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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金丹

  「是靳夫人,歡迎歡迎。這邊請。」歐陽重笑容可掬地迎進蘇曼。


  下午時分,應市政府邀請,蘇曼參加一個市文化單位舉辦的活動,組織策劃正好又是歐陽重,蘇曼因為來得較早,還只有兩、三位本市的文化名人到場,歐陽重一一向她介紹后對最後一位老人道:「這位是國學大師衛精忠先生。」


  「衛老師好,久仰大名了。」蘇曼與其握手。


  歐陽重介紹:「衛老師,這是市立大學著名教授蘇曼女士,她的先生靳松同樣是著名學術家。」


  「哦?靳松?」衛精忠依舊精神矍爍,雙目炯炯有神,「莫非是當年綽號鬼手的隱身學術明星?」


  「這麼多年過去衛先生還記得啊?」歐陽重驕傲地笑道:「可不,當年那場發布會也是本人策劃的,另外靳先生和蘇女士的婚禮也是本人策劃的。」


  「真是珠聯璧合啊。唉,可惜……」


  「可惜什麼?」


  「靳先生寫得一手好字,我當年本想約他入書法協會,但他可能專註於學術,對書法只是業餘愛好。」


  「是嗎?」蘇曼道:「我同他結婚多年還不知道他字寫得好,不過這麼久沒見他練過,肯定也生疏了。多謝衛先生的賞識。」她想當年靳松只怕也是因為鬼手字才寫得好的,先給他打個鋪墊再說,卻不知書法可能是靳松唯一的自有技能,雖說後來寫得好也是受鬼手的提點,但終歸是他個人技藝。


  衛精忠問:「靳先生如今還在忙於學術嗎?」


  「是的。不過幾年下來沒出什麼成果,讓老師見笑了。」


  歐陽重笑道:「蘇曼對你丈夫要求也別太高了,他要是像從前那樣一個月就出幾個成果,那叫別的學術家喝西北風啊?」


  衛精忠也道:「緩一緩是好事,雖然我不懂你們的行業,但沉澱一下總是好的。」


  「老師說的是。」


  「靳夫人要是方便的話,能不能請靳先生同我見一面,我還是想看看他的字。」


  「我會回去同他商量,應該沒問題的。」蘇曼留了他的聯繫方式。


  不久活動開始了,蘇曼和衛精忠本來都只是作為文化名人來走一過場表示對政府文化事業的支持,活動做完嘉賓介紹后就先生離去。


  蘇曼回校后徑直去了靳松辦公室,見他沒在工作,坐在辦公桌后抽悶煙,她上前掐掉他的煙,「又抽!你怎麼越抽越凶了?」


  「抽個煙你也要管。」


  「我是你老婆,我不管誰管?」她看著他面色惆悵,「怎麼了?心裡不痛快?」


  「沒事。」他扭過座椅問:「你去哪了?」


  「市裡的文化活動。對了,我碰到衛精忠,他想拉你進書法協會。」


  「衛老師?這麼多年他還記得我?」


  「你會寫字嗎?是不是也是鬼手的功勞?」


  靳松嘆道:「我就不能有一點點自己的能力嗎?」


  「喲?聽這口氣你還真會書法?」


  「應該說鬼手還是引導我寫得更好了,不過在那之前我也寫得不差。」


  「那你想入書法協會嗎?」


  「就怕丟人,我這麼多年沒寫過了,複習一下也許還湊合。」


  「你自己看著辦羅。」她忽然笑著從後面抱住他的脖子,「哎,我今天路過一個商場,看到一個嬰兒床,可好看了,你看要不要……」


  「這麼急幹什麼?就昨天一晚你就懷上了?有那麼准嗎?」


  「總得做好準備啊,媽一天到晚催著抱孫子,我同她一說要和你懷孩子,她就張羅著給孩子置辦兩歲以後的衣服了。還偷偷把我們買的保險套全扔了,哈哈。」


  靳松也笑了,「老人家是這樣了,這還不都怪你,是你說五年不要孩子的。」


  「你也沒反對啊。你要是不用保險套我會逼你用啊?」


  「我尊重你反倒是我不對了?再說很多時候不也沒用嗎?」


  「那些都是安全期好不好?你不知道前七后八嗎?」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靳松笑道:「我說你一到那幾天就如狼似虎的呢。」


  「你聲音小點!」她急得掐了他一下,「這麼大聲你想全校人都知道我是個小……小……」


  「小****是吧?你是啊!」


  「找死啊你!」她滿臉通紅掐了他一把,「在房裡說也就罷了,在外面你還說?」


  「好了別鬧了。」他笑著按下她的手,見她面容美艷不可方物,忍不住親了上去。


  不料這時崔永然推門進來,一見此情此景,哎喲一聲縮了回去,蘇曼大窘,滿臉通紅地起身:「我回辦公室了。」逃也似地離開了。


  崔永然走進來,見靳松尷尬地整著衣領,笑道:「我要不來你倆會日起來吧?」


  「別開玩笑了,就這麼一次偏讓你撞見。」


  「拉倒吧你,就你倆那恩愛勁,我看你倆的辦公室都要發潮了吧?」


  「行了崔哥,啥事啊?」


  崔永然不好意思地搓搓手,「是這樣,老弟你方不方便借點錢給我。」


  「怎麼了?店裡生意不好嗎?」


  「不是。」崔永然嘆了口氣,「還不是我那不成器的兒子,我以為他一直在外面打工,沒想到不知怎麼交上一群狐朋狗友,我最近才知道他又吸毒又賭錢,在外面欠下幾十萬的高利貸,唉……真不知怎麼生出這麼個東西。」


