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她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有何要事?”
“事關孟小姐。”柳若霜大度道,“她伺候了殿下數日,對您也是一片赤誠之心,若您割舍不下,可以將孟小姐以侍妾身份迎入府中。”
一提起孟瀟瀟,太子就會想起她那張人不人鬼不鬼的臉,差點吐出來。
“本宮與那女人不過是玩玩而已,現在已經膩了。”
“那孟小姐該如何安置,還是讓她繼續住在那座小院子裏麽?”
“將院子一把火燒了。”秦竹對孟瀟瀟厭惡至極。他貴為太子,竟然在那座院子裏和這麽醜的女人番雲覆雨,真是膈應。
“是,妾身明白了,這就去安排。”
“等等。”秦竹喚住了她,“姓孟的到底是秦王的表妹,留著她,或許有另一番用處。”
柳若霜疑惑:“什麽用處?”
“嗬,你且把人留下,妥善照顧好,其它的無需多管。”
“是。”
不管怎樣都好,隻要殿下不再寵幸那個醜女人就行。
傍晚時分,城尾的院子無端走水,恰逢午後起了風,火勢蔓延開,周圍幾座府邸都不幸遭了禍。
沈策奉命去滅火,救出受困百姓後,在第一個著火的院子周圍檢查了一圈,在牆角發現了火折子。
蓄意縱火,這罪名可不小,但並沒有人見過縱火之人長什麽樣,根本無從查起。
他拿著火折子去了趟秦王府。
柳凝歌穿著一件寬鬆的衣袍,正坐在炭盆前烤火,“沈將軍覺得這件事是柳若霜做的?”
“沒錯,你先前說過,住在那裏的女人是孟瀟瀟,柳若霜心生妒忌,焚毀院子也不奇怪。”
“院內可否發現女子屍首?”
“未曾發現。”
沒發現,那孟瀟瀟去了何處?
柳凝歌垂眸沉思著,沈策看到她憂心忡忡的模樣,心裏很不是滋味。
“你還懷著身孕,別想那麽多,這事交給我辦就行。”
“嗯。”
正說著話,踏雪悄無聲息的走了過來。
沈策見到這隻雪白的毛團,忍不住笑了聲,“我記得剛把它送來的時候丁點兒大,怎麽養這麽胖了?”
“這貓能吃的很,魚肉一概不挑嘴,胖也正常。”
“貓兒沒心沒肺,有吃有喝就滿足了,你懷著孩子,莫要經常抱它,擔心累著。”
柳凝歌頷首,“我知道。”
沈策將踏雪拎到腿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它的毛發,越摸越愛不釋手。
“先前隆安公主也想要一隻,我沒答應,這小玩意兒可不好找。”
“說起隆安,你聽說皇上準備為她賜婚的事了麽?”
“聽說了。”沈策道,“回乾部落的首領是個有本事的,公主嫁過去,隻要不胡鬧,應當不會受苦。”
“我還以為你對安兒有幾分好感。”聽他的語氣,竟是半點都不在意。
沈策笑道:“別開玩笑了,我這種粗人,怎麽可能喜歡金枝玉葉的公主,更何況當了駙馬,手中的兵權就得全部上繳,我可不想當個遊手好閑的廢物。”
“規矩是人定的,大梁的江山離不開你與王爺鎮守。即便娶了公主,皇上也不會沒收你的兵權。”
“我不喜歡公主那樣的,她被保護的太好了,完全不懂人間疾苦,這樣的女子娶回家,隻能小心翼翼的捧在掌心裏對待,我並非憐香惜玉之人,做不到那份上。”
柳凝歌聽完,覺得確實有道理,“緣分上天注定,強求不來,等回乾首領到了再說吧。”
“嗯,這次的走水,不宜將內情稟報給衙門,就說是天幹物燥引的火勢,你覺著如何?”
“沈將軍自己做決斷就好。”
“那就這麽定了,你歇息吧,我先去忙了。”
目送沈策走出院子,柳凝歌起身在房內走了一圈,喚來了祁風。
“孟瀟瀟那邊是否出了變故?”
“是,先前王妃身體不適,屬下不宜稟報,孟瀟瀟的人皮麵具被柳若霜揭開,現在已徹底被太子厭棄了。”
“嘖嘖。”這麽好的一枚棋子失去了作用,真令人惋惜啊。
祁風:“柳若霜手段狠毒,應該不會放過孟瀟瀟。”
“讓她們鬥去吧,蛇蠍互咬,有趣的很。”
“是。”
太子府柴房——
四周漆黑一片,唯有一個狹小的窗口能透進些許光亮。
孟瀟瀟蜷縮在角落,兩日滴水未進,嘴唇幹的裂出了血口子:“水,給我些水喝吧,我要渴死了。”
‘吱呀——’
緊閉的門陡然被推開,刺目的陽光讓她眯起了眼,流出了生理性淚水。
“孟小姐,這裏住著可還習慣?”柳若霜錦衣華服,站在門口的模樣,如同一隻張揚的孔雀。
孟瀟瀟怨恨的攥緊了手。
這女人算個什麽東西,不過是相府內卑賤的庶女罷了,如今竟也能騎在她頭頂作威作福!
“你想怎麽樣?”
“孟小姐放心,我與你並無深仇大恨。”柳若霜一招手,冬梅立刻將手裏的食盒放在了地上。
孟瀟瀟餓的前胸貼後背,看到吃的,什麽都顧不上了,立刻端起盤子狼吞虎咽了起來。
看著她這副餓死鬼投胎的模樣,柳若霜嫌惡的撇了撇嘴。
填飽肚子,孟瀟瀟無力的坐在地上:“側妃究竟想做什麽,直說吧。”
“孟小姐是個聰明人,隻要你答應與我合作,我可以保你錦衣玉食。”
“我不要錦衣玉食,我要自由。”
柳若霜很意外:“孟小姐從前最放不下的不就是富貴二字麽?如今怎麽變性子了?”
“被關在這個鬼地方,我連陽光都見不到,再多的富貴又有何用。”她要出去,再找個誰也不認識的地方住下,隻要有那張人皮麵具,還愁嫁不了富貴人家麽?
“我可以給孟小姐自由,但你得幫我做一件事。”
“什麽事?”
柳若霜笑容陰冷,“很快你就知道了。”
……
坐在窗邊的柳凝歌無端打了個寒戰,抬手將披風攏的緊了些。
知夏往炭盆裏添了些新炭,“王妃身子剛痊愈,莫要受寒,快些回榻上歇著吧。”
“躺了這麽久,我腰都疼了。”柳凝歌提起筆,在紙上寫著什麽,“你稍後替我把這封信拿給祁風,讓他送到衛雲嵐手裏。”
“是。”
柳凝歌寫完信裝入信封,轉頭看到秦禹寒掀開簾帳走進了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