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實驗樓(2)
剛剛顛覆了對太平的看法后,立馬就看到聞人靈正在和一個……黑影子……在打鬥。
這……這又要叫他如何反應現狀啊?
不,來者是聞人靈沒錯,但他現在已跑到走道外面了,他所看到的黑影是隔著實驗室里這幾面窗的,所以……聞人靈和太平有可能是一夥的……那騙自己是何目的?
我有被騙的價值嗎?
他轉來看身.下的太平,太平也在看著走道外面,不過她比平常冷了許多的語調同魚益說:「起來,誰讓你跟來的?」
魚益起了身,順便拉她起來:「我剛剛聽到你說你是騙錢的?」
「差不多吧。」
既然沒有否認?
魚益為之氣結,可走道外的聞人靈同那黑影子跑出了視線,魚益見太平糾結了兩下,但還是趕緊跟了出去,而魚益此刻就沒有害怕了,眼睛里見過兩回的不過是黑影,這不能說明什麼,其他的恐懼感都是無憑無據,也可說是他的想象,在心理醫生那裡都不成案例。
所以他此刻一點也不害怕的跟了出去,就是為了看清楚他們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但……如果說那天天台上那一道鬼影還有可能是其他投影而製造出來的障眼法,那現在……他們在一樓大廳處,四周空曠,就算他他要弄個3D的影像啊、VR什麼的在自己面前,也……太真實了吧?
那聞人靈與其打鬥中,好幾次他都直接看到聞人靈的手直接穿過那黑影,而黑影的形態……不像個人,有人那麼高,那就只是一團那麼高罷了,魚益觀察四周有沒有什麼器材,一邊慢慢靠近他們……
卻被太平攔住了:「你現在是易被上身的體質,別靠近它。」
「你們別玩了,那團黑影是你們玩我的吧?」
「黑影?」太平記起來他上回也提過,他見到的既然是團黑影?真幸福呢!
「怎麼,不然聞人靈現在和什麼在打鬥?」
「我確實沒有什麼本事,但是它們存在著,就在我們三個人的眼前……不說這個,你覺的現在這個空間里的感覺,如何?」太平雖與魚益說話,但眼始終沒有離開過聞人靈和它,當然,更多的她在好奇聞人靈,那晚他出現的應該是真實的,並非自己的夢,那麼他的眼神是什麼意思,他到底是何人?
他又知道自己什麼呢?
「感覺?」太平這麼一說,魚益又重新注意了一下四周,四周……黑夜中很多東西是看不清了,除了玻璃門透進來的一點光,這裡面……牆有問題嗎?
黑暗中,視覺內的牆是柔軟的……魚益說不上來這是什麼感覺,他想過去觸碰一下的,被太平拉住了,一陣冰冷的感覺從手腕處涼進經骨里,怎麼會有這麼冰涼的體溫?
