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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計劃拐了個彎

  第73章 計劃拐了個彎

    當夜, 將軍府後門,停了一輛簡陋的馬車。


    衛琅絲毫沒有誇張,這馬車的車廂的確小得可憐。曲紅昭幾人擠在裏麵, 肩挨著肩, 麵麵相覷。


    “要不, 再多雇一輛?”春水小心提議。


    “不用, ”曲紅昭否決,“衛琅你出去。”


    “……”衛琅敢怒不敢言, 隻能小心翼翼地鑽出了這輛他親自雇來的馬車, 和扮做車夫的金吾衛並肩坐在車轅上。


    曲紅昭也跟著跳出車廂,向來送他們的右龍武告別:“如果我們被絆住, 暫時無法與你們會合, 我會連續點燃兩支煙花作為暗號。”


    一支煙花是成功潛入, 兩支煙花是不便會合。至於沒有煙花, 大家都心知肚明,那就是他們已經沒辦法放煙花了。


    “將軍一切小心。”


    “你們也是。”


    她們都已經換好衣服、上好了妝。


    在春水的妙手和金吾衛的幫助下,曲紅昭變成了一個背部微駝的黃臉丫鬟,衛琅則是一個麵上生著麻子的猥瑣龜公。


    月色下, 兩人對視一眼, 大概都覺得對方很辣眼睛,迅速移開視線。


    曲紅昭上了馬車, 春水看向她:“將軍……”


    “暫時別叫我將軍了, ”曲紅昭對她笑了笑,“從現在開始, 叫我的丫鬟名字吧。”


    “二……二花兒。”


    這名字是春水起的,因為她在春滿樓曾經有過一個小丫鬟就叫這名字,她叫起來比較習慣。但這名字和曲紅昭的氣質實在相差遠矣, 導致春水每每叫她時都有幾分心虛。


    一聽到春水叫她的名字,衛琅就在車轅上狂笑。


    曲紅昭不甘示弱:“柱兒啊,你笑什麽呢?”


    衛琅笑不出來了。


    沒錯,曲紅昭叫二花兒,衛琅叫鐵柱,都是春水取的。


    扮車夫的叫張二,扮婆子的女金吾衛則被稱為餘婆。


    二花兒和鐵柱難得一致對外,鐵柱覺得車夫和婆子的稱呼都比自己的正常些。


    二花兒也覺得自己的名字聽起來很像那隻常常在將軍府門口曬太陽的狸花貓。


    但到底春水習慣最重要,為免她到時一緊張在北戎人麵前叫錯了露出什麽破綻,兩人都咬牙認下了這個名字。


    此時馬車趁著夜色,緩緩駛出了城門,徑直向著北戎的方向離去。


    春水看起來有些緊張:“將、二花、我還是先叫您將軍吧,我們要多久能到北戎邊境?”


    “按這馬車的速度,可能要兩、三個時辰,你累了就先睡一會兒。”


    春水搖搖頭:“我睡不著。”


    “那我們聊聊天吧,”曲紅昭有心緩解她的緊張,她看向一旁自上了馬車後就沒開過口的女枕龍衛,“姑娘,敢問高姓大名?”


    “在下梅玉魄。”


    “玉魄冰魂,總勝凡花。好名字,”曲紅昭讚道,“等等,玉魄,餘婆……”


    梅玉魄笑著點了點頭:“春水姑娘大概就是這樣想的。”


    春水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


    幾人隨口聊著天,氣氛不像是要去執行任務,倒像是要去春遊。


    衛琅甚至還隨口哼著一支小曲兒。


    雖然城裏人都以為他是曲紅昭的麵首,但相處這短短時間,春水已經看出來他們之間清清白白。


    她此前便起了給衛琅做媒的心思,此時隨口聊天,便提了起來:“小衛大人喜歡什麽樣的女子?”


    曲紅昭沒能察覺她問話的意圖,想到惠嬪的模樣:“許是喜歡溫柔的吧。”


    “不是。”衛琅聽到了她們的話,糾正道。


    “不是?”


    “我隻喜歡過一個女子,她若溫柔,我就是喜歡溫柔的;她若潑辣,我就是喜歡潑辣的。”


    春水怔了怔,登時打消了給他做媒的想法:“小衛大人真是深情,希望你和心愛的姑娘能夠長相廝守。”


    衛琅笑笑,沒有接話。


    春水最擅察言觀色,沒有追問。


    馬車在草原上慢悠悠地前進。


    便宜的馬車實在不怎麽舒適,顛簸不已,車墊又硬。


    曲紅昭腰間墊了不少棉絮,墊出一份粗腰,此時就借著這些棉絮以一個非常別扭的姿勢貼在車壁上,勉強讓自己舒服了些。


    春水又起了個話題:“諸位此前曾去過北戎嗎?”


