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斬落頭顱
秦竹知道吳虎暴露了,被揭穿也未惱怒:“本宮隻不過是想提醒王妃,好人不是那麽容易當的。你自以為能拯救黎民百姓於水火,但隻需要出半點岔子,那些人就會怨恨你,隨時撲上來反咬一口。”
“這麽說來,我是不是還得感謝殿下?”
“感謝就不必了,王妃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怎麽選擇才是對自己最有利的。秦禹寒確實比本宮更適合當太子,可那又有什麽用?父皇執意要傳位於嫡出皇子,那張龍椅,注定是本宮的,任何人都搶不走。”
柳凝歌嘴角上揚,“殿下這話說的未免太早了,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結局會如何。”
“這麽說來,王妃是打定主意,要與本太子為敵了?”
“殿下這話可就言重了,我不過是個後院婦人,所做一切是為了自保,哪有膽子與殿下作對。”
“嗬,秦禹寒有你在身邊,猶如猛虎添翼,本宮看著真是羨慕啊。”這話秦竹倒是沒撒謊,他連做夢都在盤算著,如何將柳凝歌變成自己的女人。
“殿下說笑了。”柳凝歌飲了一口酒,將話題引回了正事上,“吳虎玷汙無辜女子,按照大梁律法,理應打入牢獄,我思來想去,覺得這事鬧到衙門裏實在難看,所以就將人帶了過來。”
說罷,她拍了拍手,折影將人帶進了房內。
“殿下,這件事,你看該如何處置比較妥當?”
秦竹瞥了吳虎一眼,仿佛站在麵前的隻是個卑賤到塵埃裏的螻蟻:“王妃希望本宮怎麽做?”
“這是殿下的事,我無權做主。”
“那就殺了吧。”秦竹語氣很平淡,就像在跟人談論中午吃什麽一樣隨意。
吳虎嚇得腿都軟了,‘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太子殿下,我是聽了您的吩咐才會去玷汙女子,您怎麽能殺了我!”
“不中用的東西,活著也沒什麽意思。”
“我是吳家子嗣,若是我死了,我父親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殿下,您不能殺我。”
秦竹突然笑了聲:“吳公子這是在威脅本宮?”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殿下,我……”
吳虎話還未說完,一道劍光閃過,頭顱已滾落到了地上。
血液從傷口噴湧而出,柳凝歌沒能躲得過,衣衫斑駁,臉頰上沾染了星星點點的血珠。
太子貼身侍衛收回刀刃,退到了角落。
那顆頭顱,就落在柳凝歌腳邊,雙眼睜大著,死不瞑目。
“混賬,也不知道把人提去外麵殺,若是嚇到了王妃該如何是好!”太子佯怒嗬斥了一聲。
暗衛配合道:“屬下知罪。”
主仆二人一唱一和,柳凝歌知道,他們此舉是殺雞儆猴,為的就是恐嚇她。
隻可惜,太子打錯了如意算盤。
隻見她平靜的拿出帕子,擦去了臉上血跡,隨後腳輕輕一踢,將那顆頭顱送到了太子腳邊。
“既然殿下已處置了罪人,那我就不多留了,先行告辭。”
“王妃不是要給那幾個村民交代麽?將頭顱帶過去,豈不是更好?”
柳凝歌眼中流露出了一絲嫌惡,“不必了,我嫌髒。”
目送她離開雅間,太子臉上的笑意逐漸收斂,冷哼了一聲:“不愧是秦禹寒的女人,見到這樣的場麵也沒有半分懼怕。本宮真是好奇,柳建南那個膽小怯弱的老東西,怎會生出這樣與眾不同的女兒!”
暗衛:“殿下,這具屍體該如何處置?”
“用麻袋裝起來,丟去亂葬崗。”
“是。”
宴熹樓外,折影看著臉色陰沉的柳凝歌,擔憂道:“王妃,您沒事吧?”
“沒事。”作為醫生,她時常接觸血腥場麵,早已習慣了。
“屬下不明白,您為何要將吳虎送到太子麵前,憑他的性子,一定會殺人滅口的。”
“我要的就是殺人滅口。”
吳虎玷汙女子,害的難民聲名狼藉,理應付出代價。
若由她將人送去衙門,吳家肯定會想方設法將人保出來,所以讓太子動手再合適不過。
“若是我沒猜錯,太子應該會將屍身丟去亂葬崗,你想法子,將屍體暗中送去吳家。”
“是。”折影點頭,聲音莫名有些發悶。
柳凝歌看向了他,“怎麽了?”
“沒事,屬下隻是覺得王妃很厲害,任何時候都能保持絕對的冷靜。”這樣的人,就像黑暗裏的劇毒藤蔓,隻要稍稍觸碰一下就會斃命,可怕而又危險。
“情緒就是心魔,你不控製它,它就會吞噬你。”柳凝歌放下車簾,淡言道,“回府吧。”
“是。”
吳虎的屍身,在夜間被送去了吳府。
吳老爺剛失去嫡女,現在又沒了兒子,還死的如此慘烈,對太子的怨恨愈發濃烈。
汀蘭苑——
秦禹寒為柳凝歌梳著青絲,詢問道:“你特地走了這一步棋,就是為了讓吳家怨恨太子?”
“嗯。”
“可吳家在京都裏並無太大權勢,奈何不了太子。”
“蚊子再小也是肉,想要扳倒秦竹,並非一朝一夕之事,與他結怨的人越來越多,對我們而言就是一件好事。”
秦禹寒點頭,放下了手中木梳,“朝中已擬定出了章程,難民們會被送去十幾裏外的一處村子安置,你無需再為他們奔波。”
“村子?!”
“嗯,那座村子荒廢了許久,但地方足夠寬敞,隻要用些心思重新修建,確實是個不錯的庇護所。”
小女人淺笑:“你這麽說,那就一定沒問題。”
“父皇得知你收容難民,在朝堂上對你讚賞了一番。”
“皇上讚賞幾句我又不會長塊肉,有這閑工夫,倒不如讓戶部多撥些銀子給難民。”
“放心吧,官員們上交的銀子,足夠重建村落了。”
“嗯。”柳凝歌疲憊打了個哈欠,伸手攬住了他的腰身,“困了,抱我去榻上歇息吧。”
秦禹寒彎身,將人打橫抱起,“晚膳還沒吃,吃完了再睡。”
“回來的時候吃過些糕點了,不算餓。”
“你身子尚未痊愈,須得多顧及著些。”
柳凝歌將臉埋進了他的臂彎中,“這些話你每日都要叮囑一遍,我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說再多遍你也記不住。”
“這回真記住了。”
秦禹寒看她眼皮子直往下耷拉,無奈的搖了搖頭:“罷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