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5 秋興之期
“本來你們看中了這株珊瑚,我是應該相讓才對的。”
蘭亭輕蹙著眉心開口道:“但是明日便是‘秋興之期’,這株珊瑚要作為最後的彩禮,送給當中的贏家,所以我實在是沒有辦法讓出來。”
“郡主,不要緊的。”
眼見蘭亭的目光看視過來,雲朵向她開口道。
“方才我和秋河都不知道是你要來,我們隻是打算跟買走珊瑚的客人好好地商量。既然郡主有更大的用處,我們就不能夠勉強了。”
“真的是太抱歉了。”
蘭亭歉疚地向雲朵和謝秋河開口。
“郡主請不要這樣說,是我們讓你難做了。”
堂堂身份高貴的慶王府郡主,開口向她和謝秋河道歉,讓雲朵感到十分的不習慣。況且她是因為有重要的用處,才不能夠把珊瑚擺設讓給她們,所以不應該怪責到她的身上的。
“你們明日可有空閑?”
蘭亭看著雲朵詢問道:“今年的‘秋興’輪到了我和兄長作聯絡人,你們也一起過來吧。到時候不管是誰贏出了,我都幫你們向他提出相讓的事情。”
“秋河——”
雲朵求助地看向了身邊的謝秋河。
因為謝天陽出城了的緣故,所以她並沒有打算四處閑逛。
她並不知道這個“秋興之期”是做什麽的,但是蘭亭郡主卻是如此盛情地邀請,讓她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要如何拒絕她。
“我們有許久不曾參加過了。”
謝秋河搖了搖頭,眼色猶豫了起來。
在都城裏麵的權貴府中的年輕小輩們,每年的春夏秋冬四季,都會進行集會聯絡玩耍。年青的天子還沒有成為國君的時候,也曾經參加過這樣的集會。而謝天陽與蘭亭郡主,當初就是在“春興”上麵認識的。
謝家的三位小輩對於這種集會,表現出來的興趣都不濃厚。
先是謝天陽忙碌於軍營中的事情,很少有抽得出空閑跟這幫權貴的少爺小姐們玩樂。然後是以謝天瀾的脾氣,他素來不喜歡拘束,我行我素,獨來獨往慣了。最後是謝秋河自己,她的性情豪爽跟那些世家小姐鮮少有話題,所以對於參加集會也是很不積極。
盡管四季集會的請柬,每次都有送到將軍府中。
但是謝秋河和謝天瀾姐弟倆人,往往是看過便丟到旁邊去了。
此刻身為聯絡人的蘭亭,親自開口向她們發出邀請,如果當麵拒絕就太不給她麵子了,所以謝秋河有些猶豫了起來。
“來吧,少夫人也該結交些新的朋友了。”
蘭亭抬起了眼看向了雲朵。
盡管她的容貌天生缺撼,但是並不影響她的高貴氣質。有時候對上了她的目光,雲朵的心頭會生出來複雜的滋味。假若她有一張普通人的臉,該會是多好的事情?但是或許這樣的話,她跟謝天陽就沒有機會結成夫妻了。
“我在午後會再派人把請柬送到將軍府上去。”
雲朵和謝秋河還沒有決定下來,蘭亭便再次向她們開口。
盡管謝秋河沒有言明,但是如此聰慧的她,隻怕是已經猜出來,她和謝天瀾是把她和兄長派人送過去的請柬扔了。而她如此盛情的邀請再拒絕下去,似乎是有點太不近人情了,所以雲朵和謝秋河對視了一眼,最後雙雙點頭應允了下來。
幾個人在玉石店鋪中分手,雲朵和謝秋河回到了馬車上麵。
“秋河——”
雲朵向謝秋河開口詢問道。
“蘭亭郡主口中所說的‘秋興之期’到底是做什麽的?”
“隻是集會的名字。”
謝秋河挑出重點向雲朵解釋了起來。
隻要是能夠接到請柬的,都是都城中的權貴小輩,假若明日雲朵跟她參加了,她將會認識到很多人。這些人或許跟她聯係不大,但是同在都城中出入,她多見識一下並不是壞事,唯一遺憾的是謝天陽不在她的身邊。
“隻怕我是不適合的。”
雲朵變得憂心忡忡了起來。
方才她答應蘭亭郡主的邀約,一方麵是不好拂了她的麵子,另一方麵是她很想要跟明日的贏者,置換到那株造型獨特的紅珊瑚。但是現在聽聞是權貴的少爺小姐們的集會,她便萌生出了打退堂鼓的念頭。
“沒有關係的,我會陪著你。”
謝秋河開口安慰著她不安的心情。
她的堂兄在離開前交待了她,好好地陪著雲朵讓她多長點見識,所以她明日帶她前去參加“秋興”集會,估計他也不會有反對的意見。
雲朵的性情實在是太乖巧了,留在將軍府中幾乎是足不出戶。
但是她還隻有十五歲,以後的日子還有很長很長,所以多讓她長長見識真的不是什麽壞事情。
“好吧。”
雲朵的心情放鬆了下來。
既然有謝秋河陪著她,真的沒有什麽害怕的。
不過是權貴少爺小姐們的集會,她最多就是不引人注目,不會有什麽事情發生的。
馬車載著三個人,很快就回到了府中。
而蘭亭郡主在午後果然是讓人,重新把請柬送了過來。
雲朵向謝秋河仔細地詢問過,明日有什麽要注意的地方,而謝秋河眼見她如此緊張,除了把細節都告訴了她之外,還答應了明日早早就過來替她打點衣妝。她把雲朵安撫下來之後,才帶著婉蓮離開了竹院。
因為謝天陽有過交待,晚間是不能趕回來了。
所以雲朵在這日的晚間沒有再等候他,早早就用完了晚飯,梳洗完畢然後便上炕睡下了。
次日的早上她剛走出房間,謝秋河便帶著婉蓮過來了。
雲朵被她重新拉回了房間裏麵,謝秋河打開了箱篋重新替她挑選了色彩華麗的衣裙,然後要她換到了身上。
原本雲朵是不打算引人注意,匆匆地出席完就要回來。
但是謝秋河和婉蓮兩個人,卻是把她從頭到腳都妝扮了過來。
因為正在懷孕的緣故,並且有謝天陽的愛意以及溫柔滋潤,雲朵的氣色非常的好。她的肌膚水靈靈的幾乎是可以掐出水來,明亮的雙眸清澈得如同是山間的清泉,全身上下都透出了嬌俏可人。謝秋河忍不住讚歎地開口道:“假若堂哥現在在府中,隻怕是不肯再讓我帶你出去見人了。”
“秋河!”
雲朵被她笑話得臉都紅了。
“好了,我們走吧。”
謝秋河滿意地拉她起來,兩個人舉步走出了房間。
馬車停在了竹院外麵,昨日蘭亭派人重新送了請柬過來,謝秋河把地點告訴了車夫,然後三個人又像是昨日那樣,坐著馬車離開了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