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重圓
幾乎在同一時間,凱米拉身上爆開暗能護罩,但對方力量強大,銀槍射出的子彈同樣帶著一股強大的暗能,突破護罩直打他眉心,當場腦血飛濺。
「有刺客!」凱米拉周圍的騎士閃電般撲上來,七八把長劍亮出向刺客扎來。
刺客怒吼一聲,全身衣服漲破,化身一頭頑健的巨狼,轟隆巨響,沖得騎士們飛迸出去,他去逝不止,又一下撞在大門上,大門粉碎,只見七、八匹巨狼同時衝進,在半空化為人形,手中亮出巨劍向騎士們衝殺過來。
「狼王洛波!」騎士隊長大叫一聲,「敵襲!快招援!」一名騎士飛撲過去拍向門邊的報警閥,警報一響,整個NHK都會收到消息。
但狼族有備而來,一頭巨狼當先撞開這名騎士,化為人形一劍扎進他胸口。一頭人狼直立起來,嘩啦亮出一把巨大的重機槍,筷子般的子彈流泄而下,噠噠噠……彈殼飛躍中,飛蝗般的子彈將從側面要湧進來的騎士打成馬蜂窩。
「一個不留!」狼王低吼一聲,四面牆壁炸裂,更多的人狼沖了進來,一場實力懸殊的大屠殺開始了,在蓄謀已久的人狼面前騎士們不堪一擊,很快大半被殺,一些試圖衝到頂層的被早已埋伏的人狼擊斃。
遠在匈牙利分會五百米處一個山坡上,靳松與周桐、傅世鵬並肩站立,看著地面建築中不時傳來慘叫聲,裡面紅光與火花跳動,還有騎士被人狼衝撞得飛出屋外。
看看靳松的表情,周桐道:「放心,狼王洛波有七階暗能,所有分會最多兩、三名會長能與他抗衡,與使者都不遑多讓,他手下個個都是精兵強將,對付匈牙利一個二流分會是輕而易舉的。」
「能保證龍靜母子的安全嗎?」
「絕對保證。」
不消兩分鐘,人狼已攻到底層,洛波砸碎牢門,兩名手下分別抱起龍靜與靳鐵生,他打個手勢,一名手下拋下一個炸彈,「撤!」
人狼飛奔離開分會,轟隆巨響中,地下基地連同地面建築全部炸個粉碎,所有人狼四散飛奔,瞬間消失在夜色中,洛波與兩名手下奔到靳松面前。
龍靜與靳鐵生放在靳松面前,洛波冷聲道:「我兌現了承諾,如果到時我看不到鬼手,我會咬斷你的喉嚨。」
洛波行事利落,毫不拖泥帶水,瞬間與手下消失。
周桐道:「狼王從不開玩笑,靳松,務必及時讓鬼手出現。」
靳松點點頭,傅世鵬向他微微點頭,與周桐知趣地先離開了。
靳松彎腰抱起龍靜,見她昏迷不醒不禁擔憂,祁婭道:「她沒事,給她點真氣。」
靳松左手搭上她胸口輸了一絲真氣,龍靜身體繃緊一下,慢慢地睜開眼睛,她一看到靳松,「是你?」接著又大叫起來,四面張望著,「鐵生!鐵生!」
「他在這。」靳松扶起孩子,龍靜一把抱住他,「他沒事吧?」
「沒事,只是昏迷,一會就好。」
龍靜鬆了口氣,回頭望向他,「怎麼回事?」
靳松沒有說話,良久才道:「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懷孕了?」
龍靜咬住了嘴唇,抱著鐵生,慢慢地流下眼淚,靳松拉起她,「跟我走。」
十分鐘后,在附近城鎮一家酒店,靳鬆開了個房間,開房時前台問及他們的關係,靳松道:「這是我夫人和孩子。」龍靜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進房間后,龍靜輕輕把鐵生放在床上,靳松在一邊打量著孩子的面容,上次他沒細看,這次才發現這孩子的眉眼面相的確與他有許多相似之處,就算不鑒定也能判斷是他的遺傳,那薄薄可愛的嘴唇又有龍靜的影子,他睡得正香。
龍靜與他相對無言,他幾次想說話,但終於什麼也沒說。最後還是龍靜開口了,「誰綁架我們?」
「NHK,一個王動旗下的組織,在孩子身上有鬼手遺留的妖力被他們發現了。」
龍靜身體一震,「我從沒發現他有異常。」
「連鬼手都沒發現,她把金丹遺落在孩子身上,所以他一出生就有強大妖力,只是還年幼沒有體現出來。」
龍靜更加緊張,「鐵生還會有這樣的危險嗎?」
「你們必須和我在一起,我會保護你們。」
龍靜沉默了一會,「我不想介入你和蘇曼的生活。」
「不管你想不想,你是我的女人,還有了我的孩子。」
龍靜抬起雙眼,眼眶微紅,「我是你的女人嗎?」
望著她淚眼朦朧,他終於無法忍受,將她緊緊擁在懷中,「對不起,讓你受苦了。」
龍靜終於痛哭失聲,慢慢地她伸出手懷抱住他,兩人就這樣相擁了很久很久。
慢慢分開后,龍靜低聲道:「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我會先安排一個安全的地方給你們……」
「不是,我是問……你會告訴蘇曼嗎?」
「會的,不過先等等。」
「你愛的不是我,何必留我在身邊,你留下鐵生吧,我會離開你們的生活……」
「閉嘴!」他怒吼一聲,「我不會再讓你離開了。你必須聽我的!」
她微微一怔,印象中靳松從沒有這樣疾言厲色,而沒發過這樣斬釘截鐵的命令,靳松看出她的疑問,苦笑,「六年了,我總有點改變。」
「你覺得你能同時應付兩個女人?」
