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剛閃過,就看見旁邊忽然衝出了一輛皮卡車,正橫在了路中,擋住南哥轎車前進的道路,皮卡車的後面蒙著篷布,篷布向上猛的一掀,六七蒙面人蹲在車裡,篷布掀起的時候,立刻站了起來,手裡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南哥的轎車。有手槍,有獵槍。
「砰砰砰砰!」
槍口對南哥的轎車一陣猛轟。車窗玻璃瞬間全部破碎,玻璃和子彈一起在空中亂飛。
事情發生的太快太急,槍聲劇烈響起的時候,鍾曉飛,陳墨還有后兩輛轎車裡的人都驚呆了。
「南哥!」
鍾曉飛第一個驚醒過來,推門下車。
「小心!」陳墨拉了他一把。
「砰!」車門的玻璃被一發子彈打碎了,玻璃碎片飛起的時候,鍾曉飛頭皮火辣辣的,好像是一發子彈擦著他的頭皮飛了過去,要不是陳墨及時拉了他一把,他可能就被子彈擊中了。
鍾曉飛本能的抱頭蹲身閃躲,眼睛看見皮卡車後座上的蒙面槍手們這時已經都跳下車,除了一個人舉著槍,和司機一起朝後面的鐘曉飛他們進行射擊之外,其餘的人都近距離的對著南哥的轎車轟擊。
顯然,他們的目標是南哥。
如此近距離,如此密集的子彈,沒有人能閃過。
其中還有一個蒙面槍手把槍管伸進了車窗里,瞄準著,像是要對車裡的南哥進行精確射擊。
鍾曉飛眼睛都紅了,嘶吼著,找尋著武器,但他沒有槍,稍一抬頭就會招來子彈,子彈從頭上飛過,人恐懼怕死的本能捆綁著他,讓他躲在車門後面根本站不起來。
但是當看見南哥的車門被拉開的時候,鍾曉飛急了,什麼也不顧了,眼睛看見放在車裡的兩隻小月牙刀,他想也不想的抓起來,不顧飛舞的子彈,從車門後站起來,奮力朝那個拉車門的槍手擲了過去。
這種小月牙刀環形的,屬於暗器一類,速度快,能旋轉,符合力學原理,非常的準確。
寒光閃過,這一刀正射那槍手的臉上。
鮮血飛起,「啊!」那槍手捂著臉,慘叫著向後退,顧不上向車裡的南哥開槍,倒轉槍口,胡亂的朝鐘曉飛開了一槍。
月牙刀直接扎透了他的臉頰。
這時,後面的劉濤、孫海明大喊著,掏出槍來射擊,蒙面槍手們也扭轉槍口還擊。
子彈在空中亂飛亂舞,車皮被打的火星四射。
一個蒙面槍手中彈,慘叫著扔了槍,倒在地上。
孫海明劉濤他們一邊射擊,一邊向前沖。
那個臉部中刀的槍手好像是頭,他痛苦的捂著臉,跳上皮卡車,揮舞手,好像是在招呼撤退。
槍手們一邊射擊,一邊跳上皮卡車。
皮卡車的引擎轟鳴著,嗖的倒進了旁邊的小巷子里,司機拚命的猛打方向盤,想要逃跑。這時,一個人影嗖的跳了過去,趁皮卡車換擋的時候,忽然伸手一把抓住一個槍手的肩膀,將他拽下車來,摁倒在旁邊,照著他臉上狠狠的一記重拳。
蒙面槍手們驚呼著,但皮卡車加速駛離,他們想救也來不及。
孫海明和劉濤追過去,舉槍朝他們猛射。
皮卡車瘋一樣的跑了。
混亂之中,鍾曉飛連滾帶爬的衝到南哥的轎車邊,一邊伸手拉後座的車門,一邊嘶聲大喊:「南哥!南哥!」。沒有人回答。
鍾曉飛拉開車門,只看見後座的車座下匍匐著那個熟悉的身影,雙手抱頭,一動不動,肩膀和脖子上滿是鮮血。
而駕駛座的司機趴在方向盤上,腦袋上一個血洞,滿身是血的已經是沒有呼吸了。
「南哥!」
鍾曉飛已經要哭出來了,一把將南哥拉了起來,南哥身子軟軟的,臉色蒼白,胸口劇烈的起伏,不過讓人欣慰的是,當鍾曉飛拉起他的時候,他睜開了眼睛,沖著鍾曉飛咧嘴笑:「沒事……還沒死……嗯……」
「啊!」
鍾曉飛又驚又喜。
原來南哥穿著防彈衣呢,防彈衣保護了他前胸和後背的重要部位,讓他免受致命的傷害,但即便是如此,南哥還是受了重傷,除了腿部和肩膀的槍傷之外,最主要的是他的後頸也被打了一槍,雖然他用手捂著了傷口,但鮮血一直在流。
鍾曉飛大喊著,把南哥扶出轎車。
孫海明劉濤和趙成剛都撲了上來,一個一個都急紅了眼。
南哥很快被送往醫院急救。
急救室外,鍾曉飛坐在長椅子上,眼睛望著腳下的地板,臉色凝重。
今晚的伏擊是精心策劃的,從堵路的吊車到巷子里的釘子,再到忽然出現的蒙面槍手,幕後的策劃人志在必得,非要把南哥置於死地。
這個策劃人,只能是劉鐵軍。
雖然槍手們都蒙著面,但鍾曉飛還是認出了其中一個,那名把槍管伸進轎車裡,想要對南哥近距離開槍的,就是劉鐵軍手下的馬面!
