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七十五章 聽話照做
吃過了飯,休息了一會兒,饒如心不顧阻攔,再次去主樓。
雖然她知道陸子明說的有些道理,但完全不在乎別人的目光卻是不可能的。
陸子明現在不比當服務生的時候,後勤部的事情,他上午已經處理完了。
跟著她一塊來到靈堂,站在旁邊。
過了一會兒,他就有些看不下去了,每來一個人,饒如心都要跟人謝禮。
只在這站一下午就腰酸腿疼不舒服,若說跪上一下午,那滋味——
這樣的情況又持續了一會兒,陸子明終於忍不住,蹲下低聲問道:「心姐,咱回去好不好?」
這個時候,她哪裡能走?
搖了搖頭,輕聲回答。「你累了就回餐廳,或者回家,我是不能離開的。」
不錯,作為直系親屬,在這個時候離開,豈不是留給外人詬病嗎?
陸子明想讓她走,說話不免有些懇切。
「我想你跟我一起走——」
這話若是在平時,饒如心肯定很高興,但是現在--她只能咬著嘴唇搖頭。「真的不行,我不能離開。」
得!
陸子明見勸不動,嘆了口氣,重新站好。
有什麼辦法能讓她離開呢?強抱著離開?估計她會大喊大叫。打暈帶走?太暴力了吧?
他搖晃著腦袋,暗自思索著方法。
思考了好一會兒,都沒有想到什麼好辦法,整個人煩躁起來。
忽然之間,他腦海里跳出『打暈帶走』這幾個字,仔細思索了一下,他勾起了嘴角。
這個辦法絕對是可行的。
作為昔日的特種兵,想讓一個人昏厥,是有很多種辦法的。
陸子明是敢作敢為之人,想好了辦法,就要付諸行動,他微微側過身,俯身詢問饒如心。「心姐,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沒有啊。」饒如心不明所以,輕輕搖頭。
「胡說。」陸子明一臉正色的說道:「你明明就要傷心過度,暈倒過去了。」
話音一落,在饒如心茫然的面孔中,快速抬起左手撫上她的脖頸,手指微一用力,她整個人連尖叫的機會都沒有,整個人腦袋一歪,暈了過去。
陸子明左手一轉,接住了她的肩膀,避免了摔倒在地的危險,同時,他驚呼出口。
「心姐,你怎麼了?」
因為他剛才的速度很快,加上選的角度巧妙,根本沒人注意,等到其他人往這邊看的時候,饒如心已經昏倒過去。
「如心--」站在另一側的陶禮智一瞧,急忙走過來。「她怎麼了?」
陸子明抬起頭,一連苦澀的說道:「估計是傷心過度,加上身體虛弱,昏過去了。--我帶她去醫院!」
這事非同小可,陶禮智連忙點頭,說道:「我馬上安排車。」
「不用!」
陸子明拉著饒如心的手臂,將她柔軟的身子抱在懷裡,沉聲說道:「不用,我開車送她。」
說著,便邁步往外面走。
他出了主樓,外面的人紛紛側目來瞧,都低聲議論這是出了什麼事。
老大陶學仁正和幾個人在說著什麼,聽到人群的嘩然聲磚頭去瞧,這一瞧,頓生怒意,走過來,厲聲斥責道:「臭小子,你把她怎麼了?」
陸子明對這家是不屑一顧的,但這個時候,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卻不想和他衝突。
不用他多言,跟隨出來的陶禮智急忙解釋。
「大哥,如心傷心過度,昏倒了,這位小兄弟送她醫院!」
他這話一說,頓時為饒如心樹立了正面形象。試想一下,就算再親,也不是親生父女,能夠為其傷心昏倒,足見其孝心。
人們紛紛伸出大拇指讚歎,陶學仁卻很不滿意,他看向陸子明,沉聲說道:「我陶家難道沒人了嗎?自家人昏倒,還讓外人來送,真是笑話!」
說著,他看向陶禮智,沉聲吩咐。「禮智,你馬上命人送小姐去最好的醫院!」
當著外人的面,他也想為自己樹立一份良好的形象。
陸子明卻不太給他面子,因為這饒如心本來就沒什麼病,而是自己弄昏過去的,這樣做的目的是帶她回去休息,若是去了醫院,醒過來又有被他們折騰了。
「不用了,我來送就好。」他輕飄飄的說了句,完全沒有對陶家家主尊敬的意思,邁步往前走。
陶學仁見他毫不給自己面子,頓時大怒,厲聲吼道:「混賬,竟然如此無禮,來人,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給我抓起來!」
老爺子剛剛去世,這裡的保鏢比之前增加了一倍,聽了他的話,立在兩側的紛紛上前。
陶禮智一瞧,急忙勸阻道:「大哥,他也是好心,沒必要動手吧?」
陶學仁卻嗔怒的回應。「今天必須要讓他知道,什麼叫禮儀尊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陶家人其實這樣的無名鼠輩所能染指的?」
癩蛤蟆?
