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馬褂不要了
「我師叔那個人,您還不知道嘛,有好東西他得顯擺啊,廣發英雄帖……」
「英雄帖?」
「就是打電話搖人!」
「打群架啊!」
「三親六故,親朋好友全都通知到了,我這兒有好東西,有新鮮罕,趕緊過來瞧啊!」
「至於這麼顯擺嘛!」
「沒多少工夫,人全到了!」
「都是閑的!」
「有人問,德強,又得著什麼好玩意兒了,趕緊拿出來給我們大傢伙看看吧!我師叔就等著顯擺呢,等著啊!」
蕭飛說著,手往後一伸,從身體的中後偏下部,嘴裡還模仿著象聲詞「嘭」,掏出來了。
郭德強見著都要笑場了:「我這是從哪掏出來啊?」
於清也跟著說:「這蟈蟈可真是遭老罪了。」
蕭飛也不理兩個人,接著說道:「都看著啊,說著就把蟈蟈葫蘆給打開了,吱吱吱,蟈蟈從裡面爬出來了,您想啊,剛才李京放胳肢窩裡夾著,我師叔又……擱那地方,這蟈蟈受得了嗎?」
於清都是一臉苦相:「我聽著都憋得慌。」
哈哈哈哈……
「蟈蟈受不了啊,這會兒還不容易得著點兒新鮮空氣,剛出來,也是慌不擇路了,朝前一蹦,咚!」
「怎麼了?」
「整掉在茶碗裡面,這茶碗里是剛沏好的熱茶,這蟈蟈一進去,可壞了,直接就給燙死了,這下您明白了嗎?」
於清一愣:「我……我明白什麼啊?人家說的是大白騾子掉茶碗里淹死了。」
「哎呀!您糊塗啊!」
「我怎麼又糊塗了!」
「您想啊,這蟈蟈不是拿大白騾子換的嗎?這蟈蟈掉茶碗里淹死了,不就相當於大白騾子掉茶碗里淹死了嘛,呼……呼……呼……」
蕭飛說完,也累得一個勁兒喘大氣。
「好……」
不光是台下的觀眾,於清都忍不住給蕭飛叫了一個好。
「哎呀!徒弟啊,解釋的是真不錯,你說你有這能耐,自己找地方上班,買件馬褂多好啊!」
哈哈哈哈……
圓謊成功,郭德強又一臉興奮的找到了蕭飛。
「少爺!高了,真高了,還得是你啊!」
「師叔!我求您了,嘴上有個把門的吧,您看看,我這一身的汗。」
「嗐!我這人說話愛超近,你又不是不知道。」
「這馬褂,您看……」
「穿著啊,你就一直穿著,你死了以後,這就是你的裝裹。」
呃……
老郭還是沒忍住要報仇啊!
「得嘞!那我就不客氣了。」
「呵呵!好孩子!」
郭德強笑呵呵的還給蕭飛身上的馬褂抹平了褶兒。
「你先歇會兒,我再跟你師父聊會兒啊!」
還聊啊!
蕭飛伸手要抓,結果郭德強靈巧的躲過去了,又跟著於清聊上了。
「我愛跟您聊天兒。」
於清笑呵呵的:「我也愛跟您聊天兒,就是有點兒廢徒弟。」
哈哈哈哈……
可不廢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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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沒看蕭飛剛才急的都快跳牆了嘛!
再接著聊下去,蕭飛估計就得給愁死了。
……………………
「追到車站,再一聽,這蛐蛐兒嘟兒嘟兒到楊村了!我們兩口子又追,追到楊村,一聽,這蛐蛐嘟兒嘟兒到天津了!」
「追到天津,一聽,這蛐蛐嘟兒嘟兒到唐山了!追到唐山小山兒那兒,就聽嘟兒嘟兒在那兒叫哪。」
「我們兩口子借來鎬頭就刨啊,刨呀!刨呀!一直刨到山海關,才把蛐蛐兒挖出來。」
「這蛐蛐兒往外一翻,我一瞧啊,嗬!這個兒太大了!」
「這腦袋,比這劇場小不了多少!連須帶尾夠十四列火車那麼長!這兩根須子,就跟兩根電線杆子似的!倆眼睛,就跟兩個探照燈似的!」
郭德強越說越興奮,手舞足蹈的,看他那勁頭,都恨不能站在桌子上了。
於清實在是聽不下去了:「行啦!行啦!您說的這都不像人話了!哪兒有這事啊?」
郭德強一瞪眼:「你不信,可有人知道啊!」
「誰知道?」
「您徒弟知道啊!」
於清一愣,看了看旁邊一臉悲壯的蕭飛,馬褂已經脫下來搭肩膀上了,又看了看郭德強,有些猶豫的說:「我徒弟知道?」
「你快問去吧!」
郭德強興奮的都要蹦起來了,看他那滑稽的樣子,台下的觀眾又是一陣大笑。
「徒弟,有這麼個事……」
沒等於清說完,蕭飛就主動接了過去:「是不是有個蛐蛐兒,腦袋比這劇場小不了多少,還須帶尾夠十四列火車那麼長,兩根須子跟倆電線杆子似的,倆眼睛跟探照燈似的。」
「有沒有這事兒?」
「沒有的事,胡說八道,滿嘴噴糞!」
郭德強一聽急了:「誒!這事可是我說的!」
蕭飛一擺手:「你說的也沒有。」
「怎麼呢?」
蕭飛將馬褂朝著郭德強一甩:「馬褂不要了!」
「就這個啊!」
「好……」
看到三個人鞠躬下台,叫好聲險些將劇場的頂棚都給掀去了。
雖然是一個老段子,基本的套路也都沒做太大的改動,但是,郭德強、於清和蕭飛這個版本,絕對可以算是他們聽過的所有《扒馬褂》當中最好的一個了。
三個人都是高手,對於節奏的把控,對於包袱的處理,每一個細節都處理的恰到好處。
特別是蕭飛,真的給了觀眾極大的驚喜。
雖然都是設計好的,但是當蕭飛在圓謊的時候,那被急的抓耳撓腮,苦悶異常的反應,簡直表現得太棒了。
就是熟包袱,聽起來都能把人給笑死,更別說這爺仨還往裡面加了不少的新東西。
傳統的段子就是這樣,照本宣科死路一條,再老的段子,裡面也得有新東西,還得有自己的風格,不然的話,指望著這個吃飯,那是想屁吃呢!
