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韞哥的催命符
左等右等,一個小時過了,仍不見傅先生和夫人下樓吃飯。
管家心裏一陣嘀咕。
傅先生很自律,吃飯一向準時,過了七點就不再吃任何東西,包括喝水。
管家看了看手表,已經六點五十了,眼看著飯菜已經涼了,不能再等了。
他邁步上樓,站到二樓臥室門口,意外發現門沒有關,正欲走進去,屋內傳來了女孩求饒的嚶嚀。
以及男人喑啞磁性,帶著致命的邪魅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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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近四十的管家突然老臉一紅,慌亂收回了剛邁進去的右腳,腳步匆匆跑下樓。
由於逃跑的太過急躁,管家腳下一時不穩,險些從樓梯上摔下去。
一個年輕有力的手臂扶住了管家的肩膀。
管家回神,穩住身形,看到了一個清秀的少年。
路飛思鬆開手,麵上有幾分疑惑。
張管家素來穩重,什麽事會讓他這麽慌亂?
路飛思問道:“張管家,發生了什麽事讓你這麽驚慌?”
張管家努力穩住心神,沉默了一會兒,回道:“沒事兒,”
沒事??
路飛思很懷疑。
張管家的反應明顯不同於尋常,驚訝,恐慌,興奮,好奇,羞澀,五種不同的情緒全部雜糅在一張臉上。
怎麽看都不像沒事兒。
路飛思狐疑地看著張管家,想要從他那張五彩斑斕的臉上尋找到一個答案。
驀地,路飛思靈光一閃。
莫不是跟韞哥有關?
難道韞哥有什麽不妥嗎?!
想到這個可能,路飛思麵色驟然緊張起來,連忙問道:“是韞哥出什麽事了嗎?”
提到傅先生,張管家腦子又是一陣嗡鳴。
他耳邊仿佛又響起了女孩求饒的嚶嚀,以及男人邪戾魅惑的喘息。
張管家老臉又是一紅,麵色尷尬,連連咳了幾聲,才回道:“韞哥,很好,”
路飛思懸著的一顆心終於落地,抬頭望了眼樓上,邁著步子就往樓上跨。
張管家一把拉住了他,麵上情緒起伏不定:“路先生,你還是別去了。”
“傅先生,正在忙,”
路飛思回首,雙眸澄澈:“我知道韞哥在忙。”
傅紅韞作為公司總裁,除了管理公司的百餘項事務外,還要參加影視拍攝和綜藝節目錄製。
當然忙啦,
路飛思作為他的經紀人助理兼公司合作夥伴,自然知道傅紅韞很忙。
他甩掉張管家挾製著他手臂的手,大步往樓上邁去。
張管家被甩了個趔趄,險些從樓梯上滾下去。
等他站穩腳跟,抬眼望去,路飛思已經走到了二樓臥室拐梯處。
張管家大驚失色,蹭蹭蹭快步往樓上跑。
他了解傅先生。
傅先生專注一致,做任何事情都不喜歡被打擾。
張先生急急往樓上跑。
他氣喘籲籲扶著牆站在二樓,看到路飛思的刹那,他知道還是晚了。
路飛思被攆了出來。
臥室裏傳出一聲驚天咆哮。
“滾!”
路飛思連滾帶爬跑出了臥室。
他剛剛看到了什麽!
老天爺呀!
韞哥可太會玩了!
路飛思清秀的臉上血紅一片,仿佛能滴出血來。
他後悔自己沒聽勸。
他後悔自己不敲門就擅自闖入別人的臥室。
這根本不是禮貌不禮貌的事。
這是會被活活宰了的事。
路飛思慌不擇路的往樓下跑,連站在牆邊的張管家都沒有看見。
張管家連瞄都不敢瞄臥室一眼,也跟在路飛思後麵跑到了樓下。
一老一少兩個身影,跟逃命似的,邁著沉甸甸的步子往別墅外狂奔。
站在別墅敞大的院子裏,兩人皆是氣喘如牛,呼呼呼地喘著粗氣,上氣不接下氣。
路飛思彎著腰,雙手扶著膝蓋,一臉驚恐不安。
他要不還是逃吧。
逃到國外去。
或許還有一條命在。
他太了解傅紅韞了,就韞哥那心眼,比針尖還小,若是知道他看到了他家寶寶的,
腳趾頭,
還不得親手崩了他。
路飛思站直身子,隨手抹了一把臉,甩掉額頭上不斷冒出來的汗珠。
逃吧,
他邁著步子就往別墅外衝,忽然覺得腳步沉甸甸的。
張管家正抱住路飛思的大腿,神情凝重:“路先生,你不能走!你不能走啊!”
他知道路飛思想逃,但他堅決不會讓路飛思成功逃出去的。
他是傅先生的管家,路飛思擅自闖入臥室打擾傅先生的雅興,這本就是他的失職。
如果再讓這個罪魁禍首逃了,那他也活不成了。
張管家死死抱住路飛思的大腿,連哭帶嚎:“路先生,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大男人敢做敢當,做錯了事就要勇於承擔責任。”
“如果你主動投案自首,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傅先生權勢通天,你就是逃到棺材裏,他也會把你翻出來鞭屍的。”
路飛思靜下心來,覺得張管家說得很有道理,停止了掙紮,垂著頭跟著張管家走回了別墅。
兩個人耷拉著腦袋,兩臉倒黴相,垂頭喪氣地站在客廳裏等著王之宣判。
良久,
身著黑色真絲襯衣,氣質矜冷高貴的男人緩緩走下樓梯。
他個子很高,雙腿很長,寬肩窄腰,麵目俊美,渾身散發著強勢威嚴的氣場。
傅紅韞款款走下樓,坐在閃著冷光的真皮沙發上,寬闊的後背慵懶地靠在沙發上,矜冷貴氣。
方圓五米,全是他鋪天蓋地的壓迫感。
路飛思和張管家站在男人麵前,渾身發抖,像兩隻待宰的小雞子。
路飛思鼓起勇氣,匆匆看了男人一眼。
隻驚鴻一瞥,他雙腿一軟,重重跪在了地上。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裏,拿了一把槍!
柯達特36型手槍,帝國專門用於擊斃暴徒的手槍。
路飛思腦袋上的汗珠汩汩的往下冒,跟淋雨一般。
他隻是順道串了個門,怎麽就從三好學生突變成了暴徒。
蒼天可鑒,他連掛科都不曾有過。
傅紅韞麵色陰鷙,修長的手指靈活地旋轉著手槍,發出哢哢哢的聲響。
催命符一般。
路飛思顫抖著跪在地上,哆哆嗦嗦道:“韞哥,你饒了我吧。”
“我啥都沒看到,一丁點都沒看到!”
傅紅韞邃然起身,高大挺拔的身子在地板上投擲下一片陰影,跪在地上的小雞子被牢牢籠罩在其中。
男人眉眼霸氣威懾,氣勢如王,語調陰鬱。
“說,到底看到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