「我必須能。靜……你沒意識到嗎?我的第一次也是給你的,我同樣重視。」
「這能代表什麼呢?」
「代表我們別糾結非要百分百的佔有了好嗎?就算我是個一腳踏兩船的渣男,但我是真心的。我不是想補償你,也是因為你們需要我,其實我需要你們更多。」
龍靜怔怔地看著他,無奈地笑笑,「你口才進步了。」
「這表示你答應了嗎?」
龍靜手指扭得發白,道:「我有條件。」
「說吧。」
「你要讓鐵生強大起來,至少能保護自己。」
靳松詫異,「我以為你會希望他有個安全的生存環境。」
「有你這樣的父親還能指望他以後會過平凡的日子嗎?他必須成長起來,學會面對這一切。」
靳松微笑,「雖然做了母親,你依然是女中豪傑。放心,我會好好培養他的。」
「嗯。千萬別像你從前那樣,太不像個男人了。」
靳松一愣,繼而笑道:「這樣說你丈夫嗎?」
「我們領證了嗎?你最多算個情夫。」她有點黯然地道:「我頂多算個小三。」
「有個情字就好。小三怎麼了?越小越得寵不是嗎?」
她又氣又好笑,「你還真當自己是大爺了?你記住了,如果鐵生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就把你……」她比個剪刀手,「咔嚓!」
他從身後抱住了她,「我才不信你有這麼狠心。」
她微微掙扎了一下,終於任由他抱住,低聲道:「你一定要好好待鐵生,他比我的命還重要。」
「放心,你娘倆都比我的命還重要。」
望著她雪白的粉頸,靳松忍不住吻了一下,她身體微微一顫,一直以來的思念如潮湧上心頭,終於她慢慢轉過來,兩人深深擁吻,慢慢地倒在床上……
天亮了,一股陽光打在靳鐵生的臉上,他揉揉眼睛醒了過來,打個哈欠四面張望著,忽然看到旁邊的床上,自己的母親一絲不掛和一個男人抱在一起,面上還洋溢著幸福與滿足的微笑。
「媽!」他驚叫一聲。龍靜一下醒來,「鐵生你醒了?」她手忙腳亂拉起被子蓋自己和靳松****的身體,靳松也醒了,看到鐵生醒來,「鐵生……」
靳鐵生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他們,他認出靳松是上次見過的叔叔,不敢相信地問龍靜,「媽媽,你們在幹什麼?」
龍靜吁了口氣,招手道:「鐵生你過來。」
靳鐵生來到床邊,她把他抱上床,「你不是一直想見爸爸嗎?這就是你爸爸,靳松。」
「爸爸?」他望向靳松,靳松看著他一派天真的樣子,「鐵生,是我,我就是你爸爸。」
「那……為什麼媽媽說你是叔叔。」
「因為……」靳松撓著頭,龍靜微笑,「因為爸爸不乖,媽媽生他的氣,現在,爸爸媽媽和好了。鐵生,叫爸爸啊。」
他終於認真地望著靳松,怯生生地叫道:「爸爸。」
「好孩子。」他眼淚流下來,緊緊地抱著他,靳鐵生終於高興地叫道:「好了好了,我終於有爸爸了。」看到他們父子相擁,龍靜悄悄抹下眼淚。
這時她動了一下發出哎喲一聲,靳松忙問:「怎麼了?」
「沒事。」她摸摸鐵生的頭,「你先去洗臉刷牙好嗎?」
「好的。」鐵生順從地去浴室了。
「他真乖。」靳松笑道:「想不到我居然有孩子了。」
「淘起氣來你就知道有多要命了。」她捂著腹部又皺起眉頭。
「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她臉紅了,撞了他一下,「還不都怪你,猛干猛乾的,也不管人受不受得了。」龍靜自與他有過初次后一直都是獨身,六年來才與他有第二次,簡直與初次無異,靳松又體質強悍,愛意正濃,六年思念一夕盡數發揮,真叫她舒爽之餘又死去活來。
「是我不好。」他親吻著她秀髮,「以後我會溫柔的。」
「好了,快穿衣服,一會鐵生看到不好。」她披衣起床,不久三人一起吃了頓溫馨的早餐,靳松愛憐地抱起鐵生,「爸爸帶你和媽媽去玩好嗎?」
「好啊!去玩羅!」他興奮地舉起小手臂,龍靜在一邊笑著,笑得那麼欣慰而幸福。
接下來是最幸福的時光,他們一起暢遊了匈牙利這座旅遊城市,在高高的索道上俯瞰巴拉頓湖蔚藍的湖水,漫步了世界聞名的鏈子橋,一家人在多瑙河灣看漫天的煙火,在塞切尼浴池一邊沐浴一邊品嘗美味的公牛血葡萄酒……
在布達城堡上,興奮的鐵生對著天空大喊,「好開心啊!」他歡快地跑回靳松與龍靜身邊,一邊一個拉著他們的手,「爸爸媽媽,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嗎?」
「永遠!」靳松用力點點頭,龍靜也點頭,他一手抱起他,一手抱著龍靜的腰,「我們是一家人,我會永遠保護你們。」
鐵生向天空揮舞著雙手,「爸爸媽媽,我愛你們。」
兩人相視而笑,與鐵生緊緊抱在一起,陽光給他們合在一起的身影鍍上一層金黃。
但沒人知道,在NHK匈牙利分會被炸毀的基地內,壓在廢墟下的克米拉的屍體突然動彈了一下,手指慢慢地彎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