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你開心我就開心

  落霞山的山腳下，前夜的冬雪還沒消融。 蘇意穿著一件長款粉色羽絨服，一直到膝蓋，腳上踏著一雙卡其色雪地靴，清麗的小臉較前些日子圓潤了不少，隱隱透著粉色，正艱難地往山頂攀爬。 “清彥哥，你說我這麽長時間沒來看外婆，外婆會不會怪我啊？” “怎麽會呢？外婆最疼小意了。”付清彥揉揉蘇意的發頂說道。 蘇意專心地看著腳下的路，在他們來之前已將有人來過了，雪白的雪地上留下了一串串深淺不一的足跡。 蘇意一腳一腳地踩在這些足跡裏，心想這大概是男人的足跡，她的腳大概隻占了三分之二。 “沒想到這麽冷的天也有人來這。”她自言自語道。 付清彥笑笑，快走了兩步小心地攙扶著她的胳膊，生怕她這樣蹦蹦跳跳地走路把自己摔了。 太陽出來之前他們終於爬到了山頂。 “咦，小意，還有別人知道外婆的祭日和墓碑地址嗎？”付清彥看了一眼蘇意疑惑地問道。 蘇意抬頭，果然前麵不遠處的墓碑前有一束白色的雛菊，心裏訝然：“可能是誰放錯了吧。” 付清彥雖然疑惑卻也沒多問。 而此時蘇意心裏卻五味雜陳，在她和陸雲深關係還好的時候曾和他來過一次，除此沒有別人知道外婆墓碑的位置了，連蘇母王婉都不知道。剛剛上山時那串腳印是他嗎？ “沒事，清彥哥，我這麽久沒來看外婆，有人來看他我感激還來不及呢，快走吧，這麽長時間沒來看外婆，我都等不及了。”說完拉著付清彥往前走去。 付清彥跟外婆簡單地聊了幾句就跟蘇意說：“小意，你這麽長時間沒來看外婆一定有很多話說吧，我到那邊等你。”他指指不遠處的樹說道。 蘇意點點頭，她坐在石階上，輕輕地靠著碑身講著這幾年一直想跟外婆講的話。 她向來是報喜不報憂的，講的話也一直帶著笑容，講到有些事情時，還沒講完自己卻先忍不住笑起來了。 她在墓碑前坐了很久，等反應過來已經是傍晚了，落日的餘暉透過雲層照在墓碑上，碑頂的積雪已經融化了，雪水一滴一滴地滴下來。 蘇意站起身急忙向付清彥走去不好意思地說道：“清彥哥，對不起啊，等了很久了吧，我都忘了時間了，你怎麽也不提醒我啊。” 付清彥笑笑摸摸她的頭發說道：“傻丫頭，你和外婆聊的這麽開心，我怎麽忍心打斷。”頓了頓又說：“你開心，我就開心。” 付清彥小心地扶著蘇意往山下走去，雪已經化得差不多了，殘雪已經蓋不住地麵了，露出下麵黑色的泥土。 蘇意卻想到早上雪地上的一串腳印和外婆墓前的一束雛菊，會是他嗎？ 陸雲深，如果是你，是不是說明你還是在乎我的。 許是白天在山上和外婆話講多了，蘇意到車上吹了會暖風，喝了點水，不一會就昏昏欲睡起來。 付清彥看著蘇意安靜的睡顏，嘴角勾起一抹寵溺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