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酒局
「醉八仙?」龍靜聽出來了,蘇曼叫道:「你還真讓他打醉拳?」只見靳松已隨著鬼手的聲音手舞足蹈起來。
「拳法只是形,重要的是幫他練氣。」鬼手不無沮喪地道:「沒辦法,他也就喝醉這會像個爺們。」
龍靜受過專業格鬥訓練,自然聽說過大名鼎鼎的「醉八仙」,並見過公開表演,她看出來靳松在鬼手意識控制下打的醉八仙與廣為流傳的醉八仙完全不同。
醉八仙被認為是地趟拳的一種,踢打、擒拿、纏鎖、摔踢,形醉心不醉,拳醉意不醉,有獨特的手眼身法,非常重視地面技術。但靳松現在打的卻是一純剛猛的路子,不是「形醉意不醉」,而是個真醉了的酒瘋子,拳頭啪啪兩下就把床砸成兩截,又一腳把桌子踢個粉碎,極為誇張地扭動身體,反正碰到什麼砸什麼。
「當心。」龍靜把蘇曼拉到一邊,好險,靳松完全閉著眼亂打,一拳把她身後牆打得水泥飛濺。伴隨著他的動作,他的氣場越來越強,屋內居然刮起來風來。
這時蘇曼和龍靜都看出些門道,似乎他每打一招氣場就強一分,鬼手又在幫他升級,但這回不是鬼手單憑自己的意識能完成的,需要他的配合,這也是鬼手一直不想驅逐他的最大原因,不管如何鬼手終歸只是一絲殘念,佔領別人的身體沒原主人頭腦這麼靈活。
據傳神魔二道的修鍊之法有個本質的區別,神道是宜靜不宜動,所以神仙菩薩大多是坐著的,魔道則以動御氣,內部修鍊是靠外部運動帶來的,所以魔道見效快,但後期拓展空間小,神道見效慢,但一旦練成威力巨大。當然也有例外,可開始的時候一般都征循這個原則。
所以鬼手驅使靳松打醉八仙只是種形式,重要的是適合內部修鍊的動態練法,靳松剛好也就喝醉了才符合他想要的狀態,於是順理成章地讓他練開了。所以靳松看似打起來毫無章法,但內息涌動,一出手就威力無比,推崇技巧陰陽相抱的醉八仙到他手上成了至剛至陽的拳法。
這一打就十多分鐘,最後靳松只覺一種天旋地轉直挺挺倒在地上,全身紅光一晃而逝,說明鬼手也跟著疲累已極。
好幾分鐘他才幽幽地醒過來,一睜眼嚇了一跳,只見自己家所有傢具都打得稀爛,蘇曼和龍靜縮在牆角,像見鬼一樣地看著他。
「這誰幹的?」他不敢相信地打量四周。
龍靜拿出手機播放剛拍下來他練拳的視頻,「自己看吧。」
靳松看到自己一邊亂打一邊哈哈大笑,這時才感覺周身筋骨疼痛,他望向鬼手,「你對我幹了什麼?」
鬼手懶得理他,突施法力,靳松只覺腦內一疼,又暈在地上。
「靳松!」蘇曼要上去扶他,龍靜攔住了他,對鬼手道:「有事同我們說是嗎?」
「出事了。林錚……」鬼手把經過簡短地和她們說了一遍,兩人都粉臉色變,「這麼嚴重?」
「靳松和林錚簡直兩個極端,一個是力量送上門還不想要,一個剛拿到手就著手征服世界的計劃了,他會不擇手段把我變成他的,而且他現在有法寶在手信心膨脹,我最擔心的是他這樣亂搞會不會把王動引來,那就真的麻煩了。」
「你有應對計劃嗎?」
「不管擺脫林錚還是對付王動,首先要讓靳松強大起來。我剛剛才發現這個奧秘,他只有喝醉了才能發揮得最好。你們要做的就是天天讓他喝醉。」
蘇曼擔憂地問:「會不會傷了他的身體?」
「放心,他現在已是超強體質,常人這樣喝當然有損,對他來說這點損傷可以忽略不計,這事交給你們了,找一個合適的場所,讓他喝酒練功。也可以找傅海鵬或周桐幫忙。」
「這事要告訴他們嗎?」
「暫時不要,省得節外生枝。」
龍靜與蘇曼對視了一眼,終於同時向鬼手點點頭。
當靳松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比自己原本的家豪華得多的房間里,床邊一左一右站著龍靜與蘇曼。
「這是哪?」
「是傅海鵬送給你,你又送給我的別墅里。」
「為什麼來這?」
「因為你把自己家砸了。」
他大怒,抬起右手又要質問鬼手,蘇曼把他手按下來,「別問了,從現在起他不會同你說話了。」
「為什麼?」
「他覺得騙不過你了,你比他聰明。」
靳松眉毛一揚,「我就知道林錚的事是他有意安排,現在他休想再騙我了。」
「我們也覺得他太過份了。」龍靜在床邊坐下來,「靳松,我們都支持你,別再理他了。」
