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新助理
靳松發現龍靜並沒有帶他去警局，而是來到一所郊外偏遠的房子里，這裡生活設備一應俱全，就是交通不大方便，得走出很遠才能到可行路的馬路。
「以後這就是你的安全屋。」龍靜讓他進來並給他一把磁卡鑰匙，又取了他的指紋，「這門鎖是指紋鎖，能開的只有我、周警官和你。」
靳松問：「不是送我到警局嗎？」
「還沒到時候。」
「你們相信我了嗎？是不是以為我瘋了？」
「沒有，只是確實比較離奇，所以我們要查個水落石出。」
「那我在這幹什麼？」
「等周警官的下一步指示……」她話音剛落，手機就響了，她轉過身背對靳松打電話，聲音細不可聞，良久，她回頭對靳松道：「指示到了。」
「什麼？」
「我們有辦法幫你擺脫鬼手，但你需要按我們的指示做。」
靳松大喜：「只要能擺脫他，叫我做什麼都行。」
「很好。我希望你明白事情的嚴重性，雖然你是自首的，但你說的故事上了法庭也不會有人信，那醫院的幾百條人命還有朱校長與赫青梅的死就全落在你身上，這樣的兇手我想法官肯定只會判你死刑。」
靳松嚇出一身冷汗，龍靜道：「好好配合我們，讓他脫離你，再將它繩之於法，好嗎？」
「當然好。告訴我怎麼做。」
龍靜道：「首先你要回歸你從前的生活，依然去當你的學術家。」
「啊？可我的學問不是自己的，還讓我……」
「配合！懂嗎？我們當然有計劃，還是你想回到獨自面對的狀態？」
「不不不。」靳松道：「我會全力配合。」
「好。現在赫青花死了，你會需要一名新助理。」
「為什麼？當初只是為了搞新聞發布會才找她的。」
「你不用管，從現在起，我就是你的私人助理，當然，你不必付我薪水，我會24小時貼身跟隨，簡單地說，從現在起我是你的監護人。但對外我會盡到助理應盡的職責。」
「這有什麼用嗎？」
「為了把鬼手引出來。它不可能在你身上永遠一聲不吭，我們要找機會讓它冒頭。」
「對對對。那然後呢？」
「找到它的破綻，一舉抓住它。」
靳松一拍手，「太好了，龍警官……」
龍靜微微一笑：「我現在是你的助理，你叫我小靜就行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謝謝你們，有你們幫我出主意我安心多了。」
「嗯，那你現在可以回學校了，我會跟著你，遇到問題你隨時可以叫我幫忙。」
「那就麻煩你了。」
「不必客氣。」
在瑞英大廈，與龍靜通完話的周桐剛掛了電話，身邊的傅世鵬問道：「你這個助手靠得住嗎？」
「穩住這傻小子綽綽有餘。」周桐道：「別小看她年紀輕輕，她只跟我兩年幾乎把我的本事學了個遍，將來很可能青出於藍。」
「那就好。嵩山項目的事情我讓林錚去辦了，應該問題不大。我會馬上建立個基金會，試驗室和相關方面所需的專家會儘快找來，大概兩周內見成效。為他們摸底和保密工作就交給你了。」傅世鵬吁口氣道：「這兩方面本來是我最擔心的事，現在有你這個專家我就放心多了。」
周桐道：「要做的還很多，現在看來鬼手已經不配合靳鬆了，得想個辦法把他引出來。」
傅世鵬道：「羅志海說的傳說也不知可不可靠，我也需要找更多的專家來論證其可能性。如果按你說的，鬼手要殺使徒，說明使徒還活在世上，也要找出來。」
「我倒覺得讓鬼手與我們溝通是首要任務，比如我們向它承諾助它報仇。」
「穩著點好，畢竟這事太過離奇，我們還是做足準備工作，靜觀其變。」
「那我們分頭行事，兩周后在這會合。」
在市立大學，靳松回來后得知原副校長張明德已暫代校長之職，教學秩序基本恢復，但學校還是有些人心惶惶，當靳松回來后，發現其他老師像看怪物一樣看著他。
他心裡發毛，「他們為什麼這樣看我？」
「不稀奇。」他身邊的龍靜道：「稍微想下就兩人都是與你接觸后出事的，人們免不了懷疑你，你不要緊張，就像平常一樣好了。」說完她向他露出個鼓勵的笑容，靳松莫名地有了安全感，帶著她直接去了校長辦公室。
「張校長。」他得知了張德明代理校長之職，「向您彙報，這是我請的私人助理龍靜小姐，向您申請一張出入校園的許可證。」
張德明沒說什麼便批給了他，問道：「靳老師，關於朱校長與赫青梅的死你有什麼看法？」
「不關我的事。」他眼神遊移著求助似地望向龍靜。
龍靜見張校長還想說什麼，插口道：「校長先生，這段時間靳老師要進行一系列科研項目，不想為不相干的事分神，如果您有非工作範圍內的問題，可以向我詢問，我會知無不言。」
