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裴氏之女,雍王之妃
裴矩手指著裴文清,怒吼的說道:「你滾,給我滾出去!」
裴文清被罵的萬念俱灰,起身就要離開了,但是卻被裴矩叫了回來,然後語重心長的說道:「你是裴家的長孫,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這裴氏,你知道殿下為什麼沒動裴家么,那是他知道這只是你的主意,而不是裴家的,他在等著你,等你去給他一個解釋。」
裴文清已經被裴矩嚇呆了,如果王平知道他也參與了進去,那會怎麼處置自己,處置裴家,看著韋氏滅門,宇文氏滅門,各大世家抓的抓,殺的殺,他是徹底的慌了,他顫抖的聲音說道:「孫兒去向他解釋,這都是我一個人的主意,不關裴氏的事情,這件事都是我的錯,與裴氏無關。」
「他是誰?」裴矩嘶吼道。
「他是雍王殿下,大都督!」
「不是,他不是雍王,不是大都督,他是誰?」裴矩吼的越來越大聲,整個後院都能聽到了,丫鬟僕人們都不敢出聲。
裴文清幾乎要崩潰了,他不知道祖父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哭喊起來,「祖父,孫兒錯了,孫兒真的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裴矩嘆了一口氣,然後對著他的耳朵低聲說道:「他是皇帝陛下,你心裡一定要清楚的認識到,他是君臨天下的皇帝陛下,他想讓裴家滅亡,就像踩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為什麼你父親和我要辭官,你知道為什麼嗎?你個蠢貨,你自己好好想想,你死了不要緊,不要連累了裴家,不要連累了青兒和他的孩子。」
裴文清渾身一陣,這一次他是徹底的明白了,王平他不是普通人,不是任何人都能夠算計的,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俗話說帝王一怒,伏屍千里,韋氏和宇文氏就是最好的列子。可笑他還和他們一道。
裴矩的一番怒罵讓他真的明白了許多,他也意識到了自己的愚蠢,韋廷等關隴世家跟王平不是一路人,而裴家才是和王平是一路人,裴氏一直都是支持王平的,可以說王平和裴氏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恨不得給自己一個耳光,自己的愚蠢行為,可能會讓裴氏萬劫不復,自己還是太年輕了,太幼稚了。
王平還在思慮如何處理裴氏之事,僕人前來稟報道:「殿下,裴文清來了,在門外求見。」
王平不由的苦笑一聲,真是想什麼來什麼,自己剛剛還在想如何處理這件事呢,他就來了,不用他多想,他就知道,這必定是裴矩的意思,裴矩果然是官場的不倒翁啊,看事情看的通透,自己還沒來得及處理裴家,他就讓人來了,哎,也罷,呵呵笑道:「讓他在偏殿等著。」
一個時辰過去,王匡慢慢的來到王平的書房,低聲說道:「殿下,裴文清在偏殿已經等候一個時辰了。」王平沒有抬頭,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讓他等著。」
兩個時辰過去了,天色已經很晚了,偏殿中的裴文清一直坐著不動在那裡等著,這時進來一個丫鬟,端著一些點心進來來,然後說道:「裴大人,晚飯時間到了,用飯吧,王妃娘娘賞您的。」
裴文清嘆了一口氣,然後站了起來說道:「代我謝謝王妃娘娘,請轉告王妃娘娘,臣想見他一見。」
侍女回到裴青兒身旁,然後低聲說道:「王妃,裴文清大人還在偏殿等著,但殿下一直不見他,裴文清奏請王妃,能否見他一見。」
裴青兒嘆了一口氣,說道:「不見,殿下讓他等著,他就得等著,讓他等多久,他就得等多久,算了,也別去給他說了,他自己心裡也應該明白。」
裴青兒知道裴文清扮演了什麼角色,雖然他是自己的哥哥,但是自己現在更重要的身份是雍王王妃,如果自己去見他,那讓府中人如何看待自己,怎麼能夠讓朝廷大臣信服,自己雖然是裴家之女,但是現在卻是雍王妃。
裴青兒緩緩的來到王平的書房,給王平遞了一杯茶過去,然後低聲說道:「殿下,裴文清已經在偏殿等候好幾個時辰了,殿下什麼時候見他。」雖然裴青兒不能明著去見他,但是並不代表他不在乎裴文清。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府中的僕人給裴文清所在的後殿點上了蠟燭,裴文清嘆了口氣,問道:「請問什麼時辰了。」
僕人回答道:「三更了。」裴文清就在那椅子上默默的等著,然後漸漸熟睡。
次日一早,王平換了一件衣服,慢悠悠的來到偏殿,他看見裴文清坐在椅子上低頭不語,顯得十分的落魄和焦慮,不由的啞然一笑,他走進了房間,慢慢的坐了下來。
裴文清不知不覺的醒了,睜眼一看,王平已經坐在了上首,正盯著他,於是驚慌失措的走到面前,跪了下來:「罪臣叩見殿下。」
「起來吧,這人啊,孤坐一宿,肯定是思緒萬千,能想起不少的事情來。」王平淡淡的說道。
裴文清站了起來,回答道:「是,夜深人靜之時,臣在此獨坐,反省深思,臣身為裴氏之人,本應和殿下一體,卻做出如此愚蠢之事,罪該萬死。」
王平聽他說得倒也坦率,於是語重心長的說道:「你是裴家的長孫,又官任文淵閣行走兼翰林院侍讀學士,在某種程度上,你就代表了裴氏,我希望你能通過這件事成熟起來,不要那麼幼稚了,大興城內處處是陷阱,你若還分不清是非,我就不會再用你,也不會給你做裴氏家主的機會。」
裴文清深深的施禮,「臣明白了。」
王平對裴文清還是比較滿意的,孤坐一宿,居然也沒有任何的怨言,這表明他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了,最終,王平也對裴文清不在追究,也放過了裴氏一族。
王平來到了裴青兒的房價,卻見妻子裴青兒深深的施了一禮。
王平不由的一愣,笑了起來,「為何變得如此客氣了?」
「多謝殿下對裴文清兄長和裴氏的寬容。」裴青兒感激的說道。
「我可是讓他這個裴氏長孫孤坐了一宿啊,還算是寬容嗎?」王平哈哈笑道。
裴青兒微微笑道:「裴文清垂頭喪氣而來,卻意氣風發而離去,這就是說明了殿下對他的寬容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