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我們都是您院里的人?
蕭飛張著兩條胳膊,站在那裡也不說話,可台下的觀眾全都反應過來了,一個個別提笑得多歡樂了。
「師父!還沒看明白嗎?」
「我明白什麼啊?你就光張著倆胳膊,這是要飛啊!」
其實於清已經反應過來了,只是沒說話,這個包袱不能直接他翻出來,那樣的話,效果不好。
「不明白,您瞧瞧,這馬褂穿我身上叫馬褂,要是穿我師叔身上,那是……」
「大褂!」
哈哈哈哈……
觀眾們就等著這個呢,聽到於清說完之後,還朝著郭德強看了一眼,滿臉無辜的模樣,簡直都要笑瘋了。
蕭飛和郭德強的身高跟「起高腔兒」一樣,都是這爺倆之間繞不過去的梗。
蕭飛身高一米八多,郭德強還不到一米七,倆人站在一塊兒,蕭飛能高出一頭。
「還是的啊!就我師叔那個,我給他條褲衩,他都能改成喇叭褲穿了,這馬褂穿他身上能合適嗎?」
「這缺德孩子,我今個非跟他拼了不可!」
郭德強說著,就要繞過於清,去跟蕭飛拚命。
於清見狀,趕緊給攔下來了:「嘿!嘿!別動手,別動手,我跟他說去。」
安撫住了郭德強,於清又來找蕭飛:「你甭管人家穿著像大褂,還是什麼的,是人家的就得給人家。」
「不能給!」
「你這為什麼啊?」
「我這馬褂也不是從他手裡借的啊!」
「從誰手裡借的,也是人家的東西。」
「給我,給我!」
郭德強又鬧了起來。
「你先別鬧,我問清楚了,少爺,你這馬褂是打誰手裡借的?」
蕭飛沒說話先笑了,只是笑得……於清看著都有點兒瘮得慌。
「你這都什麼毛病啊,問你打誰手裡借的,你嬉皮笑臉是幾個意思啊!」
蕭飛收住了笑:「師父!我這馬褂,是打我嬸子手裡借的!」
於清一聽也笑了,看了郭德強一樣,同樣不懷好意。
「哦!打你嬸子手裡借的,我怎麼不知道啊!」
「有你什麼事啊!」
郭德強可不幹了。
哈哈哈哈……
台下的觀眾又笑了起來,平時都是郭德強拿著於清的媳婦兒砸掛,今個這是怎麼了?
於清要開始報仇了!
蕭飛跟著郭於組合每一次同台,都能祭出來三樣法寶,起高腔兒、比身高,然後就是替師父報仇。
今天看起來,蕭飛也沒把郭德強給饒了。
「你先別著急,我再給你問問。」
於清笑呵呵的,看他這表情,觀眾們就想笑。
「少爺,你給說說,這馬褂怎麼還是從你嬸子手裡借的呢?」
蕭飛說道:「師父,今個不是咱們德芸社頭一回的商演嘛。」
「對啊!」
「我就想著,頭一回商演,我得穿的正式一點兒,大褂我家裡是有了,可穿在外面的馬褂卻沒有,想買一件吧,可家裡的錢都給您交了學費了。」
「去,沒有啊!」
蕭飛也不理於清的解釋,接著說道:「我就想著借一件,可現在誰家還預備這東西呢,誒,我一想就想起我師叔家了。」
「哦!這倒是對,你師叔家裡確實有這東西,上回我在衣櫃里還看見來著。」
哈哈哈哈……
於清真是逮著機會,就玩命的占郭德強的便宜啊!
