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畜牲不如
“轟轟轟……”
一連串的炸雷聲想起，紫符所引動的天雷竟然和陰雨天自然所產生的雷雲連在了一起，形成了更加龐大的雷網傾泄下來。
青陽子也是臉色一變，這一點是他沒有考慮到的，拉起已經癱軟的萱兒向更遠處的地方退去。
聽到雷聲葉弦愣了愣，旋即嘴角處露出了一絲苦笑，葉弦並沒有怨恨也沒有指責，對於死亡的到來葉弦沒有一絲的恐懼，反而是無比的輕鬆，也許這一切就是一場夢，死亡和夢醒沒有任何的區別。
葉弦也知道萱兒並不是故意坑自己，是自己的法靴用光了靈力才導致自己無法逃脫，透過大門，萱兒的表情變化葉弦看的清清楚楚，從恐懼到絕望到最後的茫然，每一絲變化葉弦都記在了心中。這個夢很精彩，特別是夢裏遇到的幾位姑娘……
葉弦脫下了法衣赤裸著身體迎接頭上的天雷和身後追過來的血僵屍，葉弦此刻心中有一個疑惑，是天雷先劈死自己，還是血僵屍先咬死自己呢？葉弦還是希望是天雷快一些，那讓以來也會死的痛快一些。
脫下法衣有兩層含義，人是赤裸的來到這個世界，自然也要赤裸的離開，世間的一切本就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何必留戀？
還有就是葉弦想死的快一些，他的法衣擁有很強的防禦力，葉弦可不想在死亡中掙紮徘徊……
“轟……”
終究是天雷快了一步，葉弦沒有感受到任何的痛苦便失去了知覺，除了腦海中飛速閃動的畫麵外，葉弦根本就感受不到身體的存在，四周也是靜悄悄的，仿佛沒有了一絲的聲音。
“老板……”
隱約中葉弦仿佛是聽到了小八的聲音，葉弦一驚六感也瞬間恢複，麻木疼痛讓葉弦痛苦不已，忍不住的吼叫連連。
“老板，不要怕，小八這就來救你，你放開我……”
外麵傳來小八撕心累肺的哭喊聲，葉弦一驚，身上的疼痛似乎再次消失，透過層層電光，葉弦看到了小八的身影，不過小八的樣子似乎也不是很好，不知先前她遇到了什麽，此刻正被青陽子死死的拉著。
“小八……”葉弦大聲喊道。
小八似乎聽到了葉弦的呼喊，身子一頓不在掙紮，“老板？老板？是你嗎？”
“是我，小八。”
“老板不要怕，小八這就來救你。”小八再次掙紮起來。
“小八，你聽我說。”
小八文言再次停止了掙紮，安靜的站在那裏，等待葉弦的聲音。
“還記得我曾和你說過的話嗎？”
“小八記得，老板說無論什麽時候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沒錯，所以你不要過來，立刻離開這裏，去過你想要的生活。”
“小八最想要的生活就是永遠陪在老板身邊。”
“小八，別傻了，沒有人願意為別人而活，從今天開始，你要為自己而活。”
“為自己而活？”小八安靜的站在那裏陷入了沉思。
“沒錯，為自己而活，你是獨立的，不是誰的附屬品。”
小八沉默了片刻突然道：“老板，有一件事小八一直都沒告訴你。”
“哦，什麽事？”葉弦一愣，沒想到小八竟然還有事情瞞著他。
“小八在最初化形時由於境界不穩經常出錯，有一次被一家獵戶所抓，被他們關了數天，小八實力恢複後為了報這囚禁之仇殺了他們，當時還有一個孩童，小八本想將其一起殺死，最後卻是被一位高人所救。”
葉弦一愣，旋即很快的反應過來道：你說的那個孩童就是我嗎？”這些葉弦並不知道，因為當初救他的袁弘見葉弦沒有修煉天賦就將此事瞞了下來，因為無力報仇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人生短短，又何必活在痛苦當中？
小八點了點頭道：“那孩童正是老板您。”
葉弦萬萬沒有想到原來他和小八之間還有這層仇怨，“你早知道那個孩童就是我了？”
“是的，小八在第一次遇到老板時就認出來了，隻是當初小八還不想死，所以才和老板動起手來，隻是小八沒有想到老板是上尊的弟子，上尊聖恩讓小八服侍主人，小八十分的欣喜，因為這是償還老板唯一的機會，是小八護主不力，才讓老板陷入險境，今天就算小八拚上性命也一定護主人周全。”
“小八，不要。”葉弦大驚。
隻見小八直接化成本體向葉弦所在的地方衝了過來，義莊早在第一波天雷降臨之時就化成了飛灰，而血僵屍就在距離葉弦不遠處的地方，被天雷劈的嗷嗷亂吼，不斷有黑煙冒出來。
小八化成了本體青陽子自然拉她不住，在青陽子聽說小八是化形妖精時早已經嚇的臉色大變，拉著萱兒遠遠的退到一旁。
小八化成本體後的樣子龐大無比，比葉弦第一次見到小八時不知大了多少倍，幾個呼吸的功夫小八便已經衝到近前，周邊零星的天雷劈在小八身上，撕開一道道猙獰的傷口，然而小八卻是渾然不覺一般依然繼續前衝。
