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69章
◎時隔許久,又喚了聲乖乖。◎
這事兒並不大, 也不至於鬧大。
不過是雲朱的住處進了賊人。這賊人將她東西翻得亂七八糟,看似是為盜取什麽東西而來。可若是仔細盤查,便會發現, 她的東西一件也沒少。
這當然可以解釋為, 那賊人翻找銀錢珠寶無果, 所以什麽也沒偷。畢竟雲朱那兒, 的確沒什麽值錢東西, 她為人清貧, 連衣裳都是舊的,穿了好些年,縫縫補補。
陳嫣給她送過許多東西, 吃的穿的用的, 她隻收過吃的,旁的一概不要。
今夜宮中大宴, 絲竹管弦不斷,到處都洋溢著除夕的喜悅。貴人們有貴人們的宴會,下人們自然也有下人們的。
兩盞宮燈微晃,雲朱聽得熱鬧, 心中不為所動, 毫無波瀾。她對這些東西素來沒興趣,又已經習慣一個人的冷清日子,並不覺得淒冷。
隻是她不覺得, 旁人看她卻這樣覺得。
因此有人積極邀約她一道去用飯, 雲朱本不願意答應,可她實在聒噪又堅持, 雲朱嫌她煩, 無可奈何, 隻好隨她同去,心想一頓飯左右用不了什麽時間。
沒想到就這麽短短的功夫,便出了這麽檔子事。
雲朱看著一片狼藉的宮舍,眸色微沉,她雖不懂這宮裏的手段彎彎繞繞,卻也聰明地覺察出不對勁。
她想了想,還是去了趟東宮。東宮自然沒人,因蕭決帶陳嫣去了宮宴。雲朱沒法子,隻好在東宮外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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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宴這種場合,總是暗潮湧動,表麵卻仿佛一片溫和。
每一年,鍾貴妃總是與皇後暗暗較勁,其餘人等比起她們二人來,便顯得微不足道,被襯為配角似的。今年也一樣,因是皇後主持操辦一切,鍾貴妃上來便陰陽怪氣地指點了幾句。
那話說得難聽,誰都能聽出來是在針對皇後。
聽罷,人人都暗自心驚,雖說都知道鍾貴妃與皇後不合,可從前也沒有做得這樣出格。
淳安帝卻與蕭決無聲對視一眼,仿佛都明白這是什麽意思,因為她在暗裏籌謀著旁的,並且覺得十拿九穩,所以能如此囂張,不將皇後放在眼裏。
皇後素來被鍾貴妃陰陽怪氣慣了,年輕時候還愛與她比個高低,分個長短,如今是越來越不屑於如此。她說她的,左右她不搭理,鍾貴妃又能如何呢?
口頭上贏兩句,是高興了,可皇後又不會損失什麽,甚至於,當鍾貴妃看似占上風的時候,別人卻都會站在皇後這一邊。
想明白這個道理之後,皇後便安安穩穩坐著,隨她說什麽。
鍾貴妃挑了茶不好,又挑糕點不好,“這糕點……可真是連本宮宮裏的末等廚娘都比不上。皇後娘娘掌管六宮事宜,是比較忙,難免有些疏忽,妹妹也知道。隻不過要委屈了陛下,陛下若得空,便去臣妾宮中坐坐,嚐嚐廚娘的手藝吧?”
淳安帝心中已經有些惱怒,但麵上不動聲色,應付著她的話:“愛妃有心,不過朕吃著,這茶也好,這糕點也罷,都甚合心意。”
淳安帝是在維護皇後,明眼人也都看得出來。
若是往日,鍾貴妃定然已經變了臉色,今日卻仿佛沒放在心上,隻是沒再繼續開口,而是低頭吃菜。
她好不容易消停了,大家都鬆了口氣。
陳嫣也將眉頭舒展開。方才聽鍾貴妃一句一句說著,陳嫣眉頭越皺越深,顯然很不高興。她聽得出來,這個鍾貴妃在找母後的麻煩,她喜歡母後,所以不喜歡鍾貴妃。
何況這個鍾貴妃先前已經刁難過他們,顯然不是什麽好人。
她位子與蕭決安排在一處,隔著桌簾捏了捏蕭決的手,著急地很。蕭決卻被她逗笑,給她夾了一筷子菜,安撫她道:“嫣嫣不用擔心。”
陳嫣小聲道:“可是她欺負母後。”
蕭決看了眼端莊平穩的皇後道:“母後並沒有被欺負,嫣嫣看,母後並未受任何影響,她不過是個跳梁小醜罷了。”
“可是……”陳嫣看向母後,母後的確端莊雍容華貴,甚至比平常更高貴幾分。
她收了聲,勉強信了這話,低頭吃東西。
她本就是眾人關注的焦點,盡管他們的婚事已經過去許久,可每一次還是有人打量陳嫣。一來,因陳嫣貌美無雙,在今日這宴席上,哪怕是淳安帝的六宮粉黛在場,也沒能奪過陳嫣的光彩,這樣的美人,總是格外引人注目的。
二來,則還是因為蕭決。
蕭決從前給他們留下的印象可太深了,他不太好相與,高高在上,又冷漠難近,更是鬧出了一整個東宮隻有內侍沒有宮女的情況,可以說在大梁朝前無古人,獨此一家。忽地說他有了喜歡的女子,且為這女子性情大變,要星星給星星,要月亮給月亮,更是柔情似水,這怎麽能不令人驚奇?不論幾次,都一樣的驚奇。
陳嫣倒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場合,注意到他們的目光,很是不習慣。
“他們怎麽都老看我?”她抿唇看向蕭決。
蕭決道:“因為他們覺得嫣嫣很漂亮,所以忍不住看嫣嫣。”
陳嫣唔了聲,目光掃了圈全場,低頭吃東西。
方才他們耳鬢廝磨的場麵被眾人盡收眼底,心想,太子麵對此女時,果真是萬般柔情似水呢。
眾人如此一想,不免又想起陳嫣心智不全一事,皆都覺得她運氣極好,這樣的人日後竟也要做皇後。
從未有人懷疑過儲君之位會有變更,畢竟這麽些年來,皇帝對蕭決的偏心所有人都看在眼中。
隻是這樣的人,日後又如何能坐穩皇後之位呢?日後太子登基,免不得要大選,後宮佳麗三千,她一個空有美貌的女子,又要如何長久呢?
