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四章 下回你當著我的面飛一個
蕭飛感覺自己現在就像個消防員,哪裡著火滅哪裡,先不說外面,單單德芸社內部就有一幫縱火犯,郭德強是領頭的那一個。
哪怕現在已經基本上不參與德芸社的管理了,可那招禍體制是改不了的。
跟師父於清聊了一會兒,蕭飛掛斷電話,接著又發動汽車,前往醫院。
今天是孔芸鵬出院的日子。
在醫院整整住了兩個多月,清醒之後又經歷了好幾次手術,不知道被縫了多少針,總算是把他這塊碎布頭給捏吧到一塊兒了。
這些日子,因為郭德強的事,大家的都忘了關注孔芸鵬,出院這天都給忽略了。
蕭飛到病房的時候,只有李芸東在。
兩個人之前是搭檔,關係也一直很好,這個胖彌勒倒是有心了。
「師哥!」
孔芸鵬正被孔父和李芸東搭著要上輪椅,抬頭就看見蕭飛了。
里裡外外的傷,治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回家靜養,定期來醫院檢查。
蕭飛和孔芸鵬的父母打了個招呼,過去又給孔芸鵬簡單檢查了一下。
不得不說,這小子的命是真夠硬的,同樣的事故換成別人的話,早就死了八圈了,孔芸鵬居然被醫生一通捏吧又活過來了。ζ°.XX.♂
「感覺怎麼樣?」
孔芸鵬的脈象倒是挺穩,只是傷口還沒完全癒合,看著有點兒嚇人。
特別是臉上,原本小夥子生的很精神,可看看現在,最嚴重的就是嘴上,摔地上的時候給豁出一個大口子,做完手術之後,看著還是有點兒歪,也不知道能恢復成什麼樣。
這可真是飛來的橫禍。
「我……還行吧,能保住命就不錯了。」
孔芸鵬也是事後才知道自己的慘狀,要說不后怕,那肯定是假的。
「知道就好,看你往後還得瑟不得瑟了。」
蕭飛鬆開手,心裡也在盤算著,孔芸鵬回家后的調理問題。
「師哥!」
「怎麼了?」
孔芸鵬的臉色有些晦暗:「我……我往後還能上台嗎?」
這些日子,孔芸鵬一直沒敢照鏡子,可臉上的痛感讓他知道,自己現在肯定特別嚇人。
「不說相聲,你還打算幹什麼去?想走也得把藝名還回來。」
蕭飛現在也只能儘力安慰了。
至於能不能登台,還得看孔芸鵬往後的恢復情況。
一條腿粉碎性骨折,雖說手術很成功,可能恢復到什麼程度,說實話,蕭飛的心裡也沒底。
孔芸鵬聽完,心裡也好受了些,接著看向了李芸東。
「大東現在跟謝師爺搭檔呢,我……」
蕭飛聞言也笑了:「你考慮的還挺周全,放心,等你回來,我讓大東接著和你搭。」
他這話可不是在敷衍,而是早就有這個打算。
上次來了一個乾坤大挪移,換了好幾對搭檔,別的都很好,唯獨謝文錦和李芸東這對搭檔。
倆人沒有太大的毛病,在台上演出也是四平八穩的,可就是太穩了。
甭管文武活,倆人使著始終沒有太大的亮點。
李芸東的捧哏沒問題,謝文錦雖說家學淵源,可畢竟是半路出家,基本功還是差了點兒意思,而且一直在台上沒找到合適自己的定位。
蕭飛倒是幫他出過主意,謝文錦在人設上,最大的亮點就是他的大輩兒身份。
捧逗之間完全可以在這方面抓哏,本應該備受尊敬的輩分,可是因為年紀太小,誰也不拿他當回事,甚至還總挨欺負,這人設一下子就能立起來。
謝文錦和李芸東在台上也試過幾次,可問題又出來了,李芸東看長相就是個老好人。
讓他在台上欺負師爺,也當真是難為他了。
李芸東不行,蕭飛就琢磨著給謝文錦找一個凶一點兒,能鬧騰起來的搭檔。
本來燒餅最合適,可燒餅本身不擅長捧哏,站桌子裡面壓不住。
而且,最近這段時候,燒餅和小四曹賀陽一直搭檔,倆人的風格倒是很契合,看著能成一副架。
除了他之外,蕭飛又相中了另外一個。
「謝師爺那邊,你們不用操心,我已經有人人選了。」
「誰啊?」
孔芸鵬連忙問道。
蕭飛本來不打算說的,可是為了讓孔芸鵬安心,也只能提前亮出來了。
「賀傑!」
蕭飛給出了答案,不光是孔芸鵬的一旁的李芸東都愣住了。
「他?師哥,小傑不行,他才學了幾天啊!」
李芸東連忙說道。
蕭飛笑了:「怎麼就不行了?我看賀傑這段時間學的不錯。」
之前因為打架的事,李賀傑還沒等登台呢,就直接被蕭飛給停演了半年。
不過蕭飛也沒讓他閑著,這段時間一直在跟著張先生學。
張先生是捧哏大家,讓他幫著調理調理,李賀傑只要能學來張先生身上一半的能耐,就足夠他受益無窮了。
