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滅西秦(二)
半響之後,就見一個漢子被帶了進來,此人相貌粗鄙,鼻樑高挺,眉骨突出,一看就不是漢人,他看見李靖坐在上首,立馬拜倒:「敗軍之將渾干拜見大將軍。」
「渾將軍能棄暗投明,本將軍十分欣慰,起來說話。」李靖淡淡的說道。
「謝大將軍。」這位薛仁杲麾下的驍將渾干此刻額頭上冷汗直流,這個時候,才知道降將是不好做的,稍微有點不慎,就會人頭落地。
「渾將軍,本將問你,城中還有多少糧草?」李靖聲音如洪鐘一樣響亮,讓渾干嚇的直抹額頭的汗水,他也聽不出李靖心中到底是何心思。
渾干不敢怠慢,趕緊說道:「城中連半顆糧食都沒有了,勢氣低落,人心渙散,將軍不必攻城,只需圍城,折墌城將不攻自破。」
「好!渾將軍沒有騙本將,你先歸竇抗將軍麾下,下去休息吧!待回朝之RB將必會奏明大都督,對你加官晉爵。」李靖拍手笑道。
「末將謝過大將軍。」這個時候。渾幹才鬆了一口氣。輕輕的抬起頭來,望了李靖一眼,拜了一拜,才退了下去。
「恭喜將軍,賀喜將軍,薛仁杲呆即將敗亡了。」裴宣機哈哈大笑。
「都是仰仗大都督之福,皆耐諸將之功,請!」李靖哈哈大笑道。瞬間大帳內儘是歡聲笑語。
果然,隨著渾乾的投降,當天晚上。又有數千西秦士兵前來投降,到了次日的時候,薛仁杲知道大勢已去,而折墌城被李靖圍的水泄不通。他也是插翅難逃,無奈之下,只得開城投降。自此薛舉父子二人在西涼建立的勢力終於被李靖一掃而空,歸於大隋之下。
第三日。李靖方命令竇抗鎮守折墌城。命人傳檄四方,安定涼州、蘭州等地,讓常達押解薛仁獃等西秦宗室後宮嬪妃朝大興城緩緩而去,而自己則是帶著王陽率領十萬大軍火速向大興城開去。
李靖不得不著急,因為王平兩線作戰,長孫無忌又在大興城中談判,這些事情都是瞞不住的,肯定會傳到李淵、王世充那裡去,萬一李淵、王世充不顧談判,率軍來攻,加上大興城中的暗流,會讓西隋陷入被動之中,所以,李靖必須儘快趕回去,一來他的十萬大軍不僅可以震懾李淵、王世充,還可以威懾大興城中的那些陰謀家,二來平定西秦,可以使西隋在百姓中的威望再一次提升,也可以讓房玄齡等人在於長孫無忌的談判中獲得先機。
晉陽宮大殿內,唐帝李淵正和十幾名重臣商議與西隋和解的具體應對方案,大約在十天前,他們收到了長孫無忌的信件,帶回了王平的意見,原則上同意兩朝和解。
這是一個很正式的談判,李淵接受了王平的方案,既然王平已經明確表態可以和談,那麼他也準備以一種朝廷的正式途徑與西隋和談,這樣對雙方都有約束力,他也可以靜下心來,專心對付竇建德和羅藝。
現在攔在他們中間的一個最大的障礙就是河東了,李淵很清楚,西隋不可能讓步的,最後要麼是談判失敗,要麼是唐朝讓步。
這時候,內史令劉文靜上前道:「陛下,臣有話說。」
劉文靜是李淵的心腹,因此他要說話,李淵是不會反對的。「劉愛卿請講。」
「陛下,臣知道河湟五郡大量漢民東逃,土地擱荒。微薄的稅賦根本不足以養數萬軍隊,這種情況下,薛舉必然會向吐谷渾和羌人求助,獲取他們的牛羊支援,這樣一來。他極可能會割讓西海和河源兩郡給吐谷渾,恢復到大業五年前的疆域,王平應該也是明白了這一點,所以他肯定會儘快滅掉薛舉,以避免西海和河源兩郡落入吐谷渾手中,所以他才會和我們和解,因為他也要對外作戰。」
李淵點了點頭,他沉吟了一下,說道:「那我們該如何恢復王平,王平既然也要對外作戰,那是不是說我們可以再提別的要求,是這個意思嗎?」
劉文靜想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陛下,臣是這個意思,臣建議可以增加要求王平減少河東等地的駐軍這個條件,以減輕我們對幽州,何北各郡的壓力,這個條件對我們有好處,我想對他也有好處。」
李淵笑了起來,劉文靜的建議完全說道他心裡去了,不愧是自己的重臣,尤其是李淵很多本來和裴寂商量的事情,都該和劉文靜商量了,這讓裴寂心中很不舒服,他總想找機會扭轉這個局面。
這個時候李淵問道對付羅藝的辦法,他立刻抓住機會上前說道:「陛下,臣有話要說。」
「裴愛卿請講!」
「陛下,臣很清楚,幽州地處北地,北有突厥,南有竇建德,是不會有發展機會的,只要我們許以重利,想必羅藝會歸附我們的,我們可以不任命官員,也不用控制他的軍隊,只要羅藝在我們攻打竇建德的時候能安分點就行,等拿下了竇建德,羅藝也只是瓮中之鱉罷了。」
「好,果然高明。」
李淵連聲讚歎,劉文靜和裴寂都沒有令他十萬,這時候,殿中內侍在門口稟報道:「陛下,關中緊急報告!」
「什麼事情?」
李淵心中一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總感覺將要有大事要發生。
一名侍衛走進大殿,單膝跪下稟報道:「陛下,關中加急軍報,西隋左翊衛大將軍於一月前率十萬兵馬進攻西秦,而半月之後,西隋大都督王平親率十萬大軍南征。」
「什麼?」李淵大聲的說道,然後站了起來,他心中驚嘆不已,西隋竟然敢雙線作戰,然後想了一想,然後大怒:「如此大的事情,為何現在才知道。」
「稟陛下,李靖出兵是秘密出兵,而王平出兵后封鎖了消息,所以現在才知道。」這名侍衛小心的稟告著,因為他知道這位高高在上的皇帝正處於發怒之中,稍有不慎,自己就會成為殃及的池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