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突發小產
“是。”江嬤嬤被恭恭敬敬送出了相府,三小姐也沒能逃得過被責打的命運。
二十戒尺,說多不多,說少也不算少。前幾下柳柔秋還能咬牙忍受,到後來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手腫的跟饅頭似的。
柳若霜看了全程,心裏無比痛快。如若這戒尺是往臉上打的,那就更痛快了。
最後一下戒尺打完,三小姐被人攙扶出了院子,四小姐也沒多留,很快起身一同離去。
老夫人手指轉動著佛珠,麵容上滿是疲態:“柔秋小時候挺聰明懂事的,現在怎麽會變成這副德行。”
“人都是會變的。”
“是啊,沒有人會永遠保持原來的模樣。”
“祖母沒必要傷心,兒孫自有兒孫福,您做的已經足夠多了。”
老人家苦澀一笑,“我老了,已沒力氣去管這些,今後柔秋與若霜走什麽樣的路,全看她們自己的造化了。”
……
庭香院內——
高氏心疼不已的為女兒上藥,眼睛都紅了一圈:“那老東西從前不是最疼你麽?怎麽會下這麽重的狠手。”
“你也說了是從前,現在她最寵愛的是柳凝歌,早就把我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你也是,好端端的,何必要跟柳若霜起爭執,若是惹怒了你父親,嫁去王府的機會就落到別人頭上了!”
柳柔秋瞪著眼,一把推開了高氏,“還不都是因為你!”
高氏被推的踉蹌了幾步,險些跌坐在地上,“因為我?”
“是,那賤人嘲笑你不受寵愛,連老東西也說你是個無用的廢物,我怎麽會有你這樣的小娘!”
“柔秋,你這是說的什麽話,咱們可是親母女。”
“母女?”柳柔秋譏諷的‘嗤’了一聲,“如果可以選擇,我一定不會從你的肚子裏爬出來。”
這話說的太過無情,高氏心痛不已,捂著嘴哭了起來。
“行了,一遇到事就哭哭哭,哭有什麽用,你要是真的有本事,就幫我想法子對付柳若霜,不然就走遠點,少在這裏礙眼。”
“你是我的女兒,我一定會幫你掃清一切障礙,順順利利嫁入秦王府。”
柳柔秋隻當小娘在吹噓,“得了吧,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趕緊出去,我要休息了。”
“……”高氏擦了把眼淚,一聲不吭的走出了房間。
她不怪女兒這副態度,要怪就怪自己沒本事。
不過這一次,就算豁出去一切,她也要幫柔秋鋪平前路!
夜幕降臨,天地間籠罩著茫茫白霧,柳凝歌執著一杯茶,目光寧靜的注視著正在燃燒的炭盆。
‘吱呀~’
門忽的被推開,知夏撣了撣身上的寒意,小聲道:“王妃,您猜測的沒錯,高氏果然在四小姐喝的補湯裏動手腳了。”
柳凝歌嘴角上揚,“沒想到這麽快就按捺不住了,真夠蠢的。”
“王妃,您說她下的會不會是毒藥?四小姐會死麽?”
“高氏雖然不聰明,但也並非沒長腦子,不會真要了柳若霜的命。”
至於究竟做了什麽手腳,她暫時也無法猜測,耐心等著就行。
約莫一個時辰後,四小姐所住的院子裏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尖叫聲。
柳建南與老夫人匆忙趕去查看,柳凝歌緊隨其後,幾人到時,看到的便是一副血淋淋的場景。
隻見潘氏正痛苦的躺在床榻上,捂著肚子,不停翻來覆去,身下的被褥已被血水浸濕。
“這,這是怎麽回事?!”柳建南傻了眼,完全弄不懂是何狀況。
“父親,晚上小廚房送了一碗參湯來,女兒晚膳吃的有點多,就放在了一旁。小娘看到後不舍浪費,全都喝了下去,沒想到片刻後就開始肚子疼,然後就止不住的流血。”
老夫人到底在後院待久了,經驗足一些,擰眉道:“這看著有些像小產的征兆。”
“什麽?!”柳丞相如遭雷擊,不敢置信的衝向床邊,握住了潘氏的手,“你有身孕了?為何不早點告訴我!”
潘氏嘴唇蒼白,臉上不停的往外滲著冷汗,“老爺,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懷有身孕。”
“你不知道?”柳丞相扭頭看向了老夫人,“母親,會不會是您看錯了?”
“是對是錯,讓凝歌把個脈不就知道了。”
“對,對,二姐,求你給我小娘診治,這血再流下去會出人命的!”柳若霜現在什麽都顧不上了,梨花帶雨的跪在了柳凝歌麵前。
身為醫者,人命關天,柳凝歌上前幾步,替潘氏簡單做了個檢查:“確實是小產,這個孩子應該是剛懷上的,最多一兩個月。”
“孩子,我的孩子!”潘氏本就傷心,一聽到這話,哭的差點暈過去。
柳建南也極其傷心,他盼著兒子已不是一天兩天了,現在寵妾好不容易懷了身孕,卻無緣無故小產,這不是老天爺故意開玩笑麽?
“父親,一定是那碗參湯裏有問題!”柳若霜一口咬死了小娘是被人毒害。
“凝歌,勞煩你驗一下參湯,倘若真的有問題,我一定不會輕饒幕後凶手。”老夫人也氣得不輕,畢竟潘氏肚子裏的,是她的親孫子。
“好。”柳凝歌相當配合的用銀針驗了一下參湯,又用指尖沾了幾滴,放在鼻翼下嗅了嗅,“這裏麵確實被動過手腳,但並不是落胎藥,更不會毒害性命,而是讓人毀容的。”
柳丞相:“不是落胎藥?那為何潘氏喝下會小產?”
“因為藥性太過強烈,胎兒尚未坐穩,刺激之下就出現了小產的現象。”
“我怎麽沒聽說過藥物還能讓人毀容?”柳若霜提出了質疑。
“這隻能說明你見識太少,此類藥服下以後,你麵部會不停的長出疹子,且其癢無比,抓撓時會越抓越上癮,直到皮肉都被抓爛,露出裏麵的骨頭也不願意停下。”
光是聽柳凝歌的形容,房裏眾人就覺得毛骨悚然,更別說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
柳若霜畏懼的看著桌上的瓷碗,悲憤交加的跪向了柳建南:“父親,一定是有人想要害女兒,還白白讓小娘搭進去一個孩子,您一定要為我們母女兩人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