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那就不如一起死了吧

  折騰了許久，沈婉終於轉危為安。 她被推出手術室的時候，沈媽朝她翻了個白眼，就轉頭而去。 “媽。”沈婉輕輕喚了一下，沈媽卻沒有回頭，也沒有應答。 沈婉的心就像外麵的冰雨一樣涼。自從嫁給了李慕辰，自從李慕辰對沈家做那樣的事情，媽媽就不願意理她了。 現在手術結束，她被推進了病房休養。 房間裏，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沈婉躺在床上，看著自己空空落落的肚子，感到鋪天蓋地般的絕望。 她那四個多月的小生命，她才剛剛體會到寶寶的重量，寶寶就這麽化成了一灘血水。 “咚咚咚——”有人敲門。 “滾！”沈婉心痛不已，拿起床頭的花瓶就砸到了地上，“砰”地一聲，玻璃渣子和灌著營養液的鮮花就灑了一地。 可是李慕辰還是進了門，他佇在她的床頭。 沈婉看著自己空蕩蕩的肚子，對於此刻進屋的李慕辰，回想起他的種種，心裏麵升起了一絲蒼涼。 她想要離開這個地方，她邁開了腿，就要跨下床。 可是他卻硬生生地擋住了她的去路。 “李慕辰，你幹嘛！” “那天的事情，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但是我真的沒有想弄掉你的孩子。我隻是生氣你為什麽相信那些照片，也不信我……沈婉，你還要懷疑嗎！” 沈婉說：“你夠了，錯誤已經造成了，我犯了一次，你也犯了一次。我們扯平了。慕辰，三年來，你痛苦嗎。我很痛苦，我累了。我們離婚吧。” 她想離婚……李慕辰一驚。現在就算是提離婚，該先開口的也應該是他才對啊。他都沒提，她有什麽開口的權利！ 他說：“沈婉，我都沒有想放棄你，你憑什麽想要離開！”他像是生氣了，用手拂過她的麵頰，把她的臉生生地搏了過來。 沈婉被迫注視著他的眼睛，感受到了他指尖的冰涼，他有點用力，帶著點懲罰一般，像把綿柔的刀。 望著李慕辰的眼眸，沈婉倒吸了一口涼氣。她赤腳站在地板上，幾乎有點站不穩。 李慕辰上前跨了兩步，牢牢摟住了她。他摟她生疼，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沈婉，我不會再讓你逃走了！離婚，你想都別想！” 最後五個字，擲地有聲，這是作為要風就有雨的李氏集團接班人李慕辰一貫的做事風格，雷厲風行，不容拒絕，根本沒有給她絲毫商量的餘地。 而沈婉想起剛才媽媽憤而離去時決絕的眼神，深吸一口氣。兩個人過得這麽痛苦，她為什麽還要跟他繼續？！ 剛才砸了一個花瓶，地上的玻璃碎片明晃晃的。沈婉用最快的速度，撿起了一片最鋒利的。碎片閃著冷光，不比匕首鈍到哪裏去。 趁著李慕辰不注意，沈婉猛地就刺進他的胸口，血，很快浸染了他的白襯衫。 刺痛席卷遍了李慕辰的全身，他一隻手捂著胸口，抓了一手的血。緊皺著眉頭一聲不吭，卻看得沈婉幾乎已經失了控。 沈婉紅著眼睛，將碎片劃上了自己纖白的脖頸：“李慕辰，我父母不要我了，我的孩子也沒有了，不如我們一家三口，死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