    “沒有,我曾以為我第一次踏足這片土地之日,會是率領大軍攻破北戎王庭之時呢,”曲紅昭頓了頓,又十分知足地道,“不過現在這樣也不錯,至少我不是被當成俘虜押送過來的。”


    “……您還挺容易滿足的。”


    其他人也都搖頭表示沒來過。


    春水微笑:“那都和我一樣,是第一次見識這片土地了。”


    雖然都是第一次,但大家顯然都沒什麽激動及好奇之色,若不是因為任務,他們都恨不得對此地敬而遠之。


    馬車終於抵達邊境時,他們遠遠地就看到了幾座林立的崗哨。


    這輛馬車顯然已經暴露在北戎人的視線中,大家都安靜下來,曲紅昭甚至能聽到身邊春水加速的心跳聲。


    又往前走了一段,眾人便被一隊身著北戎服色的士兵包圍了起來。


    他們都舉著兵器,嘴裏大呼小叫地嚷嚷著什麽。


    衛琅賠著笑,卑躬屈膝地說了一段北戎話,大意就是陪他們小姐來認親的。


    為首的北戎士兵大概是想到了剛剛傳到這邊的流言,露出個下流的笑:“讓你們小姐出來給老子看看。”


    “我們小姐到底是女兒家,幾位軍爺,能否通融……”衛琅話未說完,一位士兵的長矛已經懟到他脖子上,刺破了他的皮膚,流出幾滴血,又順著長矛流下去,漸漸凝成了冰。


    衛琅看出長矛來勢,知道他沒打算殺人,才強自壓抑自己的本能沒去還手,裝作被嚇破膽的模樣縮在一邊。


    車簾子被撩開,春水的臉露了出來:“誰要看我?”


    月光下,她的麵孔如皎月般幹淨漂亮,引得北戎士兵開起了一陣低級的玩笑。


    “這女的就是烏大人強/奸了大楚女人生下的那個婊/子女兒?”


    聽他們提起母親,春水用力握了握拳,指甲刺進掌心,曲紅昭借著馬車的遮擋握住她的手,不讓她用指甲傷害自己。


    “既知是我,還不快放我過去?!”


    “人還沒認回去,倒先擺上小姐的譜了,”有士兵哄笑起來,用手裏的兵器將車簾掀開了些,“都給老子滾出來!”


    五人在馬車邊一字排開,北戎士兵看著曲紅昭和梅玉魄,在地上呸了一口:“想擺小姐的譜兒也不知道雇幾個好的,這歪瓜裂棗,老的老,醜的醜,看著就倒胃口!”


    車夫滿臉堆笑,拿出一隻錢袋塞給為首的北戎兵。


    那人打開錢袋看了看,明顯不怎麽滿意:“寒酸成這樣?”


    衛琅擺出一臉為難的模樣:“這是我們小姐全部身家了。”


    “行了行了,過去吧,要認親不知道早點來,大半夜折騰人。”那北戎人罵罵咧咧地放了行。


    “是怕白天出來被大楚人看見吧?”其他北戎兵笑道,“烏大人不認你,你還不是一樣要灰溜溜回去?”


    “這可不用,烏大人不認你,你就在北戎重操舊業,保證有人願意光顧你,”有人哈哈大笑,“老子第一個樂意做你的客人。”


    又是一陣哄笑聲。


    曲紅昭不由手癢,這一次卻是春水握住了她的手。


    馬車進入北戎邊境,逐漸離開了那些人的視線。


    曲紅昭把春水抱在懷裏,梅玉魄也湊過來安慰她。


    “我沒事,”春水搖頭,“我早知道北戎人是什麽德性,他們不是我的家人,大楚人才是,我才不在意他們說什麽。”


    “你能這樣想就好,我正想著你哭鼻子要怎麽安慰呢。”


    春水笑了笑:“當初我和媽媽一起上城樓,聽過不知多少次北戎人叫陣,他們罵起曲將軍來,可比今天狠多了,也沒見將軍哭鼻子啊。”


    “也許我躲起來偷偷哭呢。”


    “我才不信,”春水嗔道,“說真的,將軍您這樣的人,定然完全不把這種惡心話放在心上。”


    “我可沒有那麽堅強。”


    春水怔了怔:“真的嗎?那將軍你是如何排解的?”


    曲紅昭直起腰杆:“說到這個,那我可就太有經驗了。”


    春水連忙洗耳恭聽,連梅玉魄都好奇地豎起耳朵等著聽她排遣情緒的方法。


    曲紅昭的方法非常直白且粗暴,她用手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把那些大放厥詞之人砍了。”


    “……”


    “這個方法每次都會讓我愉悅很多,無一例外,”曲紅昭真誠地提著建議,“你也可以試試。”


    “……”春水陷入沉默。


    衛琅調侃道:“二花兒,您這個睚眥必報的主意,可別教壞了春水姑娘。”


    “對北戎人算什麽睚眥必報?我這叫快意恩仇,”曲紅昭還口,“鐵柱你還小,用錯成語很正常。”


    春水笑了笑:“將軍,您這個主意,似乎對我不太適用。”


    “我幫你,待我們回程的時候,有機會我一定把剛剛那些人都砍了。”


    春水倚在她懷裏歎氣:“將軍,你這個樣子,不知要迷倒多少男男女女了。”


    “……”


    幾人行至關押端王世子的那座城,又打算故技重施。


    這座城的守衛聽了春水的身份,卻顯得比邊境處那些人客氣很多,沒有多加刁難就放人進城。


    幾人略有些疑惑,卻也很高興事情順利,正要進城時,又聽那守門的士兵道:“烏大人正在本城辦事,也是幾個時辰前剛剛到的,我這就給烏小姐引路過去?”


    “……”


    怪不得……幾人呆了呆,原來烏滿就在這座城裏,難怪這裏的士兵會對春水客氣些,在烏滿明確表示不認這個女兒前,他們總不好在他的眼皮底下欺辱她。


    但是……這也太巧了吧?


    幾人都有些愣怔,他們這一趟,隻是利用烏滿的身份進入城中,又沒打算真的去找他認親。


    可眼下,卻似乎不得不與他打個照麵了。


    計劃至此便出了紕漏,拐向了危險的方向。


    曲紅昭不能理解,她這趟出門又沒帶上皇帝,怎麽會還是這麽倒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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