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傳授種植技術
劉嬸已有許久沒碰過葷腥,卻又不好意思吃太多,心想要是這幾位貴人能一直留在自己家該多好,不但熱熱鬧鬧,還能有肉吃。
填飽肚子,秦禹寒打了幾盆熱水,伸手探了一下溫度:“水溫差不多了,過來沐浴吧。”
柳凝歌脫下衣衫,跨入了浴桶裏,舒適喟歎了一聲。
她近來總覺得疲累,大概是身子還沒有養好的緣故,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那孩子的離去,也帶走了侵入體內的寒氣。
男人走至浴桶後,輕柔的替她洗著及腰的青絲:“凝歌,我們在鎮子上會待太久,得盡快將種植土豆的方式教給這裏的村民。”
“嗯,明天我陪你一起去田地裏。”
“這趟回京都,我估計得忙碌一段時間,等這陣過去了,再抽空陪你出來遊玩。”
小女人仰起頭,臉頰被水霧蒸騰的略微泛紅,“沒事,我也得開始忙碌天香樓和南風館的生意。”
算起來,已有許久沒有管理過各個產業了,這是她的立身之本,耗費了無數心血,絕不能輕易荒廢。
泡了小半個時辰,秦禹寒將浴桶裏昏昏欲睡的女人抱了出來,擦幹水珠後放在了床榻上。
“睡吧,我在這守著你。”
柳凝歌艱難的掀了一下眼簾,“你不睡麽?”
“有些事,需要向折影交代。”
“唔,那你別太晚,早點休息。”
“好。”
秦禹寒守到她睡著才起身走出房間,折影見到主子,恭敬行禮,“王爺。”
“京中可有異動?”
“一切安好,就是……”
“怎麽?”
折影躊躇道:“賈老將軍與小姐已在來京的路上了,最遲五日後就能抵達王府。”
男人擰眉。
居然這麽快,原以為師父至少下半年才會過來。
“師妹的病症又加重了?”
“是,小姐如今湯藥不離口,時常還會咳血,屬下猜測賈老將軍來的這麽著急,正是因為這個緣故。”
“知道了。”師父這些年為了給女兒治病,幾乎尋遍了天下名醫,可效果甚微。
凝歌的醫術堪稱華佗在世,說不定真的能為師妹治好陳年舊疾。
“本王會盡快處理完這裏的事,若師父先到,你替本王好生招待,不可怠慢。”
“屬下明白。”
譴退折影,秦禹寒轉身回到了房內。
床榻上,女人睡的正沉,臉瘦的隻有巴掌大,唇上看不到血色。
他不禁想起柳凝歌顧盼生姿之的模樣,心頭猶如被細針碾過,綿密的疼痛擴散到四肢百骸,連呼吸都在微顫。
這段時日,凝歌實在受了太多苦楚,他未能盡到身為夫君的職責,隻覺羞愧難當。
從前為了韜光養晦,他行事謹慎小心,不敢輕易與秦竹正麵相抗,可這樣做的結果,就是一次次讓所愛之人置身於危險之中,弄得遍體鱗傷。
這次回京,他會逐漸展露鋒芒,成為凝歌最堅實的後盾,不再讓她受到半點風霜苦難。
……
東方天際吐露出霞光,柳凝歌從睡夢中醒來,匆匆洗漱後,與秦禹寒一同去了田地。
村民們一大早就能見到如此養眼的兩人,心情都變得愉悅了起來。
“兩位貴人,用過早膳沒有,我帶了饃饃來,不嫌棄的話可以吃一些。”一位婦人熱情招呼著。
“多謝嬸子,我們還不餓,忙完了回去再吃也不遲。”柳凝歌與婦人寒暄了幾句,說起了正事,“鎮長什麽時候能到?”
婦人正要開口,餘光瞥見田埂上走來的男人,笑道:“這不是來了麽。”
陳賢氣喘籲籲的趕到了幾人麵前,“抱歉,今日來的晚了。”
“不晚,我們也剛到沒多久。”柳凝歌說著,將一些發了芽的土豆拿了出來,“勞煩鎮長找幾個擅長種植蔬果的村民,我來教他們如何培育土豆。”
“好。”陳賢從人群裏挑了幾個手腳麻利的婦人,劃了一塊幹燥的地出來,“你們幾個,跟著夫人去那裏耕種,有不懂的就問,千萬別不好意思。”
“放心吧鎮長,我們會好好學的。”土豆可是好東西,冬日裏還得指望它填飽肚子,他們哪敢不用心?
柳凝歌帶著幾人去了空地,將種薯倒了出來,“土豆的種子難以繁殖,一般會用發了芽的塊莖進行繁殖,但凡有腐爛或者發軟的都不能使用。”
婦人們連連點頭。
“大夥先拿鋤頭,隨我在地麵上挖出一條溝壑,挖完了我再教你們之後怎麽做。”
“好嘞。”
村裏的婦人都是幹慣了農活的,挖地速度很快,溝壑弄好後,柳凝歌拿起處理好的土豆塊莖,埋進了泥土裏。
“有草木灰麽?”
“有,隔壁田裏剛燒完枯草,灰還沒來得及處理。”
“那正好,麻煩取一些過來。”
婦人按吩咐拿著簸箕弄了許多來,柳凝歌將草木灰覆蓋在泥土表層,直起身拍了拍手上沾染的灰,“好了。”
“啊?這就好了?”看鎮長那麽重視,她們還以為何難,這未免太簡單了點吧?
“是啊,土豆本來就很容易種植,但後續的照料要格外注意,不能澆太多水,也不能用動物糞便施肥,以免影響味道。”
“是,我們記住了。”
柳凝歌點頭,又細碎交代了幾句,轉身回到了秦禹寒身邊,“還剩多少秧苗要種?”
男人抬手為她擦去了臉上的灰塵,寵溺道:“今日不需要我們下地幹活,過了晌午就去鎮子上。”
“去鎮子做什麽?”
“遊玩一日,明天就動身回京城。”
這麽快就要走?
柳凝歌不免有些失望,鄉下生活雖然清苦,但勝在悠閑自在,原本還以為能多逗留一段時日。
“你若是喜歡這,下次我陪你小住幾個月。”秦禹寒安撫道。
“嗯,我先去收拾行李。”
“去吧。”
柳凝歌孤身往村子走去,她沒有直接回劉嬸那,而是去了昨日認識的少年家中。
村裏的人雖然心善,但自己日子也不見得多富足,除了給他一個遮風避雨的地方,別的幫不了太多。
眼前這座宅院破破爛爛,仿佛隨時都會坍塌,真不知那孩子一個人是怎麽熬過來的。
聽到門外腳步聲,顧時堯從屋內走了出來,見是她,眼睛瞬時亮了起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