「所以,我就上家去了,到家之後,啪啪啪一射門,打裡面出來一人。」
「誰啊?」
「我嬸子,您弟妹啊!」
「呵呵!」
於清說著,還擦了下嘴,台下的觀眾見狀,頓時又是一陣爆笑。
「您怎麼還擦嘴呢,這是饞了啊?」
「別瞎說,接著說你的!」
蕭飛繼續:「我嬸子看見我了,就問我有什麼事?我就說了,想借一件馬褂穿,要說還得是我嬸子,真疼人,回屋就給我拿了一件。」
蕭飛說著,又對眾人展示了一遍。
「我得謝謝啊,我就說了,謝謝您,嬸子,您放心,我穿的時候一定在意著,肯定不給弄髒了,回頭等商演一結束,我就給您送家來。我嬸子一聽,別忙活了,這樣,你什麼時候不穿了,讓你師父給我送家來就行。」
後面這番話,蕭飛刻意的模仿王薇,也是模仿的惟妙惟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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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德芸社的老觀眾對王薇都不陌生,之前德芸社演出的時候,要是缺演員了,王薇也得頂上去唱兩段京韻大鼓。
於清聽了一臉的壞笑:「嘿嘿嘿!好徒弟,回頭想著點兒啊,我給你嬸子送家去!」
「我去你的吧!」
郭德強在旁邊聽半天了,他剛才還在納悶,蕭飛為什麼在後台的時候,提前跟著王薇託付呢,感情這臭小子,今天是真給他師父報仇來了。
平時他和於清在台上說相聲,總占於清得便宜了,敢情人家一直憋著呢,就等著今天商演,當著2500人的面給他來個大的。
「你們爺倆別胡說八道的,小子,我也不用你送,更不用你師父送,現在你就給我脫下來。」
郭德強說著又要動手,但還是被於清給攔了。
「你看你這人,說的好好的,回頭我給送家去,你急什麼啊!」
於清把郭德強推開:「少爺,算了,是人家的東西,給人家就算了,回頭師父不拿著馬褂也一樣去。」
哈哈哈哈……
郭德強那叫一個鬱悶,剛才他跟著於清說《黃鶴樓》的時候,還在占於清的便宜呢,結果……
現世報!
「師父!您去不去的我不管,可這馬褂還是不能給他。」
「為什麼啊?」
「因為我穿著這馬褂,對他有好處。」
「好處?」
「哪有好處?你給我租金了?」
郭德強也插了一句,滿臉不忿的模樣。
「那倒是沒有!」
「還是的啊,少爺,你也不給人家租金,哪來的好處。」
於清繼續刨根問底。
「師父!您接著聽我說啊,我那天去借馬褂了,我嬸子給了我一件,我謝完了,正準備走呢,我嬸子一把就把我給拉住了。」
「怎麼呢?」
這個地方可不能出葷口,蕭飛能拿著王薇砸掛,但是也只能往於清身上砸,如果往自己身上帶的話,倆人差著輩分呢,那可不像話。
非但製造不出笑點,反而會讓人覺得厭煩。
雖說相聲是台上無大小,可那也得分怎麼沒大沒小,拿著長輩的女性刨倫理哏,是絕對不行的。
「我嬸子說了,小飛,嬸子知道你是大學生,有學問,今個這馬褂你拿走隨便穿,但是有件事,嬸子得託付託付你。」
「什麼事啊?」
「唉……你師叔這個人啊,平時怎麼都好,就是在外面跟人說話聊天,有時候說到興頭上了,雲山霧罩,著三不著兩,一回兩回就讓人家給問住了,回來就跟著我和大林扎筏子,我啊,就想求你件事,下回你師叔在外面要是還讓人家給問住了,你幫著打個圓場。」
「師父!您說,我穿這馬褂,是不是對他有好處。」
「哦!」
於清點點頭,回過身又來找郭德強。
「德強,我問清楚了,我徒弟穿你這馬褂啊,確實對你有好處,你這人口敞,在面外跟人聊天雲山霧罩,著三不著兩,總讓人給問住了,我徒弟呢,幫著你打圓場,省的讓你丟了面子。」
「誰啊!?」
郭德強瞪大了眼睛。
「誰雲山霧罩,誰著三不著兩,哪的事情,我用得著他幫我打圓場,起開!」
郭德強說著,把於清扒拉到了一邊,走到了蕭飛身邊。
「你,還走不走了?」
蕭飛瞧著郭德強,一甩頭:「再待會兒也成。」
郭德強又靠近了一點兒,還幫著蕭飛撣去了袖子上的灰塵:「要不怎麼說,你這孩子脾氣大呢,說的好好好,張嘴就要走,你上哪去啊?回頭到外面找不著飯轍再給餓死了,好好的!」
郭德強說著,偷偷回頭看了於清一眼:「這馬褂……什麼時候還我?」
「呃……明年!」
「明年?你活的到明年嗎?告訴你啊,明天還我。」
「三個月!」
「一個月!」
「一個月零十天!」
「就一個月!」
「一個月就一個月,那我一個月之後夜裡十二點給您送家去!」
「我有病啊!大晚上不睡覺,半夜等你送馬褂?一個月之後的中午十二點。」
「一個月之後的下午三點!」
「我再讓你一步啊,一個月之後的下午兩點半!」
「兩點三十五!」
「兩點三十四!」
「兩點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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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分半!」
倆人矯情起來沒完沒了的,台下的觀眾看著倆人雞賊的樣子,也是忍不住哈哈大笑。
《扒馬褂》是個老段子,別說在德芸社經常演,電視上也經常能看到,前些年侯三爺、石先生還有師聖潔就曾在央視表演過這個段子。
當時負責膩縫的正是侯三爺。
「兩點三十……」
「行啦!」
於清都看不下去,這倆人怎麼這麼斤斤計較啊!