鍾曉飛和馬面交手過,對他的印象深刻,剛才第一時間沒有認出他,現在靜下心來回想,立刻就認出了他。雖然他蒙著面,但身形卻是變不了的。
由此看來,劉鐵軍對今天談判本來就沒有抱希望,又或者說,今晚本來就是一場戲!他從廣州把黎叔請來,表面是示弱,但其實是迷惑南哥的手段,而背地裡他一直在為今晚的伏擊做準備。
腳步聲響,陳墨走到他身邊坐下,壓低聲音說:「那個槍手已經審問完了……」
剛才蒙面槍手們撤退的時候,陳墨從車上拽下了一個,一拳打暈,在南哥動手術的時候,劉濤趙成剛對槍手進行了審問。
「是劉鐵軍的人。」陳墨說。
一點都不意外。
「劉濤他們正在吹哨子,集合人,準備去找劉鐵軍報仇。」陳墨說。
鍾曉飛皺了皺眉頭,雖然他心裡怒火萬丈,但他清醒的知道,現在不是報仇的時候!因為劉鐵軍肯定已經做好防備了,雙方硬碰硬的殺,誰也占不到便宜的。
但鍾曉飛沒有辦法阻止劉濤和趙成剛,他們兩個不會聽鍾曉飛的。
現在鍾曉飛只能期盼他們不要鬧出人命。
手術仍然在進行中,鍾曉飛,陳墨,孫海明還有另外的七八個兄弟焦急的守在手術室的門外,雖然醫生說南哥沒有生命危險,但鍾曉飛還是很擔心,因為後頸是一個很柔弱的地方,連著脊背,一旦受傷有可能會造成癱瘓。
「鍾曉飛?」
一個清脆的聲音輕輕的喊鍾曉飛名字。
鍾曉飛轉過頭,看見走廊的拐角,站著一個皮膚白,眼睛大的美麗小護士,正沖著他調皮的眨眼招手呢。
原來是大周。
這次看見大周,鍾曉飛想起的不只是小周,另外也想起了日美和超新兩家公司,雖然事情暫時過去了,鍾曉飛不打算再追究兩家公司的資金了,但他心裡的疑團卻一點都沒有解開。
那就是大周跟楊天增究竟保持著什麼關係?
兩家公司的事情,大周難道一點都不知情嗎?
但不管大周知情不知情,鍾曉飛都不會怪她,她是一個美女善良的女孩子。
鍾曉飛走過去,微笑的打招呼:「大周。」
大周眨眨大眼,關心的問:「誰在做手術呢?」
「我南哥。」
「很嚴重嗎?」
「后脖子被人打了一槍。」鍾曉飛沒心情開玩笑,直接說。
「呀……」大周花容失色:「你們又跟人打架了?」仔細的上下看鐘曉飛,像是在看鐘曉飛受傷了沒有。
看她緊張的樣子,鍾曉飛笑了:「你今天又值夜班啊?」
大周轉轉眼珠子:「啊……是……」後來鍾曉飛才知道,其實今晚不是大周的班,但是當有姐妹告訴她,那個和她一起的帥哥在醫院的時候,她立刻就從床上爬起來,急急忙忙的來上夜班了。
「回頭我得找你們領導,怎麼總是讓你值夜班啊?」鍾曉飛皺著眉頭很不滿:「這不是欺負你嗎?」
「才沒有欺負呢。」大周眨眼笑:「我喜歡值夜班,夜班清閑,還有津貼呢。」
「津貼有什麼用?熬夜是美女的天敵,小心你變成熊貓眼……」鍾曉飛笑。
「熊貓就熊貓,」大周咬著紅唇笑。
在美人的歡顏笑語中,鍾曉飛鬱悶的心情輕鬆了一點,心情輕鬆了,眼睛自然的就不老實了。
大周穿著白色的護士服,戴著可愛的護士帽,肌膚雪白,容顏俏麗,一雙水汪汪的會說話的大眼睛眨啊眨,鼻子小巧精緻,小嘴紅潤性感,修長的脖頸下,露著一小片雪白。
鍾曉飛在夜裡長長會想,為什麼像大周小周這樣嬌小,個子也不高的小美女,卻能長出這麼豐盈?只有一個理由:遺傳。
這時,忽然聽見高跟鞋噔噔踩地的聲音,抬頭看,只見一個白衣長裙,長發披肩,戴著墨鏡,手裡提著一個包包的超級大美女,風情萬種的走了過來。
美女在走廊出現的時候,走廊里的醫護人員和病人家屬,都側目觀看。男人滿眼的驚艷,女人滿眼的嫉妒,
美女目不斜視的向前走,遠遠的看見鍾曉飛的時候,她咬了咬紅唇,三步兩步的走了過來。
大周眨眨眼睛,笑問:「你好,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她把美女當成病人的家屬了。
「不用,我找他。」美女瞟了大周一眼,伸出圓圓尖尖的雪白手指,指著鍾曉飛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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