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涅槃重生
“看在賈老將軍的麵子上，隻要那女人別太過分，我會盡量容忍。”
秦禹寒低頭在她臉頰落下一個吻，“謝謝你能體諒。”
“你是我的夫君，我自然舍不得讓你為難。”
夫妻一體，賈老將軍是王爺的授業恩師，她又怎能讓這師徒二人因為女人間的爭風吃醋變得疏離。
一夜安枕，翌日天還未亮，秦禹寒帶著柳凝歌策馬去了城外。
他們曾在這裏送別過許多人，歲月流逝，也不知那些故人在漫漫紅塵中過得可還順遂。
官道邊，一輛不起眼的馬車正停在那，柳凝歌翻身下馬，輕輕敲了兩下車窗。
車簾被掀開，隆安公主的麵容出現在了她眼前：“皇嫂，好久不見。”
柳凝歌喉嚨裏哽了一下，鼻翼莫名有些泛酸，“好久不見。”
其實算起來也沒多久，可卻像是過去了大半輩子，在世人眼中，隆安公主已經化作白骨，長眠在陵墓中，誰能想到她竟會安然無恙的出現在這裏。
“這就要走了麽？”
隆安點頭，“耽擱的夠久了，皇兄與皇嫂的恩情，安兒此生一定銘記在心。”
“跟我們還說這種客套話做什麽，你這趟準備往何處去？”
隆安目光投向遠方，朝陽從天際冉冉升起，照亮了無邊無際的天地：“我想一路向北去，在一個臨近回乾部落的鎮子上安居下來。”
那個人說過，北方的曠野長滿了比人高的野草，成群的牛羊在草地上奔跑，每一處風景都是京都無法比擬的。
她要親眼去看一看，也許這樣，就能離他更近一些。
“好，那就向北去。”柳凝歌壓下了即將分離的惆悵，揚眉一笑，“總有一天，我們會在那裏相遇。”
“嗯。”隆安溫柔笑著，轉而看向了秦禹寒，“皇兄，你以後一定要和皇嫂好好的，千萬不能辜負她。”
男人堅定頷首，哪怕一言不發，也沒有誰會質疑他的答案。
隆安徹底放了心，吩咐車夫啟程。
馬車緩慢在官道上行駛著，她扭過頭，依戀的望著那座巍峨的皇城，隨後灑脫一笑，放下了車簾。
這世上再也沒有了能困住她的牢籠，今後的每一天，都是為自己而活。
柳凝歌站在路邊，許久都沒挪動腳步，直到手腳被冷風吹的失去知覺才回過神。
“王爺，我沒有把池耶律的心意告訴安兒，這樣做究竟是對還是錯？”
秦禹寒將她裹入外衫中，低聲道：“現在的安兒，還沒有資格站在池耶律身邊，她需要成長。”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公主，對於池耶律而言隻會成為累贅。
兩個人想要在一起，必須維持勢均力敵的狀態，否則很難長久。
柳凝歌閉了閉眼，“但願再見麵時，安兒會令我們刮目相看。”
“會的。”曆經風浪，柔弱的小公主一定會涅槃重生，成為最耀眼的存在。
“回去吧。”
“嗯。”
秦禹寒得去上早朝，將柳凝歌送回王府後就去了宮中。
“王妃，給賈小姐的藥熬好了，要現在送過去麽？”
柳凝歌看了眼知夏手裏端著的藥碗，“我與你一起去送。”
“是。”
休息了一晚，賈詩靈的氣色稍稍好轉了些，見柳凝歌前來，撐著身體坐了起來：“送藥這樣的事王妃可以差遣下人去做，怎好讓你親自勞累。”
“走幾步路而已，談不上勞累，這藥用了不少珍奇藥材，師妹趕緊趁熱喝了吧。”
賈詩靈捧著碗，維持著僵硬的笑容。
之前柳凝歌都是放下藥就離開，今日怎麽坐在這盯著她喝，難不成是發現了什麽？
不可能！那些藥她處理的很幹淨，這女人絕不會察覺。
“好，我這就喝。”為了打消柳凝歌的疑心，她仰頭將藥全都灌下了肚，苦的五官皺成了一團，“好苦。”
“良藥苦口，師妹想要病症痊愈，還是多忍耐些吧。”
“咳咳咳……王妃一會兒要出門麽？”
“嗯，去天香樓處理生意上的事。”
聞言，賈詩靈柔順的點了點頭，破天荒的沒有開口央求一起去。
“馬車還在門口等候，我就不多留了，師妹好好歇息，晚上我再來給你送藥。”
“好。”
柳凝歌走後，賈詩靈立刻掀開被子，踉踉蹌蹌的走到了窗邊。
她費力的將藥催吐了出來，一番折騰後，累得險些虛脫。
角落裏擺放的那棵盆栽樹頹然的垂著枝葉，應當是被灌溉了太多的草藥，根部出現了腐爛。
賈詩靈凝視了那棵樹半晌，忽的笑了聲。
她不能喝藥，一旦身子痊愈了，阿爹和師兄們就不會再百般縱容。
反正這具身體已是千瘡百孔，多拖一段時日也無妨，等搶到柳凝歌所擁有的一切，再慢慢喝藥調理就是了。
從聆風院出來，柳凝歌一路若有所思，知夏見她神情怪異，疑惑道：“王妃，您怎麽了？”
“知夏，方才你有沒有在賈小姐房間嗅到一股酸味？”
“不曾，奴婢隻聞得到濃鬱的苦藥味。”
“是麽？”柳凝歌可以確定自己絕對沒有聞錯，這應該是樹木腐爛後散發出來的味道。
賈小姐房內隻有一株盆栽，那樹是她親自挑選的，耐寒耐熱，極好養活，絕不可能輕易出問題。
既如此，那就隻有一個解釋了，賈詩靈應該將之前送過去的藥全部倒在了盆栽裏。
也不知這女人腦子裏在想什麽，都一隻腳踏進鬼門關了，還不肯按時服藥，難不成得到秦禹寒比性命還重要？
真是個瘋子！
罷了，多想無益，反正那女人是生是死都與她沒有半點關係。
……
自從第一商會成立後，以陳大富為首的幾位掌櫃每日都會往天香樓跑一趟，關盛對此習以為常，照例準備好茶水點心送去了雅間。
“王妃，按照之前商議好的，過幾日我的酒樓就開推出新品菜肴了，可到現在還沒任何動靜，您到底是如何打算的？”錢掌櫃急的嘴上都冒了一圈水泡。
“錢掌櫃無需著急，菜式我已經想好了，祁風，將東西送進來。”
門應聲被推開，祁風將一個木盤放在了幾人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