「真的嗎?」他高興地看著兩人。
「是啊,所以我們要慶祝一下。」龍靜魔術般從身後提出兩瓶酒來,「今晚我們陪你喝一杯,祝賀我們識破了鬼手的詭計。」
「又喝?我昨天喝醉了把自己家都砸了。」
龍靜道:「沒關係,我會收拾好的,作為你送我車子房子的回報,我幫你重新裝修。今天大家開心,一起喝酒吧。」
「這……」靳松隱隱覺得不對頭。
「怎麼,兩大美女陪你喝酒你還不滿意啊?來,我先敬你。」蘇曼端起酒來。
靳松雖心中有疑,但對蘇曼從來不敢違拗,何況真命天女主動敬酒,只好一飲而盡。龍靜又馬上端杯,「同她喝了該同我喝吧?」
「我會醉的。」他酒量其實不行,何況這酒很烈,一杯就感覺暈暈乎乎。
「醉了我們又不會吃了你。你不能厚此薄彼啊。來,喝。」龍靜與他碰了一下,他只好又喝了。
結果兩個美少女找盡各種理由,不消幾杯,他又被灌趴下了。見他倒在床上打著酒嗝,蘇曼道:「難道我們要天天這樣陪他喝?」
龍靜想了想,打了個電話給傅世鵬,「傅總嗎?代教主有令,讓靳松喝酒,做得好的話會有重賞。」
「喝酒?我能知道原因嗎?」
「你會知道的,總之你只要能一天把他灌醉一次,但不能用強,就算成功。」
「就這麼簡單?」
「是的。」
「沒問題。」
第二天一早,靳松醒來發現自己又是全身酸痛,他下床活動幾下筋骨,忽然無意識地打出幾招拳法,「咦?我怎麼突然想打拳?」他不知道醉夢中鬼手又在給他練氣,不過有了第一次的經驗,能控制他的力道收發自如,不再打爛東西了。他昨晚醉了后,夢遊似的在房中打了幾個小時的醉八仙,都習慣成自然了。
「起來了嗎?」龍靜忽然推門進來,靳松這才發現自己只穿著短褲,急忙抱住身體,龍靜不在乎地一笑,「行了,我們都做過了,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可是蘇曼……」
「就是蘇曼讓我在這照顧你的。」
「我都說了別讓我喝那麼多酒了。」
「放心吧,我們都喜歡你喝多的樣子。」
「真的嗎?」
「幹嘛要騙你呢?」龍靜放下幾套衣服,「趕緊的,該去上班了。」
白天依然是正常地到學校上班,靳松沒察覺異常,只是鬼手不再與他互動了,他不知道鬼手晚上在他體內陪練也非常辛苦,需要休息,另外也讓靳松的身體得到休息,以求動靜相宜。靳松上班依舊繼續著他的「賺錢大業」,尋找各式懸賞科學難題破解,鬼手雖在休息,但並不妨礙普通的腦力勞動,這讓靳松有點內疚,自己不理它了,它還幫自己賺錢。
下班他與龍靜出來后,發現傅世鵬在校門口等著,笑吟吟地對他道:「靳老師,恭喜發財啊。」
「發什麼財?」
「我聽說你最近解開不少世界謎題,得了很多賞金不是嗎?」
「你說這個啊。你也知道是鬼手的功勞。」
「都一樣。我今天來是來請罪的,前段做了不少讓靳老師不開心的事,來陪個罪,現在我是代教主的門徒了,也就是您的手下,您不會和我計較的對不對?」
靳松搖頭:「過去的事就算了。」
「就知道您大人有大量,那我請您幫點忙您也不會推託是嗎?」
「什麼忙?如果與鬼手有關就免談。」
「不不不。」傅世鵬道:「我與貴校的張校長談過了,只是想請您出來撐場面?」
「我給你撐場面?我一搞學術的同你們生意場能搭上界嗎?」
「名聲就是錢,如今我們城裡風頭最勁的知識份子非您莫屬,不管我要談什麼生意,您只要肯出馬,一定事半功倍。」傅世鵬這話倒不全是假的,靳松最近連續解開世界性難題,全世界的學術界都知道這有個什麼難題到手上都迎刃而解的高手,不過這名聲也僅限於學術界,能影響到商界就是傅世鵬的誇張了。
他話音剛落,張德明校長出來了,遠遠就滿臉堆笑,「喲,傅總來了,有失遠迎啊。」
「校長客氣了。」
張校長對靳松道:「靳老師,最近你風頭一天強過一天,已經是我們學校當之無愧的大明星。你看,傅總這位商界精英都驚動了,他說願意支持我們的學術事業,還準備一大筆捐款,傅總說了,他會帶動更多的商界大老闆關注本市的學術建設,所以這段時間辛苦你應酬一下。」
靳松為難地道:「我對生意場的應酬可真沒經驗。」
傅世鵬道:「別的您都不用管,只要把酒喝好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