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鬧出人命
池耶律如今的處境,沈策感同身受,心裏說不出的憋悶:“晚上我去顧老將軍府內走一趟,但結果如何無法保證。”
秦禹寒:“盡力就好。”
“嗯。”沈將軍又喝了幾杯果酒,起身離去。
柳凝歌晃了晃杯盞裏的酒水,一股淡淡的幽香彌漫在了鼻翼間:“王爺,如今天香樓已經在大梁各地開了分店,我打算趁熱打鐵,創建一種全新的商業模式。”
“全新的商業模式?”
“沒錯。民間百姓大多為生計奔波忙碌,沒太多閑錢去酒樓品嚐飯菜,我會琢磨出一些簡單又特別的小吃。”
秦禹寒在這方麵幫不上太多忙,隻能表示支持:“你想做什麽就去做,有需要我的地方盡管開口。”
“嗯,生意上的事不著急,眼下隻盼著北疆的事能盡快解決。”
顧府——
沈策提著禮品登門拜訪,顧鳴對這位驍勇善戰的後輩頗為欣賞。
“當年沈將軍還是個流著鼻涕的奶娃娃,沒想到一眨眼也成了個大將軍,真是歲月匆匆不饒人呐。”
“顧老謬讚了,論排兵布陣與戰場經驗,我遠不及您。”
“沈將軍不必自謙,你缺的隻是曆練而已,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一定會成為名垂青史悍將。”
沈策苦笑,“晚輩畢生所求從來不是名垂青史,隻希望大梁江山穩固,百姓安逸富足。”
顧老將軍摸了一把胡須,搖頭道:“為將者難呐,打不贏仗,便是草包無用,可若是百戰百勝,又會成為旁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晚輩知道您這些年心裏不平,可先帝早已駕崩,如今坐在龍椅上的這位勉強算是仁君,您……”
“仁君?”顧老將軍大笑幾聲,“沈家祖輩皆戰死沙場,隻留你一根獨苗,皇上本該對你格外器重,可這幾年卻處處打壓,連兵權也再三被削減,這樣的帝王,也能被稱之為仁君?”
沈策沉默片刻,“晚輩是沈家的後人,肩上背負著滿門榮耀,無論處在何種境地,都不會背叛天子。”
“你小子,是個難得的忠臣,可惜老朽是個俗人,隻求安度晚年,不想為其它事煩心。”
“顧老,晚輩今日來的目的您應該猜到了,那我就不繞彎子了,皇上急著派一位武將去北疆守住防線,晚輩思來想去,這個位置隻有您可以勝任。”
“沈將軍不必多言,老朽不會去的。”顧老將軍板著臉,一副不願再商量的態度。
沈策見他如此,不免有些著急,“現在不是與皇上置氣的時候,您就當是為了北疆的無辜百姓。”
“我這把老骨頭,活一天算一天,哪還有多餘的精力去管百姓的生死。”他拂袖道,“沈將軍如若沒有別的事就先回去吧,我還有其它事要忙,就不多留了。”
“等等,我……”
“來人,送客!”
沈策連人帶禮被趕出了顧府,垂頭喪氣站在門口,像一顆蔫了的白菜。
雖然早就猜到了顧鳴老將軍沒那麽容易被說服,可沒想到這老頭這麽倔,一點麵子都不肯給。
看來這事隻能另想對策了。
“王爺,沈將軍那邊送來消息,老將軍態度很堅決,誓死不肯去北疆。”汀蘭苑內,折影恭敬稟報著。
秦禹寒寡薄的唇輕抿,淡淡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柳凝歌:“王爺,除了顧老將軍,真的沒有其他人選了麽?”
“還有一個人。”
“誰?”
“師父。”秦禹寒眉頭輕蹙,“當年讓師父名揚天下的戰役,就是在北疆與蠻人的那一戰。”
“你師父歸隱多年,即便身體看著還算硬朗,可早就不適合再回沙場,請他老人家出山更不可能。”
秦禹寒點頭,“的確如此,具體人選我還需與朝中武將們再商議。”
“你為了這件事連續熬了幾天,今晚就別入宮了,在府內好好睡一覺吧。”
“也好。”他現在腦子裏亂糟糟的,就算去了也議不出個章程來。
柳凝歌吩咐下人送來熱水,特地在浴桶裏放了些緩解疲勞的草藥,“先沐浴吧,水溫差不多了。”
“嗯。”
男人褪下衣衫去了屏風後,屋內燭光昏暗,柳凝歌坐在桌邊,聽著晃動的水聲,腦子裏不受控製的浮現出了一些香豔的畫麵。
她輕咳一聲,“王爺,你先洗著,我去外麵透透氣。”
“好。”
春日夜間略有些寒,柳凝歌披著件外衫站在樹下,臉頰的潮紅褪去了許多。
“屬下參見王妃。”
愣神間,祁風突然出現在了院子。
“怎麽這個時辰過來了,可是南風館出了事?”
“是,館內溫泉溺死了一位貴女。”
“什麽?!”柳凝歌細眉緊蹙,“是誰家的小姐?”
祁風:“回王妃,是工部尚書趙崔明的嫡女,趙憐憐。”
“溫泉水深不足三尺,根本不可能淹死人,事發時沒人在後院麽?”
“趙小姐來的時候已是傍晚,溫泉內並無其他女眷,再加上她不喜旁人伺候,所有下人都被譴出去了。”
柳凝歌眼眸微眯,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趙小姐的死絕非意外,她絕不信那麽淺的溫泉能淹死人。
“南風館內現在情況如何?”
“趙小姐的乳母帶了人來討要說法,夏果正在應付著。”
“這樣,你先趕回去幫忙,我換身衣服就來。”
“是。”
柳凝歌轉身回了房間,秦禹寒剛沐浴完,正趴在被子上沉沉睡著。
他眼下烏青,一看便知是嚴重缺少睡眠。
為了不吵醒男人,柳凝歌動作輕緩的換了件衣裙,臨走前不忘為他蓋上被褥。
“嗯?”秦禹寒被驚醒,聲音沙啞,“要出門麽?”
“南風館有點事需要處理。”
“太晚了,我陪你一起去。”
他作勢要起身,卻被柳凝歌按了回去,“有祁風在,不會有事的,你安心歇息,我很快就會回來。”
“那我在院內等你。”
秦禹寒實在太累了,接連幾日未曾合眼,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一樣疲憊。
女人低頭在他唇上落下了一個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