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死亡曆曆如真

  蘇意感覺睡了很久，張開眼睛入眼的全是白，白牆，白床，白被子，四周靜悄悄的，沒有生的氣息，她是死了嗎？那種和死亡接近的感覺現在還曆曆如真。 突然門被打開，付清彥的臉出現在視野裏，蘇意鬆了一口氣，原來還活著，太好了。 忽然又像想起來什麽似得，一臉緊張地看著付清彥，死死地拽著肚子上麵的被子：“清彥哥，孩子……” 聽到這話付清彥一愣，孩子在上次鮮血時就沒了，但他現在不想騙她了，她遲早都會知道的，反正他會一直陪著她的。 他轉過身來靜靜地看著蘇意，良久，像是斟酌字句般緩慢開口：“小意……你別傷心，孩子……總還會有的。”說完走到床邊輕輕掰開蘇意緊緊扯著被子的手，入手是一片冰涼。 付清彥輕歎一口氣，他拿起床頭櫃上的水瓶倒了一杯熱水放在蘇意手裏：“來，暖暖。” 蘇意接過水杯，捧在手裏，像是沒有知覺一般，眼睛死死的盯在某處，付清彥見她半天沒有反應，輕輕喚了聲：“小意？” 蘇意眼睛一眨，像是回過神來了，手猛地鬆開水杯，驚呼道：“燙。”水杯跌落在床上，白色的被子被浸濕大片，留下一灘水漬。 付清彥趕緊坐起身來，小心翼翼地扶下蘇意：“怎麽這麽不小心。”說完拿起一旁的毛巾擦幹蘇意說上的水：“沒燙到吧？” 蘇意見他緊張地樣子，心裏一片感動：“沒事，清彥哥。”為什麽她喜歡的不是付清彥，如果喜歡的是清彥哥，那現在一定很幸福吧。 付清彥這才放心地去拿床套來換浸濕的床單，蘇意看著付清彥忙碌的身影，開口道：“清彥哥，我想離開這，你帶我離開可以嗎？” 付清彥換床單的手一頓，身影逆光籠罩在陰影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良久像是下了什麽決心似的，轉過身來輕輕地摸了摸蘇意的頭發開口道：“好，小意說什麽就是什麽。” 蘇意回握住他的手：“謝謝你，清彥哥。” 付清彥一笑，他安撫地拍拍蘇意的手背說道：“傻丫頭。” 自從付清彥答應蘇意離開的事之後，蘇意便很少能看到他的身影，也就是飯點時間出現一下，帶著一身疲色，匆匆說幾句話便急忙離開。 蘇意擔心，問起來他也隻是笑笑說：“小意乖，給我幾天時間，我們一起離開好嗎？” 兩個星期後，付清彥提著兩個大大的行李箱走進了病房，跟之前的疲憊不同，他認真整理過了，但依然掩飾不住眼底的青色。 蘇意突然間十分愧疚，一定是因為她要離開的事。 付清彥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麽似的，不給她機會亂想，他笑笑：“小意，我們今天就可以走嘍，開心嗎？” “開心。”蘇意重重地點頭，嘴角雖是上揚的，但眼底卻沒有開心的神韻。 明明已經下定決心要離開這個隻帶給她痛苦的地方，應該開心才對，為什麽心裏卻失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