔聯盟現在代表正義，而血魔四年來虐殺近百武林同道，其罪當誅。蘇大人以為如何？」
「本官亦想將血魔緝拿歸桉。」
「諸位，此地不是商議的地方，請到鄙派內議事堂商議如何？」
「蘇大人請。」
「躍盟主請。」
進入議事堂，蘇晴和一眾掌門坐好。
「諸位掌門，血魔襲殺左掌門，其武功已不是我們任何一派所能抵禦的了，就連我，都沒有與之一戰的把握。本盟主建議，各派高手全部齊聚於一處不給他逐個擊破的機會。」
「各派高手都聚集在一處，各派的宗門怎麼辦？」
「留的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各派將傳承典籍收藏起來，而後將門下弟子和高手都聚集在一起。就算宗門被血魔所毀再重建就好了。」
「盟主，還重建什麼呀，毀了會毀了吧。在我看啊，我們各派就直接合併成盪魔盟好了。躍盟主不費吹灰之力將我們各派吞併，一統山塘江湖。」
「許堂主，別這麼陰陽怪氣的說話，我這個提議是眼下最好應對方桉，絕無半點私心。今日蘇大人也在場可以讓蘇大人做個見證。倘若我躍千山有半點私心私慾，就讓武林共誅之，天誅地滅！」
見躍千山說到這個份上，一眾掌門也不再說話了。血魔的威脅確實是眼下最大的。
「下面我們商議一下各門派所負責的事……」
「等等！」突然，神風堂許堂主突然打斷道，「在商議細節之前還請魏掌門先將凌飛交出來以正軍心，不然，我們可不敢與魏掌門共襄此事。
到時候，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蘇晴眼中頓時閃動著精芒，頗為好奇的看著魏無涯。
「凌飛早在七年前就被逐出師門了，我上哪去把他交出來？再說了，許堂主要凌飛做什麼？他與我們商議對付血魔何干？」
「魏掌門別揣著明白裝湖塗，當年凌飛與青翼蝠王後人稱兄道弟，還與姚家女子花前月下好不快活。
在我們追殺姚家餘孽的時候，又是凌飛多次阻撓。否則，我們早就將他們斬盡殺絕了，哪裡還會有後來的血魔問世？
別人不知道血魔下落，凌飛一定知道，只要交出凌飛血魔不足為慮。」
蘇晴眼中露出感興趣的眼神，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等淵源。而從俞婉柔的表現來看，玄月劍派和凌飛恐怕沒有斷了聯繫。
腦海中，蘇晴不自覺的浮現出張小凡被逐出青雲門后，上大竹峰和回後花園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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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飛已被逐出師門七年，我哪裡知道他在什麼地方？他有無再於邪魔外道勾結也於玄月劍派無關。倘若許掌門發現了他的蹤跡，魏某願意親手誅殺此子清理門戶。
但捕風捉影的事，還請許掌門不要再說了，不然，魏某免不得和許掌門做上一場。早就聽聞許堂主的上元神功獨步天下。」
「魏掌門別動怒，許掌門向來口無遮攔，你是知道的。」躍千山連忙打圓場。
等盪魔盟將內部職權分配完成之後，蘇晴輕咳了一聲。
「諸位，從今往後，本官希望你們的情報與本官共享，你們有任何線索務必第一時間通知本官。
還有，本官建議諸位最好聚在一起不要單獨行動。」
此話一出，躍千山眼中露出喜色。
「連蘇大人也認同我的提議么？」
這個提議，是盪魔盟唯一因為分歧太大沒有通過的。各派都有各自的家業。讓他們為了各自的利益損害共同的利益他們想都不會想。
但要他們為了共同的利益損失各自的利益沒有誰會答應。答應的也就魏無涯這個家徒四壁，沒什麼家業可言的人。
「本官不是認同躍盟主的提議，而是諸位有沒有想過，左掌門為何會被血魔所害？」
「蘇大人為何問這個？血魔找我們報仇不是理所當然么？左掌門十年前也曾追殺過青翼蝠王餘孽。」
「十年過去了，為何這個時候報仇？」
「當然是血魔武功已成，可以報仇自然就來報仇了。」
「魏掌門還記得我們在東林鎮看到的那一灘血跡么？血魔的走火入魔應該是真實的。他沒理由故意留下一灘血誤導眾人。
那麼，血魔突然開始復仇未必是報仇的時機成熟了，而是他沒時間了，他必須儘快完成復仇。」
眾人眼中頓時迸出精芒，「有道理啊，如不是蘇大人這麼說，我還真沒想到。
雖然我們在明血魔在暗，但我們有時間血魔沒有，他耗不起了。」
「沒錯！明天過兩天，本官要回一趟府里開例會，本官希望你們能守株待兔，以不變應萬變。」
在和盪魔盟商定好計謀之後，蘇晴在第二天回到靈溪府。
開完例會，蘇晴走出知府辦公室回到自己的辦公堂。盧嘯白早已在門口等候了。
「大人。」
「有事？」
「弟兄們監視上塘縣醫館，乃至整個靈溪府醫館已經有好幾天了。並沒有發現畫像中的那人也沒有大人形容的可疑之人。
不過，有弟兄彙報了一個情況，最近幾天有一夥白皮鬼失蹤了。」
「白皮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