“小八不要，快退回去，其實我並不怪你，你也什麽都不欠我。”葉弦焦急的吼道！其實葉弦說的乃是事實，因為現在的葉弦並不是當初的福海，他的父母在另一個世界，想必依然健在吧？
然而小八哪裏知道這些，隻是不要命的向葉弦所在的地方衝去，原本妖精實力越強，化成本體後體積就會越小，小八之所以變得這麽龐大都是故意為之，因為她想用自己的身軀為葉弦抗下這無盡的天雷。
一旁的萱兒看到這一幕，雙眼早已經哭的紅腫，以前她隻聽說過妖精害人，卻從未見過一隻妖精竟然會不要性命的去救一個人類。
“師父，如何才能停下來，不然他們都會死在這裏的。”萱兒，搖晃著青陽子的衣角焦急的道。
青陽子搖了搖頭道：“停不下來了，這一次是為師的失誤，竟沒想到會引來雷雲，而且那野豬精和血僵屍本就屬於天地不容之物，恐怕隻有等到雷雲耗光才會停下來吧。”
萱兒聞言臉色再次變了變，她此刻無比的內疚，說來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如果她不要求葉弦護送他們，如果她不去義莊避雨，如果她不去換衣服，那麽這一切就都不會發生。
但人生在世哪有那麽多的如果，錯了就是錯了，不會有從頭再來的機會，一頭野豬能為了救自己的主人不顧性命，難道自己就什麽也做不了嗎？難道自己撩畜牲都不如？
想到此處，萱兒直接向葉弦衝了過去，既然一切都是自己引起的，那麽就讓自己死在他們前麵吧，最起碼死了就不會再有愧疚和不安了……
“你幹什麽去？回來。”青陽子大驚，趕忙快步追了上去拉住萱兒。
“放開我，我要去救大騙子。”萱兒掙紮的喊道。
青陽子歎息一聲道：“你去了又有什麽用，還不是去送死？”
“死就死，哪怕能幫他抗下一道天雷，死了也能心安一些。”
青陽子再次搖了搖頭，一揮手直接將萱兒打暈，其實萱兒不去送死能不能活下來都是未知數，先前被僵屍咬傷，一直都沒有得到過救治，僵屍都帶有屍毒，若不是先前他給萱兒服下一粒丹藥，恐怕現在早已經毒發了。
就在小八要衝到葉弦身邊時，一道強光突然亮起，小八就好比斷了線風箏直接倒飛而去。
在層層雷網中漂浮起一張畫卷，這畫卷似乎一點也不受這天雷的幹擾，很輕鬆的在雷網之中穿梭。
“姥姥？”
“上尊？”
葉弦小八一口同聲的道。
“你想斷送他這難得遇到的機緣嗎？”姥姥一臉嚴肅的看著小八喝問道。
小八趕忙化成人行恭敬的跪在地上，就連嘴角流出的血都來不及擦拭道：“小八不敢。”
“哼，護主不利，剛才的一擊算是對你小小懲罰，至於如何處置你要看葉弦的意思。”姥姥一指葉弦道。
“小八任憑主人發落，還請尊上出手救下主人。”小八依然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抬一下的道。
“姥姥快救我啊？”葉弦也在一旁喊道。
“哼，自作自受，本尊說過，沒有實力就別多管閑事，本尊是不會出手的，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葉弦一愣，姥姥確實說過這樣的話，“姥姥，這次可不是我多管閑事，我可是在為民除害啊，這些僵屍若是跑到有人的地方不知會害死多少人呢？”葉弦趕忙辯解道。
“死多少人與本尊何幹？與你何幹？那是他們的命數，你今天殺了這些僵屍，就等於改變了很多人的命數，所以你就要承受這萬雷入體之苦。”
“我……”葉弦直接無語，因為他覺得姥姥說的對啊，看似毫不留情的話，但句句透露著天機。
一旁的血僵屍還在“嗷嗷”的吼叫，姥姥看了一眼血僵屍眉頭一皺，突然一指點出血僵屍直接化成了飛灰。
葉弦一驚，他並不是震驚姥姥的手段，而是震驚血僵屍死後，原本應該劈在血僵屍身上的雷電竟然全都向他會聚過來，這尼瑪……
然而更讓葉弦震驚的是他竟然沒死……普通人一道落雷就能被劈死個七八回了，然而自己都被劈了五分多鍾了，除了全身疼痛麻木外，好像並沒有其他的事情。
葉弦突然想起姥姥之前嗬斥小八話，“你想斷送他這難得遇到的機緣嗎？”難道說自己不但不會被劈死，而且還能有其他的收貨？
想到此處葉弦不在掙紮，直接盤膝而坐修煉起來，自己能吸收太陽之精山石之精，難道就不能吸收這雷電之精？
當姥姥見到葉弦盤膝而坐開始修煉時滿意點了點頭，雖然葉弦資質很差，但這悟性確實了得，而且葉弦在突破煉氣境時姥姥也是知道的，因為在最後關頭就是姥姥出手，用預留在無極棍裏麵的靈氣幫助葉弦突破。
當然，這一次也不例外，若不是姥姥暗中出手，葉弦又怎麽能抗住天雷不被劈死，機遇也不是什麽人都能享受的，首先要有命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