這樣一想,又不免為她感傷。
陳嫣哪裏知道,自己的一輩子已經在旁人腦子裏走過好些遍,她隻覺得這種場合很無趣。頭上的首飾重得很,衣裳也束縛著人,不讓她胡亂動作。
桌上的菜色與酒茶又不許多吃,且得注意著自己儀態,實在是累。
她漸漸有些撐不住,麵上表情消散。今日出門前,胸口也墊了棉片,可大抵是衣裳勒得太緊,她總感覺胸口在不停地往外滲落奶水。
大概將棉片都打濕了吧,陳嫣有些不舒服,看了眼蕭決。
可出門前,盼夏與她說過今日這宴會的重要性,她不能任性。但是真的很不舒服。
她有些鼻酸,還是從簾子底下勾了勾蕭決食指。
蕭決感覺到她的動作,扭頭時,隻見她微低著頭,顯然情緒不高。
陳嫣極小聲地喚了聲:“阿決。”
她聲音帶了些輕微的哭腔,蕭決不由緊張起來,明白過來。蕭決不動聲色打量一番,趁人不注意,故作失手將手中酒杯灑在陳嫣吉服上。
“父皇,兒臣陪嫣嫣去換身衣裳。”蕭決借此機會將人帶去附近的偏殿,十五與盼夏都清楚情況,自覺地退去一旁守著。
蕭決反手合上門,陳嫣已經迫不及待去扯自己衣襟。吉服穿著繁瑣,明扣暗扣好多處,她不得章法,當然毫無辦法。
越沒法,她便越急,拉著蕭決手要他幫。
蕭決歎氣,將人抱進懷裏,讓她坐在腿上,三兩下解開她衣襟。的確情況不太妙,才剛解開,奶香味已經彌漫開來。
不止如此,還有些發脹。
她把頭往蕭決肩窩一埋,又被蕭決捧起,細密綿長的吻落下來,沿著嘴角鼻尖,一路留情。
手上自然也沒閑著,蕭決已經很熟練,明白她想要什麽,不想要什麽。
他們試圖離席,時間不能太長,所以時間緊張,他盡可能地迅速。
這太考驗人心態,若隻需要給她她需要的,自然可以很快。可讓他麵對著眼前的一派風光,要他無動於衷,可以稱作為難人。
陳嫣很快雙眸含水,軟在他懷裏,微微地喘氣嚶嚀。
燈下看美人,別有一番滋味。昏黃的銀燈燭火照在她臉上,襯得人更柔弱。
蕭決忽地想起他們的一開始,那時候他怎麽也不會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甘願沉溺溫柔^鄉。
那時候與今日情形倒也有些相似,蕭決心想。
他開口,嗓音有些啞,“隻要這裏需要嗎?那兒呢?需要嗎?”
陳嫣嗯了聲,一點不扭捏。
蕭決低笑了聲,時隔許久,又喚了聲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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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離開宴席的時間稍有些久,不過回來時蕭決以陳嫣有孕一事為由,倒也沒人懷疑。
後半場蕭決心思便不在宮宴上,神遊天外,好容易等宮宴散了,回到東宮的時候,隻見陰影中忽然躥出個人影。
正是等待許久的雲朱。
陳嫣有些累,倚在蕭決懷裏睡意朦朧。
蕭決見她神色不對,又這樣匆忙,心裏猜測是畢業了什麽事,按耐住神色道:“進去說話。”
蕭決送陳嫣回住處歇下,不急不緩料理完,才來見雲朱。雲朱在等待的間隙,將一切看在眼裏,一時啞然。
“怎麽了?說吧。”蕭決在一旁榻上坐下,抬眸看向雲朱。
雲朱道:“今夜我住的宮舍有人闖入,看起來是為了偷東西,可實際上,什麽也沒少。”
蕭決擰眉,等她繼續說下去。
雲朱道:“我那兒沒什麽值錢的東西,看起來是一片狼藉,好像是在找金銀珠寶,卻沒找到似的。但其實不然,被翻得最亂的,是我放藥方的地方。藥方也沒少,想來是不想被人發覺他的目的。但估摸著這人定然抄了一份。至於為何要找藥方,想必你比我清楚。”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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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花】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