「就這麼一分半分的倆人還捯飭呢!」
說完,又把郭德強給拉了回去。
「於老師,不是我矯情,是您這徒弟實在是不像話,上台說沒兩句,就鬧著要走。」
「嗐!小孩子不懂事,回頭我說說他!」
「那行,師哥,也就看您面子,行了,咱們哥倆聊會兒。」
「誒!咱們哥倆聊!」
「實話跟您說,一件馬褂,我根本就不在乎,家裡有錢,多了不敢說,就這樣的馬褂,我家裡有三萬多件呢!」
「嚯!您家裡存這麼些馬褂幹什麼?」
「這都是小錢,不怕您眼紅嫉妒,我們家的錢都花不完,站著房,躺著地,要什麼有什麼。」
「哦!」
於清一晃悠腦袋,馬上就要進正活了。
「那您給說說!」
「知道我們家住什麼地方嗎?」
「什麼地方?」
「你們家住房,都住樓房,要麼就是平房,我們家住四合院。」
「哦!四合院!」
「您是老京城,肯定知道,四合院都分幾進。」
「對!多一進就多一套院子,那您家是幾進?」
「我們家,七百多進!」
「嚯!這就來了。」
郭德強說的上頭:「七百多進的四合院,佔地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好幾百條高速公里,不帶著指南針,我在院里都能迷路了。」
「誒!誒!打住,打住!」
於清攔了好幾次,才總算是把郭德強給攔住了。
「好嘛!七百多進,我都沒聽說過,還佔地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照您這麼說,我們都是您院里的人?」
「你那是孤陋寡聞,告訴你吧,我們家有錢。」
「哦!有錢!」
「不過,總住市裡,我嫌亂。」
「要不然呢?」
「最近我就搬家了。」
「你那不叫搬家,叫出國!」
哈哈哈哈……
院子就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搬家的話,可不就相當於是出國嘛!
「出國幹嘛啊!搬家,找個清靜的地方。」
「好!」
「城市裡太鬧騰了,還是鄉下好,清靜,而且,空氣也好,水也好!」
「這話倒是沒錯!」
「在城裡喝水,都喝的什麼,自來水,好一點兒的喝礦泉水。」
「您呢?」
郭德強一拍胸脯:「井拔涼!」
「這都什麼詞啊?井拔涼!」
「不懂,就是在自家院子里打井,井拔涼水!」
郭德強不解釋一下的話,恐怕在場的觀眾還真有人不知道呢。
「哦!井水!」
「沒錯!環境好啊!可也有一點不太好!」
「怎麼呢?」
「農村人太少,房跟房都不挨著,太空了,尤其是一到了晚上,風還大,您可不知道這風大到什麼程度。」
「您給說說!」
「就昨天,我正在屋裡睡覺呢,就聽見外面,唔……颳起風了,風這個大啊,結果轉天我起來一看,您猜怎麼著?」
「怎麼著?」
「這風大到,愣是把我們院子里的那口井給刮到牆外面去了。」
問題出來了。
「誒!誒!趕緊打住!」
於清趕緊攔住了還在形容風有多大的郭德強。
「您這就叫雲山霧罩。」
「我怎麼雲山霧罩了?」
「風大,把井給刮到牆外面去了,這根本就不可能,胡說八道啊!」
「您不信?」
「不信!」
「不信的話,您問您徒弟去啊,他知道啊!」
「我徒弟知道?」
「他親眼看見了!」
「哦!」
於清哈哈一笑,轉身找到了蕭飛。
「少爺!題目可來了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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