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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8章 青果有喜

  “溫大人方才為你把脈,說你根本沒喝藥!”


  “阿爹,那位溫大人和秦王妃是一夥的,他說的話根本不能信。”


  “靈兒!”賈牧山嗬斥道,“都這種時候了你還在狡辯,究竟有沒有把我這個父親放在眼裏!”


  賈詩靈意識到他是真的動了怒,怯弱的縮了一下脖子:“阿爹,女兒知錯了,您別生氣。”


  “你自幼身體孱弱,我為了給你治好頑疾,四處求醫問藥,如今好不容易尋得秦王妃為你醫治,可你卻如此不知分寸,連湯藥都不肯服用。”


  “不,阿爹,女兒這麽做是有苦衷的。”


  “苦衷?!什麽苦衷比你的命更重要,你到底分不分的清輕重!”


  這一番疾言厲色的責罵,賈牧山氣得臉色鐵青,胡須都在發抖。


  賈詩靈並未覺得自己有錯,哭訴道:“您明明說過會把我許配給禹寒師兄,可現在王妃的位置卻被旁人奪去,我怎能甘心!”


  “自古婚約需你情我願,寒兒對你無意,難不成要我以師父身份逼迫他不成!”


  “師兄怎麽可能對我無意,他明明是喜歡我的!”賈詩靈低吼道,“當初是師兄親口對我許諾,一定會娶我。”


  “寒兒何時……”賈牧山正要否認,突然沉默了下去。


  真的算起來,秦禹寒的確是承諾過的。


  那時靈兒病重,生死存亡之際,死死抓住師兄的手,問他願不願娶自己。


  為了不刺激到命懸一線的師妹,寒兒隻得沉默著點了點頭。


  在場所有人都明白這隻是迫於無奈的安撫,沒想到靈兒卻當了真。從那之後,她一顆芳心全都落在了秦禹寒身上,等著師兄履行承諾。


  賈老將軍搖頭歎息,“靈兒,別執迷不悟了,寒兒與王妃伉儷情深,王府裏根本沒有你的容身之地。”


  “師兄隻是暫時被迷惑了。”賈詩靈執拗道,“王妃之位遲早會是我的,阿爹,你幫幫我,隻要你開口,師兄一定會娶我的。”


  “我不會幫你。”賈老將軍沉著臉,“靈兒,賈家滿門忠烈,個個都是錚錚傲骨,你是我的女兒,我絕對不允許你因為嫉妒變得麵目可憎。”


  “麵目可憎?”賈詩靈淒慘笑了一聲,“我何嚐不想像尋常女子一般活著,可是阿爹,您看看我這具殘破不堪的身子,除了嫁給禹寒師兄,世上哪裏會有男兒願意娶我?”


  “遲早會有的,王妃一定會為你醫治好病症。”


  賈詩靈憤怒的將枕頭砸向了地麵,歇斯底裏道:“別提那個女人,若不是她,師兄隻會是我一個人的!”


  賈牧山看著麵目猙獰的女兒,一瞬間覺得無比陌生。


  這還是他的靈兒麽?


  明明在山野隱居時那般溫柔乖巧,為何來了京都之後會變成這副模樣?


  “你好好冷靜冷靜吧。”


  丟下這句話,他轉身走出了房間,語氣裏是難掩的失望。


  ……


  “有勞溫大人來一趟,改日我設宴請你喝酒。”


  溫太醫笑道:“王妃跟我這麽客氣做什麽,不過王爺的師父,我總覺得很眼熟,似乎在哪裏見過。”


  姓賈,從前是將軍,還是秦王的師父。


  他沉思須臾,愕然道:“賈牧山老將軍?!”


  柳凝歌但笑不語,算是默認。


  “沒想到我此生竟有機會一睹賈老將軍真容,先帝臨去前,曾派出數百位錦衣衛四處搜尋,可至死未能尋到人。”說起往事,溫太醫唏噓不已,“這麽多年過去了,老將軍再次出現在京都城,若是被旁人知曉,定會引起軒然大波。”


  “所以此事得勞煩溫大人幫忙保密。”


  “這個王妃放心,我並非多嘴之人。”


  “嗯,知夏,幫我送一送溫大人。”


  “是。”


  賈詩靈撿回一條命,至少能安穩大半個月,柳凝歌心情愉悅,回房間睡了個回籠覺。


  再次醒來已是下午,陽光從窗戶傾灑至床邊,曬的臉都快化了。


  “醒了?”桌邊男人擱下看了一半的公文。


  柳凝歌愣了會兒,“王爺?你何時回來的?”


  “有小半個時辰了。”他起身走至床榻坐下,“靈兒的事我聽折影稟報了,讓你費心了。”


  “我還以為王爺會怪我將她丟在草叢裏躺了一夜。”


  “靈兒意圖害你,無論落得怎樣的下場都是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凝歌的行事作風向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次留下師妹一命,已經算是高抬貴手。


  “嘖,我果然沒看錯人。”如若秦禹寒真的為了那個蠢貨出言責備,這王妃之位誰愛當誰當,她會立刻收拾東西離開王府。


  男人揉了揉她的頭發,“起來吃些東西,我讓下人煮了甜湯。”


  “嗯。”


  柳凝歌正準備起身,知夏的聲音從門外響起,“王妃,大小姐登門求見,說有要緊事與您商議。”


  “讓她去偏廳候著,我一會兒就到。”


  “是。”


  秦禹寒:“我替你梳發。”


  “好啊。”


  銅鏡前,秦王手裏拿著木梳,為心愛之人挽起三千煩惱絲。


  “你何時與柳迎春走的這麽近了?”她們兩人不是不共戴天的仇敵麽?

  “敵人利用得當,也能成為一枚稱心如意的棋子。”柳凝歌神色慵懶,“相較於柳迎春,我現在最想除去的人是柳若霜。”


  “想做什麽就去做,一切有我擔著。”


  “嗯。”


  秦禹寒是懂她的。


  以秦王如今的勢力,想要鏟除柳建南隻需動動手指頭就可以,但他卻沒有這麽做。


  報仇這種事,當然得親手來才解恨。


  梳洗完畢,柳凝歌去了偏廳。


  等候已久的柳迎春焦急道:“怎麽這樣慢,我茶都喝了兩盞了。”


  “大姐來尋我有何事?”


  “青果有喜了!”柳迎春得意道,“潘氏失了寵,現在正是我為母親搶回管家之權的最佳時機。”


  柳凝歌眼睛一眯:“這麽快就有喜了?”


  “父親癡迷女色,你又不是不知,青果年輕貌美,夜夜承寵,有喜也不奇怪。”


  “就算青果有孕,潘氏有柳若霜撐腰,憑你根本動搖不了她的地位。”


  “那可不一定,父親盼兒子盼了這麽多年,現在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若是這個孩子因為潘氏沒了,你猜他會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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