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陪你用膳
大夫們從未見過此物,“王妃,這是?”
“是口罩,掩蓋口鼻可以隔絕感染途徑。”
大夫們沒想到還有如此奇特的東西,紛紛學著她的模樣,將口罩戴在了臉上。
“我還以為會很悶,沒想到呼吸起來如此順暢。”
“真是奇了!”
柳凝歌:“好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去後院看看病人。”
“是。”
後院裏躺著的都是發著高燒的病患,柳凝歌端來熱水,給他們分別喂下了退燒藥。
“王妃,這病症凶猛,該不會是疫症吧?”
“不會,若是疫症,你們此刻哪還能站在這。”
“也是。”疫症是世間最可怕的病,也是他們最不希望遇到的,若是在京都城裏爆發,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外麵再有病患來看診,但凡是發燒的,每個人分發一粒這種白色藥丸,就著溫水服用下去。”
大夫們連連應下,“是,那我們先出去忙了。”
退燒藥效果顯著,不過一兩個時辰,就有近乎大半的人退了燒。
病患們感激涕零,“王妃,您真是活菩薩啊!”
“菩薩二字不敢當,你們燒雖然退下了,但身體仍舊虛弱,回去後多飲用熱水,躺在床上好好休息,明白麽?”
“明白,多謝王妃。”
退燒的病患又躺了會兒,等到身體恢複力氣,才離開濟世堂。
雖說有針對病症的藥物,可被傳染風寒的人實在是太多,門檻都快被踩爛了。
柳凝歌忙碌了一整天,水都沒顧得上喝兩口,更別說吃飯了。
眼看天色暗了下去,外麵來看診的病患還是隻多不少,知夏端著涼透的飯菜,急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王妃,這幾道菜熱了三五回了,您先吃些東西再忙吧。”
“我不餓。”
知夏看著她忙前忙後的身影,心疼無比。
王妃瘦的都快沒幾兩肉了,又不肯好好吃飯,這要是被王爺知道了,定會生氣。
正想著,門外一道修長的身影便踏入了後院。
知夏捏著盤子的手一緊。
還真是說誰誰到!
秦禹寒瞥了眼渾身僵硬的小丫鬟,又看向了不遠處忙著熬藥的柳凝歌,“王妃又是一日未用膳?”
“是。”
“去重新做些菜送來。”
“奴婢這就去。”
又是十幾罐子藥被熬煮好,柳凝歌分別倒進碗裏,一個個給病患喂進了嘴裏。
秦禹寒不發一言的站在旁邊看著,直到她忙完才上前,“凝歌。”
聞聲,小女人側過臉揚眉一笑,“王爺。”
“這裏先交給折影,你隨我去隔間用膳。”
“我還不餓。”
“你不吃,我便將你綁回府中去了。”
柳凝歌無奈的垂下肩,“好吧,我隨你去用膳。”
飯菜很快被送去了隔間,知夏特意準備了補湯,還有一條紅燒鯽魚。
“也不知這病症是從哪兒散開的,傳播範圍竟然這麽廣。”柳凝歌一邊喝著湯,一邊感歎著。
“據折影調查,最先發病的是集市裏賣菜的小販。”
百姓們每日都要去采買,集市裏人流量是最大的,擴散快也正常。
“還好不是夏天或者冬天,否則一定會更麻煩。”
“嗯。”秦禹寒將魚肉裏的刺挑幹淨,放在了她的碗裏,“吃魚。”
“我隨便吃幾口墊一下就行,不用挑魚刺。”
“吃飯就踏踏實實吃,你若病倒了,外麵那群人就沒指望了。”
自家男人說的確實有幾分道理,柳凝歌吃飯的速度明顯慢了不少。連喝兩大碗湯下肚,她打了個飽嗝,“這次是真飽了。”
“需要喊些侍衛來醫館幫忙麽?”
“不用,濟世堂裏的大夫們能應付得來。”
“好,莫要太勞累,我在這等你一同回府。”
柳凝歌頷首,在男人臉頰上親了一口,又開始了忙碌。
原本打算忙完就回王府歇息,誰料到,直到第二天清晨,來看診的人依舊沒斷過。
秦禹寒無可奈何,隻得先去上朝,柳凝歌抽空去隔間眯了會兒,稍微補個覺,就得忙著為病患醫治。
“咳咳咳。”
門外,孟瀟瀟咳的嗓子都快出血了,高燒一夜,走路都很吃力。她伸長脖子往醫館裏麵看了看,確定柳凝歌不在,這才抬腳走了進去。
負責為病患診治的大夫詢問道:“姑娘哪裏不適?”
“我咳嗽的厲害,發了一夜燒。”
“那應該也是感染了風寒,快些去後院服藥吧。”
孟瀟瀟問道:“你們這藥物不要錢吧?”
“要的,但隻收三文。”這價格,跟沒要也沒多大差別了。
一聽三文,孟瀟瀟鬆了口氣,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向內院,尋了個空著的地方坐下。
柳凝歌剛在廚房裏熬完藥,端出去時,視線恰好與孟瀟瀟撞到了一起。
兩人四目相對,後者趕緊低下了頭,生怕被對方察覺自己的身份。
柳凝歌眼睛眯起,抬腳走了過去,“表妹,別來無恙啊。”
“你認錯人了。”孟瀟瀟不敢抬頭。
“你這雙眼睛,就算化成灰我也認得。”柳凝歌沒有過多為難她,倒了碗湯藥遞過去,“你這張人皮麵具做的不錯,唯一的缺點,是與我太過相似。”
“這麵具是我請匠人隨意製造的,怎會與你相似,你定是看花眼了。”孟瀟瀟最無法忍受在她麵前丟了麵子,哪怕落魄到這種境地,也不忘嘴硬反駁。
“是麽?”柳凝歌打量了她一番,“你的衣衫,發髻,腰間佩戴的荷包,都與我慣用的十分相似,難道這也是巧合?”
孟瀟瀟不敢再答話,搶奪藥碗將湯汁灌下肚,隨後跌跌撞撞跑出了醫館。
知夏覺著奇怪,“王妃,那真的是孟小姐麽?”
“是。”
“可她為何要故意跟您裝扮的一樣,莫非是想要用這種方式引起王爺注意?”
柳凝歌愉悅道:“誰知道呢,成為別人的影子苟且偷生,這種滋味,真是比殺了她還要痛快。”
門外,孟瀟瀟逃出醫館,心中悲憤交加,伸手就想扯下臉上的人皮麵具。
可想到麵具下醜陋的麵容,她又猶豫了。
明明這輩子最恨的就是柳凝歌,卻不得不靠著模仿那女人活著。
她好恨,真的好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