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五.混沌之靈
第四百八十五.混沌之靈
那股熟悉而強悍無匹的可怕氣息降臨在了這一片虛空，位面法則的聲音直接在虛空中響起：「你看到了真實。」
隨著位面法則的聲音，整個漆黑的虛空開始破碎。遠處還剩下的三個神域伴隨著虛空一起碎裂，從最遠方開始，一層層的濃霧顯現出來，最終填斥著四方所有的空間，感情他們一直沒有真正離開過濃霧的範圍。
「力量的本質是什麼？世界的本質是什麼？元素的本質是什麼？靈魂的本質是什麼？」位面法則的聲音不斷的在濃霧中響起，每一個問題，都讓格里斯的靈魂大振。
「是混沌……。」格里斯喃喃的回應了一句。無論是元素，物質，還是靈魂，本質上都是同一種東西，如果非要給這種『東西』起一個名字的話，那麼『混沌』將是最合適的名字。
無論是神聖法典，又或者生命法典，大部分的宗教法典，都有形容過創世之初的情景，每個宗教的創世之神自然都是他們所信仰的主神，但不約而同的都是：創世之神在混沌之中，開創了整個世界。
這種力量，用混沌來形容，是最合適不過的。它是構成整個宇宙的本源。
「混沌之源是整個宇宙的本源，掌握這種力量，你就掌握了超脫這個宇宙的能力。」位面法則繼續用平淡的沒有多少情緒波動的聲音在闡述著。
「為什麼？」格里斯突然大聲的問到。
位面法則沉默的，但與此同時，一道疑惑的意念在格里斯所在的位置一掃而過。
「為什麼要這樣做？你一直在關注我，現在又在引導我，你這樣做是為了什麼？」格里斯語氣嚴肅的大聲問到。
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和恨，當初亞力克斯教導他學習各種知識，是因為希望能多一個實驗助手，不過後來相處久了，加上格里斯的學習能力超群，為了教出一個出色的學生，從而滿足自己的成就感，所以亞力克斯才投入更大的精力去教導他。
可是自己和位面法則無親無故，為什麼對方會如此的關注自己，甚至主動的引導他去掌握這種力量呢？
混沌之源，是宇宙的本質，是一切物質，元素，靈魂的本源，這也是一種超越了神祗和君王，更高層次的力量。如果真如位面法則所說，掌握了這種力量，就可以成為超脫宇宙的存在，那就是比位面法則更高層次的存在了。
它為什麼要培養出一個比它的層次更高的存在呢？
除非……。
「你不是位面法則」。格里斯一字一頓的說到。
落在格里斯身上的意念忽然變得不再平淡冷漠，而是多了情緒的變化，有種略帶讚賞的意味。
位面法則的聲音重新響起，但不再是機械的語調：「不愧是擁有真視之眼的存在，你比我預料的更快的看穿這個問題。」
說完這句話，位面法則的意念頓時消失不見了，四周的濃霧也劇烈的翻滾，像潮水般退去。
巨大的深坑，堆積如山的屍骸，格里斯所在的位置赫然就是深坑之下濃霧原來所在的位置。
位面法則的意念消退了，自然，禁錮住羅德瑪斯的光束，也消失不見了。這個神之軀靜止的身形陡然向前一竄，然後便愕然的停了下來。
因為他發現自己回來到正常位面，並且重新與主神大人聯繫上了。
格里斯也無比錯愕的愣了一下，這算什麼意思？被自己猜對身份，所以跑掉了？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可是附近的確無法再感應到那個強大意念在存在了。
格里斯沒有時間疑惑下去，下一刻，另一個熟悉的意念降臨了這個世界。
羅德瑪斯的眼中所有神彩迅速斂去，餘下一片死灰與漠然，但身上的氣息卻直線往上飈升。能與主神聯繫上，就意味著，安克瓦斯可以降臨到他的身上。
完全不需要他的請求，在他與安克瓦斯的聯繫接通的第一瞬間，安克瓦斯就迫不及待的把力量投射到他的身上，主神降臨了。
已經不是第一次和安克瓦斯對上了，可是格里斯卻發現，這次的安克瓦斯，帶給他的壓力遠遠不如前面的那幾次強。前幾次遇到安克瓦斯的時候，他唯一的想法是有多遠逃多遠，但是這一次，他卻好整以暇在等待著，等待安克瓦斯的降臨。
「他…是誰？」如今的羅德瑪斯，承載的已經是安克瓦斯的意志了，他張開嘴，第一個問題卻是這個。
「不知道……。」格里斯也很想知道這個問題。
安克瓦斯的意念籠罩在格里斯身上，但不再像以前那樣肆無忌憚的深入，所有的窺探，都在格里斯身周兩米左右的距離就難以寸進。在這兩米多的範圍里，一層不屬於元素範疇的細小粒子環繞在他的身邊。
重新取得了與羅德瑪斯的聯繫，自然而然的，失去聯繫的那段時間的羅德瑪斯的記憶，也共享到安克瓦斯那裡。
格里斯施放的神聖裁決，以風化雷，雷引火的那一幕，同時共享到安克瓦斯的心裡，他的境界不是羅德瑪斯可以比的，一眼就看出格里斯的變化，冷漠死灰的眼睛頓時半眯起來，裡面閃過兩道寒光罩向格里斯。
格里斯輕輕的調整著身邊的能量，慢慢的熟悉這種能量。這是一切力量的本源——沌混之源，也許，這已經是整個世界最終極的力量了。
當然，領悟是一回事，完全掌握又是另一回事，現在的格里斯勉強把混沌之源來隔絕安克瓦斯的窺探已經很不錯了，想用來攻擊完是不可能的。
「想不到，你這麼快就掌握了這種力量，你的存在，超乎了我的預料。」安克瓦斯的語氣多了一絲情緒的波動，不再是以前那般冷漠，顯然是格里斯的成長已經到了讓他無法漠視的地步了。
人類不可能對一隻螞蟻傾注情緒，可是當這隻螞蟻強大到足以殺死人類的時候，人類就無法漠視了。神祗並不是沒有情緒，只是他們不會被螻蟻般卑微的生物所影響而已。
格里斯，已經是一個值得他去重視的對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