陸子明嘴角浮現出了絲絲笑意,只是這笑意,讓瞧的人不寒而慄。
他很久沒有動過真怒了。
面不改色,甚至沒有放下饒如心的意思,他就那樣輕鬆的站在原地,似乎對眼前的危險毫無所謂。
保鏢漸漸圍上去,他的眼神變得犀利起來。
正在他以為有大幹一場的時候,從門口的位置傳來阻止聲。
「住手!」
這聲音猶如洪鐘,非常響亮,震的人人側目。
陸子明抬頭,看清了那人,他的眉頭擰了起來,來者,竟然是那個肥頭大耳,如笑面佛一樣的姬無憂。
見吸引了眾人的目光,他邁步朝這邊走來,因為身體有些肥胖,走路時上半身的肉都是顫抖的。
他往前走,身後的幾個保鏢也緊緊跟隨。
這裡的人很多都聽說過他,此刻見了,不禁矚目,陶老大可知這人,雖然沒什麼能耐,但身份卻是姬家長子長孫,不能怠慢。
「無憂--」他扯著嘴角,笑著說道。
「陶大哥——」姬無憂笑眯眯的朝他拱手,扭過頭,看向陸子明,見他懷裡抱著昏迷不醒的饒如心,急忙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陶禮智也知道此人的身份,開口又解釋了一遍。
其實剛才在後面,他已經聽的清清楚楚,摸了摸額頭,笑眯眯的看向陶學仁。
「陶大哥,不管怎樣,將小姐送往醫院才是最主要的,我雖然是外人,還想向你求個情,讓他們走吧!」
陶學仁聽的一陣驚詫,他不明白姬無憂為何突然這樣說,從這傢伙在街頭直接喊人媳婦來看,應該是很喜歡對方才是,怎麼眼下見了另一個抱著饒如心,沒有生氣,反而還在幫助他呢?
但是眼下人的身份,卻讓他不得不顧及,以手扶額,沉吟了一下,他便沉聲說道:「好吧,既然無憂公子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好再說什麼。」
確實如此,要娶她的人都不介意,自己更不介意了。
「多謝陶大哥!」姬無憂笑眯眯的說道。
再看向陸子明,姬無憂的臉上明顯閃過一絲異色,他還記得陸子明揍的樣子,可真疼啊——
從小到大,可從來沒有人敢打過他!
頓了下,他微微擺手,強裝平靜的說道:「快送小姐去醫院吧!」
若不是眼前人突然出現阻止,接下來的戰爭肯定避免不了,雖然陸子明不怕,但他害怕麻煩。
姬無憂幫了他的忙,不管他的身份是怎樣,至少現在不能計較。
「有勞!」陸子明點了點頭,抱著饒如心大踏步朝外面走去。
看著陸子明的背影消失,姬無憂才湊到陶學仁跟前,低聲詢問。「陶大哥,這小子誰啊?」
——
陸子明將饒如心放在車子後排座位上,發動車子,離開這裡。
他的方向,當然是回家。
又不是對敵,他用力的力度不大,經過這一路的顛簸,進了小區門,饒如心幽幽的醒了過來。
她抬手揉了揉還有些疼痛的脖頸,茫然開口。「我這是在哪?」
「車上。」
陸子明通過後視鏡掃了一眼,見她動,連忙囑咐。「小心,別摔著了。」
饒如心坐了起來,發現自己身上的孝服已經被除去,再看到自己真的位於車裡,皺著眉頭疑惑的問道:「我不是應該在大殿嗎?怎麼會在這裡?」
陸子明當然不會傻乎乎承認是自己把她弄混,帶回來的,很隨意的說道:「還說呢,你體力不支昏倒了,我帶你去看了醫生,說你虛火上浮,需要在家安心調養,所以--」
他說出了最終的結果。「以後這幾天,你都在家安心待著,哪裡也不許亂走了。」
「啊?」
饒如心捋了捋秀髮,一臉茫然。「我怎麼對你說的完全沒有印象?」
「你都昏過去了,當然沒有印象。」
陸子明那沉穩的性子,說起謊話來,當真是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頓了頓,他正色道:「聽話照做就好。」
饒如心一臉茫然,在細細思考這件事情的始末。
車子停下來,陸子明下車拉開後門。「走吧,回家。」
對他說的話還沒有消化完,饒如心滿臉疑惑的下車,跟著他一道往樓上走去。
折騰了大半天,她也確實累了,回到家睡下,這一覺就到了天黑。
睡眼惺忪的來到門邊,剛拉開門,就瞧見陸子明站在門口,舉起手臂作敲門狀。
「不是吧?」
陸子明滿臉驚奇的問道:「你這點也太准了,我剛從餐廳回來,正準備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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