龍靜的聲音和氣有禮，但卻帶著一股凜然的軍令般的味道，張校長不知為何對她有點心生畏懼，笑道：「我也就隨便問問，靳老師可以去工作了。」
靳松出了辦公室經過校園時，立時眾多目光聚焦在他身上，這回倒不是因為他本身，這兒大多是學生，並不知道他就是化名鬼手的學者，主要是因為龍靜。以往學校以蘇曼姿色為第一，但龍靜一來蘇曼有了競爭對手，兩人容貌身形倒不相上下，但氣質相差很大，蘇曼開朗陽光，溫和秀麗，但龍靜卻是另一種冷艷高貴之美，還隱隱帶著點暗黑氣質，加上她一身黑色職業裝打扮，這股氣質襯得更濃，如果說蘇曼是芬芳怡人的風中百合，那龍靜就是神秘嬌艷的曼珠沙華。
快要進辦公樓時，迎面走來了崔永然，遠遠就叫道：「哎，老弟，你昨天去哪了？打你電話也不接？」
「我……有點不舒服，在家休息。」
崔永然看了龍靜一眼，「這是誰啊？」
「這位是我請的新助理龍靜小姐。」
「嘩！漂亮啊！」崔永然打量龍靜，龍靜只是安靜地站在那兒，顯然對這樣的目光已習以為常。
崔永然道：「校長和赫青梅的事知道嗎？」
靳松有點不耐煩地道：「我知道，怎麼都來問我？」
「現在學校裡面有傳言，說他們把你捧紅后就出事了，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問題，都在議論紛紛……」
龍靜又開口了，「關於這件事請不必多問了，一會靳老師會發布一篇帖子在校園網上，公開自己的身份。」
「啊？」靳松出乎意料地望著她，龍靜道：「您還有工作，先去忙吧。」
「崔哥，咱們遲些聊。」
崔永然看著龍靜半押半送的姿態跟在他後面，喃喃道：「這女孩什麼人啊？」
進入辦公室龍靜把門一關遞給靳松一個U盤，「這裡面有篇文章，是我幫你寫的聲明，你先看看有沒有要修改的。」
靳松打開一看，原來是篇悼文，向全校師生公開了自己是鬼手的身份，並對前段時間朱校長與赫青花的不幸遭遇表示同情，承諾以更出色的學術成果來回報他們等等。
龍靜道：「你不說遲早別人也會知道，不如自己公開，也省得別人不停來問長問短。」
「你想得真周到。」靳松感覺也是如此，「有你幫我想辦法我省事多了。」
就在他將文章發到校園網后不久，他辦公室又響起了敲門聲，進來的卻是蘇曼，她一眼看到坐在助理辦公桌后的龍靜，不禁一呆，「這位是？」
「我是靳老師的新助理。」龍靜道。
「這麼快有新助理了？」
龍靜道：「早在赫青梅小姐出事的前兩天她已向靳老師提了辭呈，我已接手她的工作。」
蘇曼有點不敢相信地望著靳松，他連連點頭，「是的，她是來幫我的。」
蘇曼顯得有點不高興，問道：「靳松，朱校長和赫青梅出事時你在哪？」
靳松還沒說話龍靜就道：「蘇老師，這段時間學校一直有風言風語說靳老師與學校的兇殺案有關，靳老師因此飽受困撓，干擾到他的正常工作，以後這方面的問題由我應對，他不再回答任何有關兇案方面的問題。」
蘇曼更不高興了，「我是問他又不是問你。」
「作為助理，幫老闆免除不必要的麻煩是我的職責，希望您理解。」
蘇曼不禁咬住了嘴唇，問：「好，請問那天他在哪？」
「他不舒服在家休息。」
「這麼巧？」
「您懷疑什麼？靳老師與兇殺案有關？」
「我不是這意思，只是想多了解一點。」
「靳老師也希望知道誰是兇手，他了解得並不比你多，如果你有什麼消息，還請告訴我們。」龍靜把「我們」兩個字咬得特別重。
蘇曼眼光一閃，忽道：「我沒猜錯的話，龍小姐是警方的人？」
龍靜微微一笑，坦然地亮出警官證：「沒錯，有鑒於兩位受害人都與靳老師有過接觸，有理由懷疑靳老師可能會出現危險，所以靳老師專門從警方僱用了我。」
「我居然不知道警員什麼時候可以雇傭？」
「您如果仔細看證件會看到我的身份是外勤組成員，兼某保安公司的高級顧問，並非當地的正式警員，可以與合法公民結成雇傭關係，充當其保鏢、助理或法務顧問。」
「如果他沒有問題為什麼要雇你？」
「有沒有問題是警局和法庭說了算，不知蘇老師是以什麼身份來審訊他呢？」
蘇曼看看靳松，又看看龍靜，不知平白無故地起了無名火，但龍靜說話滴水不漏，她又找不到理由生氣，終於咬牙道：「是的，我沒有資格，對不起打擾了。」
她撫袖而去，靳松忙叫：「蘇曼，別生氣，別……」
看著她頭也不回地離去，靳松嘆口氣道：「你怎麼把她惹火了？」
龍靜饒有興趣地看著他，「這位就是你的真命天女？」
「呃……這個……」
「相信我，出點小矛盾有利於加固你們的感情。」龍靜收回目光到電腦上。
「為什麼？」
「因為女人要的是男朋友，不是逆來順受的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