可一轉頭他看見了一雙眼……耳朵聽到某處聞人靈向自己喊:「不要看它。」但來不及了,他像被什麼一扯,就到了另一個地方去了——視線里出現一個村莊,像一個少數民族的村子里,所有人看他的眼睛都露出尊敬,但不靠近他,遠遠的就避開了。
魚益正想著這不是自己的回憶時,他感受到了難過,一種得到不溫暖的孤單感,然後遠處出現了一位姑娘,自己好像很喜歡這位姑娘的,想要上前說說話,那姑娘卻和別人一樣的跑開了。
夜裡,姑娘來找他,帶他到溪邊,對自己笑,對自己解釋為何白天不能同自己說話,對自己說她會在明天他走時也偷偷的離開村子去陪他的……魚益感覺到了溫暖,他一下子被安慰住了,孤單感沒了,他對這姑娘的愛意更濃了似的,但他準備牽起她的手時,身後傳來了痛感,在姑娘只剩「驚」的表情里,他低頭看到了胸口上的刀鋒……兇手在自己倒下時出現在他眼前,那是心愛姑娘的父親。
他眼裡含著淚,說著抱歉……而魚益再也動不了這具肉身了,他只能靜靜的看著,看著姑娘被母親帶走,看著姑娘的父親用經書與鮮花把自己圍了起來,看著姑娘的哥哥拿來小管子放光了他身體的血,聽著他們說:「你是村中的狀元,可你也是我們的娑婆大仙呀,你不能離去的,你該留在村子里為我們村民造福的。」
魚益就這麼看著,看著天亮了,看著村民們圍了過來向他哭泣,對他灑花,把他搬進村中央去,聽他們說要為自己修一個廟宇供奉自己,他此刻既然有心甘情願的感覺了,想一想此刻不再感受到孤單,也很好的。
就這樣他待在了村的中央,每天只希望心愛的姑娘路過身邊……春夏秋冬后,他似乎覺的自己也擁有了某種神力,村民們要雨,他心一動就下雨了,村民們為此都來朝拜他,他也日漸相信自己確實擁有了這樣的神力。
突然某一天夜裡,心愛的姑娘穿一身紅通通的嫁衣跪在他面前哭,她說她不要嫁給別人,可村民是不會讓她嫁給村**奉的神的,而他此刻的憤恨也起來了,這憤恨源於自己守護了這個村風調雨順這麼久,他們卻從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又是為何留下來的?
這憤恨讓村中起了大火,火燒死了姑娘,也燒毀了他的金身,他看著火海中的村民,覺的自己不是神,根本就是惡魔……
離了村子后,隨風飄了很久,途中見到一人,說可以帶自己去想去的地方,他想去上大學……然後他就來到了X大,卻被困在了後山中,他用了很多辦法逃了出來,被風吹進了實驗樓里,結果再沒有一陣風能把他帶走了……——
魚益醒來了,為剛剛像一場夢一樣的故事感覺悲涼,但同時又欣慰文明社會的好。
接著眼前出現的太平變的十分扭曲,似他眼前蒙了一層霧,又似看見哈哈鏡中的太平,他一伸手,有溫度的手拉住了他,向前一扯……魚益才徹底醒來。
醒來第一時間,就聽到聞人靈對躺在身側緩緩中醒來的太平說:「你不能每一次都靠自己的身體把它們吸走,這不是解決它們的辦法,況且你可知你的身體是有極限的。」
太平問他:「極限是什麼樣子呢?」
「我不知道。」他什麼都想不起來,他認真去想身體都會十分痛苦,但他知道他們出現眼前非偶然,這一切必有關聯的。
「怎麼樣,你打贏它了嗎?……我剛剛又感受到他的經歷了,比上回要清楚許多,來龍去脈皆有。」這回還能不相信世上有鬼嗎?
人真的是失憶動物,大腦的很多東西會因主觀意識而自動刪除掉,他頂多否認太平沒有什麼真正捉鬼的能力,但不能否定這麼久下來見到的、感受的,不可能全是他們製造的。
「太叔入夢,幫你吸走了它……再一次。」聞人靈說。
這是太平第一次聽到這生硬的嗓音叫自己的名字,他這麼一叫,太平即熟悉又陌生,不像在叫自己,又好似他就該這麼叫自己的。
「太平嗎?」吸走?是了,若是吸走的,她為什麼躺在自己的身邊,就可以解釋的清楚了。
「你熟悉它們嗎?」太平問聞人靈。
「嗯,應該吧。」這是他的回答。
「在夢中,它們都對一個地方很恐懼,你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嗎?」
「地獄。」
「地獄?」有多可怕?太平起了身:「難道還可以阻止不去的?」
「是,它們為何可以留連人界?」聞人靈也不解,而二人的對話叫魚益覺的,內容好像是某個玄幻影視劇里抄襲來的。
「那我身體里的……?」太平知道的和魚益差不多,只是前者信,後者不信罷了。
「它們終究是要去那個地方的。」聞人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