最後攢底的大活結束,三個人下場,剛到上場門這邊,郭於二人就給佟筱婭給攔了回去,返場環節開始。
蕭飛雖然最後跟著一起攢底,還是大角兒,但是最後的返場,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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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是台柱子上,他一個徒弟輩兒的不能跟著摻和。
「累了吧!」
攔回了郭於二人,佟筱婭也下來了,看著蕭飛一腦袋汗,趕緊遞上去了一條毛巾。
噫……
旁邊幾個師弟瞧見了,在燒餅的帶領下給這對小情侶來了一大轟。
「噫什麼噫,皮癢了是不是?」
蕭飛還沒說什麼呢,佟筱婭先瞪眼了。
她來德芸社的日子也不短了,跟著後台的演員混的都很熟,平時對待燒餅,張芸霆,這幾個歲數小的師弟都很好,說起話來也隨便。
「不敢!不敢!」
燒餅呵呵笑著,也不害怕,他知道,這個嫂子人好,從來不真的跟著他們急。
蕭飛擦了一把汗,隨後就看著台上的郭於組合說起來小段,說是小段,其實就是跟著觀眾閑聊天,聊到差不多的時候,恰到好處的甩出去一個包袱。
「海叔!那邊怎麼樣啊?」
今天的商演必定是成功了,整場節目,除了壓軸的《西江月》有點兒泥,算是美中不足之外,其他的七個節目都爆了。
這邊成了,蕭飛也沒忘了關心那邊,兩邊打擂台,總得有輸有贏,雖然不用放在嘴上說,可高下必須要判出來。
「那邊啊,我問了,按你們相聲的行話,從頭泥到了尾巴根子,沒法聽,我派過去的人說,有些觀眾走的時候,都開始罵街了!」
主流往他們這邊派過來了一個曾江,德芸社這邊自然也沒忘了往那邊派個人盯梢。
從頭到尾,汪海一直在聯繫著,得知那邊演出不成功,他也是喜笑顏開。
這麼說,可能有點兒幸災樂禍的嫌疑,可誰讓事是主流圈子那邊先挑起來了的呢。
「不能吧?」
蕭飛聽了汪海的話也吃了一驚,他想到了主流那邊的商演可能不會太活,但是,那麼多相聲圈裡的明星捧場,怎麼也不會泥了吧?
汪海見蕭飛看著他,呵呵一笑:「我可沒誇大其詞,說的都是實話,那邊的節目,我都讓人錄音了,回頭你聽聽就知道了。」
具體情況,汪海雖然也不清楚,但是既然那邊的人說演出泥了,那就肯定是泥了。
「行吧!」
蕭飛也沒再關心,至於聽對方的錄音,那就不必了,相聲門裡有規矩,沒經過人家的許可,是不能隨便學人家手藝的。
這也是為什麼,當初蕭飛要學馬派的報菜名,還特意請他爺爺給少馬爺打電話,得到了許可之後,才去學的原因。
聽雖然不算學,但是,偷偷錄音,這裡面就有偷師的嫌疑,蕭飛可是個愛惜羽毛的,才不會授人以柄。
見蕭飛不說話了,汪海還覺得有些無趣,現在滿心成功的喜悅,他就想和別人好好聊聊,結果還找不到傾訴對象了。
「丫丫!」
佟筱婭聞言一愣,看到郭德強和於清結束了一次返場,正朝著他們這邊走過來,台下的觀眾依舊掌聲不斷,她也知道還得接著往下演,連忙起身相迎,又把倆人給擋了回去。
「小孔、小潘、小欒,咱們也做好準備吧!」
等會兒,就該讓徒弟輩兒的演員登場了,今天亮個什麼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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