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那是她自己選擇的路
“嘖。”柳凝歌咂了一下嘴，笑容滿麵的收下了。
現在的賈詩靈真是將窮人乍富，小人得勢這兩個詞演繹的淋漓盡致。
一錠金元寶說送人就送人，這大方程度，世家貴女也沒幾個比得過。
“皇上賜了我和阿爹一座宅子，雖然比不得秦王府寬敞，但還算雅致，王妃何時有空與師兄一同去坐坐？”
“郡主放心，你喬遷大喜，本宮與王爺定然會帶著賀禮前去拜訪。”
“那我就恭候王妃大駕光臨了。”賈詩靈理了理衣衫，視線看向了站在鋪子裏的女眷，“光顧著與王妃說話，還未曾來得及與各位打聲招呼，真是失禮了。”
“郡主太客氣了，您瞧著比從前更加容光煥發，愈發美豔了。”
“是麽，大概是衣服襯的。”往日裏她喜歡穿白衣，為的是與師兄站在一起時顯得更般配，可現在回頭想想，這種舉動簡直可笑到了極點。
與其開在枝頭，當一朵無人觀賞的玉蘭，倒不如變成萬花叢中的牡丹，活的轟轟烈烈。
她相信，遲早有一日，禹寒師兄會幡然醒悟，明白誰才是最適合他的人。
“壽安郡主天生麗質，穿什麽衣服都好看。”
女眷們阿諛討好著，賈詩靈聽得舒心，下巴微微抬高了些：“本郡主剛來京都不久，對許多事都是一知半解，故而明日會在府中設宴，還請各位一同前去，就當借著這個機會好好認識認識。”
“郡主邀請，我們一定不會缺席。”
“嗯，大家都忙自己的事吧，本郡主再挑一挑喜歡的胭脂水粉。”
“是。”
柳凝歌雙手抱臂，好整以暇的打量著賈詩靈的一舉一動。
一旁的知夏皺了一下鼻子，嘀咕道：“過去隆安公主都沒擺過這麽大的架子。”
“皇上親口封的郡主，這地位比起公主也差不了多少。”
“奴婢不明白，京都城裏的郡主也不在少數，為何女眷們對賈小姐如此客套？”
“因為她是賈老將軍的女兒。”
賈牧山是先帝臨終前都記掛著的臣子，在軍中的威望更是無人能及，光是這一層原因，就沒誰敢輕視賈詩靈。
“好了，我還得去製作麵膜，你在這盯著點她。”
“是。”
知夏是個沒心眼的，悶不吭聲的跟在了賈詩靈身後，她走到哪就根到哪。
“知夏姑娘，你為何一直跟著我？”
“王妃說了，郡主是貴客，絕不可怠慢，要是您有什麽喜歡的水粉，奴婢可以為您介紹一二。”
“王妃有心了。”賈詩靈看了圈，拿起了一盒泥膜，“這個可以打開看看麽？”
“可以，隻要手不要觸碰到裏麵就行。”
女人點頭，擰開後聞了聞，又放回了架子上，“這味道本郡主不是很喜歡。”
“前麵還有許多，您可以再挑一挑，總有滿意的。”
“行。”
她在鋪子裏逛了一大圈，各種款式基本上都聞了一遍，“原以為南風館的東西有多特別，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知夏最見不得有人詆毀自己主子，不悅道：“郡主若是不喜歡，可以去其它水粉鋪子看看。”
“也好，有勞知夏姑娘陪到現在，本郡主先告辭了。”
“是，恭送郡主。”
總算送走了這尊瘟神，知夏轉頭去了後院稟報。
“王妃，賈小姐已經走了。”
“嗯，去吩咐南風館裏的人，今後她要是再來，一定要提高警惕盯緊些。”
“好。”
麵膜很快製作結束，柳凝歌將這批貨交給了秋實：“後院被封，你就跟著夏果在鋪子裏忙碌，趙小姐的事已經過去了，不要為了這事太過為難自己。”
“奴婢明白，多謝王妃開解。”
知夏：“王妃，咱們現在去哪兒？”
“我吩咐馮師傅幫著做了幾道菜，想必現在準備的差不多了，過去拿一下吧。”
“您要把菜帶回王府麽？”
“不，送去給師父。”她與賈詩靈之間的恩恩怨怨，不該牽扯到王爺和賈老將軍。
賈牧山被封為兵馬大元帥，今後在朝中與王爺抬頭不見低頭見，作為徒媳，麵子上的功夫還是得做的。
皇帝賞賜的府邸寬敞整潔，可賈老將軍卻不願去住，而是一直留在沈策那座小宅子裏。
柳凝歌提著食盒到的時候，他正坐在池邊釣魚。
“師父好興致，隻是今天日頭大，當心曬久了頭暈。”
“王妃？”賈牧山沒想到她會來，喜悅之情溢於言表，“你怎麽來了？”
“天香樓剛研製出了幾道新菜式，想著師父可能會喜歡，便送一些過來。”柳凝歌說著，將飯菜放在了小矮桌上，“豉汁蒸魚頭，燴酸辣魚絲，鮮菇魚片，師父嚐一嚐可還合胃口。”
賈老將軍笑道：“老朽活了大半輩子，從未想過魚會有這麽多做法，真是開了眼界。”
柳凝歌遞了雙筷子過去：“師父得封兵馬元帥，繼續住在這裏怕是不太妥當。”
“無所謂，外麵那些人愛怎麽說怎麽說去，這座宅院清淨，住著舒心。”
“您放心把師妹一個人留在新宅邸裏？”
“她身邊有那麽多丫鬟下人侍奉，用不著老朽操心。”最初賈老將軍提起女兒時，總是慈愛和善的語氣，現在卻滿含失望與不耐煩。
“也是，我今日在南風館見到師妹了，她穿著錦羅綢緞，看起來很像郡主。”
賈牧山歎息著搖頭，“靈兒這孩子，沒有遺傳到她母親的半點好處。”
“我聽王爺提起過，師娘是一位很溫婉的女子。”
“其實靈兒的母親與王妃很相似。”
“我？！”
“嗯，她也是庶女，卻從不會自怨自艾，沒有資格去私塾讀書，就習得了一手精湛的刺繡本事，當年繡出的花樣，也是名動京城的。”
柳凝歌淺笑，“能被師父挑中的，自然不會是尋常女子。”
“有些時候，我總為靈兒的母親走得早而可惜，如今想想，竟覺得很慶幸。她要是看到最疼愛的女兒變成了這副模樣，還不知會有多失望。”
回憶過去向來是傷感的，柳凝歌怕勾起老將軍的傷心事，跳過了這個話題，“師父先用膳吧，菜快要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