「張先生都說賀傑學的不錯,你還能有張先生的眼光好?」
呃……
這下李芸東也沒詞兒了。
「不過這件事,你們先不能漏,上次的事得給他一個教訓,不然的話,以後遇見事就想著動拳頭,這還得了。」
李芸東聽著連連點頭:「師哥說得對,要是讓那小子知道往後的路都給他安排好了,就更有恃無恐了。」
「老三,你也記住了,誰也別跟著說。」
孔芸鵬面帶苦笑,一攤手:「師哥,我現在這模樣,跟誰說啊!」
「知道就好,看你往後還敢不敢了,真要是下回身子痒痒,你提現通知我一聲,也讓我見識見識,看看你是怎麼飛的。」
孔芸鵬面色發窘:「師哥,一回還不夠我長記性啊?再沒有下回了,以後我瞧見摩托車就繞著走。」
說著話的功夫,東西也都收拾好了,蕭飛和李芸東幫著把孔芸鵬抬上了車,看著一家三口離開。
「回園子?走,咱們哥倆一塊兒吧。」
蕭飛照顧著李芸東上了車。
剛從醫院出來,蕭飛就聽到李芸東說了句。
「師哥,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謝您了。」
蕭飛聞言笑道:「說這個就沒意思了,都是自己師兄弟,有什麼謝不謝的。」
「您不放心上,我們哥倆不能不記著,我媽的病……實話跟您說,我和小傑都準備放棄了,唯一的念想也就是盼著我媽臨走前能少受點罪,是您救了我媽一命。」
「還有小傑,自打我爸沒了,這小子就一直不省心,我也是整天擔驚受怕的,就怕哪天接著電話,警察告訴我,小傑被人給砍死了。」
李芸東說著,眼圈都在泛紅:「還是您,跟師父求了情,讓小傑來德芸社,現在還……」
「行了,不愛聽這個。」
「您不愛聽,我也得說,師哥,但凡以後有什麼事,能用得上我們哥倆,您只管開口。」
蕭飛笑著:「那……你們以後就好好說相聲吧!」
李芸東一愣,轉頭看向了蕭飛,過了好一會兒,也跟著笑了。
車到了廣德樓,這會距離下午場演出還早,劇場里,張賀倫正帶著大家收拾衛生呢。
看到蕭飛進來,紛紛打招呼,蕭飛平時對他們確實很嚴厲,誰要是在台上犯了錯,從來沒有輕饒的時候,可也對他們每一個人都非常照顧。
無論是誰,只要有事找到蕭飛,從來沒有推脫的時候。
在業務上更是對他們傾囊相授,藏私這種事,在蕭飛這裡是不存在的。
「師哥,哥!」
李賀傑也走過來,打了個招呼。
分到廣德樓的賀字科,現在只有他還沒登過台了。
半年的禁演還沒結束,他也只能忍著了。
蕭飛也正好可以藉此來觀察李賀傑的心性,真要是個能成才的,以後也好重用。
「先去忙吧!」
李賀傑點點頭,老老實實的去擦桌子了。
「也是好事,結結實實的憋憋他的性。」
上次和李賀元打架,證明他身上的凶氣還沒徹底磨掉,這半年的禁演正好可以再磨磨他。
蕭飛看著李芸東,笑道:「確實是好事,以後也許就懂事了。」
倆人說著話,進了休息室,大傢伙已經全都到了。
「爺們兒,今個怎麼這麼閑在啊?還知道過來瞧瞧。」
說話的是張文天先生,老爺子身子骨不好,登台的次數也越來越少,不過倒是經常過來。
用他的話說,整天悶在家裡,沒病都能憋出病來。
「師爺,瞧您這話說的,就好像我不是廣德樓的人了。」
「你小子還知道啊!」
張先生的話,引得休息室里眾人一陣大笑。
蕭飛帶著李芸東到了跟前:「師爺,賀傑最近怎麼樣啊?您受累跟著他親哥交代交代。」
張文天一聽,故意板起了臉:「怎麼著,不放心啊?真要是不放心就找別人。」
李芸東聽了,嚇了一跳,忙解釋:「師爺,我可沒有那個意思,我……」
「行了,鬧著玩呢,你還真是個老實的。」
張文天都被李芸東的反應給弄鬱悶了,這孩子不識逗啊!
「小傑不錯,現在性子踏實了,也認學,進步挺大的,這麼說,放心了嗎?」
「放心,放心,一直都放心,把小傑交給您准沒錯。」
李芸東算是徹底踏實了,張先生都這麼說了,他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正說著話,欒芸博挑簾就進來了,看見蕭飛,上來就是一句:「師哥,我找您有點事。」
聽到欒芸博這話,蕭飛頓時感覺腦袋又大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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