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第106章

    阿夜,你心跳得好快哦

    江映月緊閉著眼,柳眉皺成了一團,連向來柔軟的唇瓣也變得僵硬冰冷了。


    就像一塊雨花石次次觸碰著夜無殤的肌膚。


    屋外,細雨瑟瑟,秋風吹得燭芯忽明忽滅。


    昏黃的燭光灑滿整個房間,投下斑駁的影子,如水般輕輕搖曳著。


    他乘坐一葉扁舟,不疾不徐,隨波逐流,亦無雜念。


    她吻,他便耐心應承。


    她停,他便靜靜候著。


    猶如品茗一般,並不急於一口應盡,而是輕抿細嚐,等待那抹回甘。


    如此,倒生出了別樣的風味。


    夜無殤興味正濃,江映月卻突然停了下來,俯耳在他胸口細聽。


    “阿夜,你心跳得好快哦。”江映月得意地挑了挑下巴。


    連親吻都要讓人教這件事,深深傷害到了江映月。


    所以,她一直留心著他的變化。


    他能心跳加快,是否證明她江映月的吻技不算太差呢?

    江映月突然在這件事上找回了些許自信,細軟的手指在他胸前打著圈圈,“阿夜這樣是不是證明情動了呢?”


    江映月根本不知道這句話,對於一個有征服欲的男子來說,意味著什麽。


    夜無殤眸色沉了下來,長指穿過她發間,輕輕揉了揉,“小月兒知道心跳快證明什麽嗎?”


    江映月懵懵懂懂看他。


    夜無殤身形一動,輕易將她掀倒在了地毯上,握住她放在胸口的手,“心跳快,證明它還想要更多……”


    不待江映月反應,他的唇舌便攻城略地般占據了她的領地,臨摹過她的每個角落。


    被奪去空氣的江映月腦袋一片空白,呼吸和心跳加速。


    夜無殤卻沒有更進一步,而是學著她的樣子,在她心口處附耳傾聽,“小月兒的心跳也很快呢,你知道這又代表什麽嗎?”


    江映月有些緊張,抓著地毯的手指微微蜷縮著,眼中仍是純淨透亮。


    “代表……小月兒現在也很需要我。”夜無殤略顯粗重的聲音悠悠吐出,帶著迷醉的氣息,讓人有些暈眩。


    他的長指尋到了江映月僵硬握緊的小拳頭,指尖沒入她的指縫,與她十指相扣。


    另一隻手則撐在她頭的一側,挑開她鬢邊浸濕的碎發,在她額上落下一吻。


    他的唇有些幹涸,觸到她絲綢般的肌膚,摩挲起些微火花。


    江映月下意識躲了躲,卻發現她的手腳都被困在他身下,根本動無可動。


    “小月兒記住了嗎?下次就這樣對我,我便逃不開了。”夜無殤的唇角勾起一抹邪笑,眼中極盡寵溺。


    江映月有些恍惚,脫口而出卻是,“那我再試試?”


    此時,已經「試過一次」的江映月鼻頭上滲著細細密密的汗珠,脖頸上亦薄汗微濕,幾縷青絲纏繞,白皙的肌膚若隱若現。


    “小月兒累了,接下來交給我吧。”


    夜無殤輕吻過她鼻頭的些微汗珠。


    順著那縷濕發的一路下移。


    溫熱的吐息噴灑在江映月的脖頸上,像是被蓬鬆的狐尾輕輕撓著。


    偏生他的吻時斷時續,若有似無,擾得人癢意難當。


    這癢意又與其他不甚相同,讓人不僅不想逃開,反而想要更多更重。


    本能的反應讓江映月揚起了脖頸,腰微微弓起,給了他更多的發揮餘地。


    夜無殤便不再逗留於脖頸,細細密密的吻留下一串嫣紅的痕跡。


    江映月半透明的寢衣下,肌膚輕顫。


    夜無殤隔著寢衣,牙尖輕咬她的鎖骨,泛起微微的刺痛感。


    寢衣則因為沾染了他的氣息,而顯得濡濕褶皺。


    貼在肩膀上,極其不適,直教人很想把它剝離下來。


    江映月有些羞怯地紅了臉,幹啞的聲音輕喚,“阿夜……”


    “怎麽了?”夜無殤分明就讀懂了她的肢體語言,卻故作茫然。


    他的聲音故意放緩放輕,打在她的耳垂上。


    像柳絮飄進人心裏,酥酥麻麻的。


    江映月似乎痛苦地沉吟了一聲,手本能地勾住了他的脖頸,探到了他的衣領,如同薔薇纏繞著他。


    柔軟又嬌媚。


    夜無殤心尖一顫,長指勾開了她的衣衫,替她解憂。


    屋子裏,除了黏膩的呼吸聲,再無任何聲響。


    窗外的雨勢越來越大,雨點密集地落在地麵上,不肯放過任何一處角落。


    每一次都激起朵朵水花,又以最溫柔的姿態滲入地表,滋養春泥。


    “去、去榻上。”


    雨勢太急,引得江映月打了個寒噤。


    兩人不知什麽時候滾落到了地麵上,脊背毫無阻隔地緊貼著冰冷冷的地麵,身上亦泛起一圈圈冷意。


    著實不美好。


    夜無殤眸光稍稍清晰,扯過掉落在地上的衣服,將她裹緊。


    剛要抱起她,門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督主,有人潛入院子裏了,恐怕有危險!”


    來人沒聽見裏麵的動靜,又敲了敲門,“督主可無恙?”


    夜無殤心情煩悶不已,衣袖中的司命驀地射了出去,穿透門板。


    門外,血影拉了那不知死活的人一把。


    司命堪堪從兩人眼前劃過,直插入院外的歪脖子樹上。


    許是戾氣太重,大樹瞬間被劈成了兩半。


    掛在樹上的黑衣人紛紛落地。


    “血影大人,你看,我沒騙人!”來人指著堆成一座小山的黑衣人,十分得意地挺了挺胸脯。


    血影看傻子一樣看了眼習風,“你知道你為什麽能活下來麽?”


    此人正是當初在古墓裏,刺殺江映月的殺手。


    原本他是王崖的人,根本沒活路的。


    可是大概是這吉祥物見證了夜無殤和江映月初識的過程,夜無殤竟然沒殺他,反而把他留在了隱龍司。


    簡單來說,這就是個紀念物。


    習風這人傻裏傻氣的,卻憑借著這個特殊體質,屢次逃過一劫。


    “你要是不想死,勸你立刻馬上離開!”血影搭著他的肩膀,拉他走遠。


    習風卻不服,一步一回頭望著屋子,“屋裏連個說話聲都沒有,督主怕是有危險呐!”


    “這個時辰督主正忙呢,能顧得上說話?”血影衝他曖昧地挑了挑眉,“小子,懂?”


    習風有沒有懂不知道,反正江映月懂了。


    怪不得一晚上沒看到隱龍衛巡防,恐怕這些人早就自我腦補,退得遠遠的了。


    “習風急著找你,怕是有事。”江映月使了個眼色,示意夜無殤穿好衣服,自己則去開門。


    她的手剛放到門栓上,習風的聲音又再次傳來,“那要不我們在門口候著,等督主出來再稟報?”


    “出來?”血影在他頭上胡亂薅了一把,“督主今晚要是能出來,算我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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