  「你以前怎麼不同我說?」


  「這種丟人的事我怎麼說出口啊?再說我也是上周才知道,他一直騙我說在外面老老實實工作,現在債主找上門,我老婆差點氣出心臟病來了。」


  「崔哥,幫忙可以,但這種事你真不能縱容他。」


  「放心,等把錢還了我立馬捆也捆他進戒毒所。本來我也不想開這個口,可我二女兒上個月出嫁剛給她置辦嫁妝,手頭上實在有點緊,加上數目大,我把店賣了也不值這麼多錢。」


  看著崔永然臉已顯得蒼老,靳松道:「別擔心,需要多少你說吧,以後好好管教他就行了。」


  「五十萬。」


  靳松倒吸一口涼氣,「數目有點大,我和蘇曼的錢都是給她母親保管的,我可能要去商量商量。不過你放心,我會盡量想辦法的。」


  「那我就指望老弟你了,我拚老命也會把錢還你的。」


  「不提這個,先解決問題再說吧。」


  崔永然走後靳松給丈母娘打電話,「媽,我阿松啊。」


  「阿松啊,我正要做飯呢,晚上你想吃什麼啊?」


  「您看著辦好了。我想問下,您那有多少存款了?」


  「還有兩、三萬吧?」


  「啊?上個月不是說還有六百多萬嗎?」


  「蘇曼不是要和你懷孩子嗎?我同蘇曼商量再買套房子給未來的孫子孫女,所以我把錢全買房子了。」


  「怎麼不和我說一聲?」


  「我是說要和你商量,但蘇曼說你反正會說隨便,再說這麼多年你也沒問過錢的事,我們就做主了。怎麼了?你要用錢?」


  「這……錢您已經付了?」


  「是啊。」


  「那沒事了。我就隨便問問。」


  掛了電話,靳松犯了難,一時半會去哪找錢?

  忽然一個戲謔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身為七層法力的擁有者,五十萬就能難成這樣,你也算獨一無二了。」


  他一驚回頭,只見從窗口進來一團紅光,慢慢變成一個全身鱗片,身有肉翼,面目猙獰的怪物,他一驚站起:「鬼手?」


  鬼手還是和他剛分開時的模樣,不過看起來更強壯了些,「怎麼,不認得了?」


  靳松慢慢坐下來,「我以為你不會出現了。」


  「結婚也不請我,你夠狠。」鬼手嘿嘿一笑,「放心,我也就是路過,順便看看故人。」


  靳松沉默了一會,道:「我有今天都是拜你所賜,想想我當初的態度,是過份了點。」


  「人各有志,我也沒什麼好埋怨你的。我來只是有個問題不明白。」


  「什麼?」


  「我丟了金丹。」


  「什麼金丹?」


  「金丹是法力到一定程度后自然形成的核心,是一種無形無象的存在,我在你身上時無時無刻不在締結金丹,因為將來法力要升級必須有它。我離開你獨立后開始修鍊,奇怪的是我找不到金丹了,一開始我還以為是沒適應新身體的結果,但五年過去了,我可以確定我的金丹還在你身上。」


  「怎麼可能?我和你心意相通,在我身上你會不知道?」


  「怪就怪在這。你練到七層時你已經有自己的金丹了,如果我的在你身上肯定發生排斥,一人不可能有兩個金丹的,可我離開你時的確只發現你自己的金丹,屬於我的硬是不見了,所以五年過去我的法力還在原地踏步。」


  「它是什麼樣的?」


  「說了它是無形無象的,不拘泥於形態,但對法力來說它就像河蚌珍珠的核一樣,沒有這個核,法力是不能凝聚的。其實按我的修鍊進度我已經大大提升了,但就是用不了。」


  「你不能再練一個嗎?」


  「談何容易,我本就只是污支祁的一絲殘念,這一顆是我在遇到你之前幾千年間就開始修鍊才成形的,你難道想讓我再來個幾千年嗎?」


  「可我真的一無所知。」


  「我知道。這事真是太離奇了,它又不會消失,能去哪呢?」


  「你確定你這五年沒遇到什麼怪事嗎?會不會被人偷了?」


  「別的可以偷,這個可偷不了,就像林錚,他死後意識一散金丹自然就沒了。但我明顯能感覺我的金丹還在世上,要得我金丹除非與我血脈相連,這世上除了你和我相連過再沒別人了。這個後果很嚴重,不管我再練多少,只要超出七層所有法力自然會被金丹持有者吸收,而我只能為他人做嫁衣裳。」


  「那更不是我,我這幾年從沒感覺法力提升。」


  「是你的話我早知道了,可你是我唯一的線索,我本來想……」鬼手欲言又止,笑笑道:「算了,反正你不會同意的。」


  「我同意。」靳松忽然道,「你是不是想回我身上找找原因?」


  「不怕我打擾你的人生嗎?」


  「怕!所以請你千萬別讓人知道你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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