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 初次交鋒
“你這個該死的女人!”
南雲齊揪住雲朵的衣領,把她整個人提了回來。
她奮不顧身地向他衝撞過來,他當然不會認為她是為了投懷送抱,她這樣做的目的隻是為了不讓他傷到外麵騎馬的男人!一個在身後窮追不放,另一個在車廂裏麵不肯安份,而他變成了中間最可惡的人!
他用雙手扣住了她脖頸,惡狠狠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雲朵的額頭上麵腫起了大包,她在南雲齊凶狠的目光中身子綿軟了下去。方才在情急之下向他衝撞過去,她幾乎忘記了自己肚裏麵還有個孩子。她不能夠讓南雲齊傷到了謝天陽,同樣也不能夠讓自己傷著了孩子。
她含著淚光不再掙紮,隻是癡癡地看著車簾。
驚天動地的馬蹄聲響徹耳畔,車簾阻隔住了她的目光。但是即使不能夠相見,她都知道謝天陽此刻,帶著滿臉焦灼的神情正在策馬追趕著他們。
飛刀從車廂裏麵斜飛出來,謝天陽很輕易就側身避過。
他聽到了巨大的“咚”的響聲,一下子整顆心都提到了喉嚨之上!
他想像著雲朵撞到了凶徒的手腕之上,結果才會讓他擲出來的飛刀失了準繩,而此刻她的身上是不是受了傷?
“雲朵,你回應我一聲!”
他竭盡了全力地呼喊,隻想得到雲朵的回應。
但是馬車仍然繼續往前飛奔,車廂裏麵再沒有聲響傳出來。
幾騎快馬迎麵地趕過來,把馬車讓過去之後阻攔在他和石舟的前麵。這輛馬車果然有問題,這幾名趕來的壯漢個個身手不俗,他們怎麽可能會是普通人?他苦苦地要尋覓的南番國的奸細,此刻就出現在他的麵前。
“世子,小心!”
石舟情急地向謝天陽開口。
他們追趕出來得太過著急,所以並沒有帶其他幫手。
此刻對方人多勢眾,而他們卻隻有兩個人,硬拚下去占不到便宜。
“我要把雲朵追回來!”
謝天陽從箭袋之中抽出了羽箭,手中的長弓拉開如滿月,利箭如同流星般勁射了出去!雖然是騎在了馬背上麵,但是從他的手中飛射出去的羽箭仍然是帶著,讓人膽顫心驚的殺意。壯漢連忙揮刀迎接,利箭險險地擦過他的耳邊,劃出了一道極深的血痕。
見識到了他的厲害之後,幾名壯漢不敢再戀戰。
他們護著馬車繼續往前奔跑,轉眼間已經越奔越近峽穀。
車上的嬰兒啼哭了起來,馬車以極快的速度奔馳著,他被顛簸得根本就無法再入睡。南雲齊掀起了車簾,看著峽穀的距離越來越近,眉心逐漸地舒展了起來。過了這座峽穀就是南番的地界,他的王兄肯定設下了埋伏,身後的謝天陽是不可能再追得上他們!
謝天陽察覺到了南雲齊的意圖,手中的長弓再次拉開如滿月。
馬車奔跑的速度太快,假若他把馬匹或者是車夫射下來,失控的馬車很容易就會撞到山崖上麵。所以他隻能夠是先清除掉簇擁著馬車的漢子,他手中的利箭破空飛射出去,當即有壯漢應聲從馬背上麵摔落下地。
其它的馬匹受到了驚嚇,一行人的陣勢被擾亂。
他和石舟繼續極力地往前追趕,假若不能夠在他們逃進峽穀前把馬車攔下來,他就沒有辦法再把雲朵救回來。
“假若你再放箭,我就會殺了她!”
南雲齊把車簾用力地撕開,他扣住了雲朵的脖頸厲聲地開口。
謝天陽的箭法實在是太厲害了,再讓他繼續放箭下去,他的手下全部都會逃不掉!他用刀刃抵住了雲朵的脖頸,威脅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雲朵!”
從來不曾有過這麽長久的分離。
謝天陽終於看到了雲朵,失控的酸楚像是缺堤的洪水般湧了上來。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上上下下地描驀著她的樣子,確認她並不曾受到過傷害。
雲朵的雙手被綁,嘴巴也被堵住了,她隻能夠是含著淚光難過地,迎看著謝天陽的目光。馬車在不斷地往前奔跑,而他策騎在馬背之上極力地追趕。他們隻相隔著數丈遠的距離,但是卻沒有辦法碰觸到彼此。
“把人質還給我!”
謝天陽帶著憤恨的目光落在南雲齊身上。
難怪不管他怎樣叫喊,雲朵在車廂裏麵都沒有作出回應,原來她的嘴巴都被堵住了。
“別再追上來!”
南雲齊加重了手中的力度。
利刃抵在了雲朵的脖頸之上,她的眼中流露出痛苦的神情。
假若他再加重幾分力度,她的血脈就會被他割破,她再也不能夠帶著孩子回到謝天陽的身邊。
她帶著傷心痛楚地搖頭,不要謝天陽再繼續追來。
“雲朵——”
謝天陽的眼眶潮濕了起來。
他最在乎的女人被敵國劫走,但是他卻隻能夠是眼睜睜地看著,沒有辦法能夠把她救回來!他寧可用自己的性命,換她和孩子的平安,也不要看著她承受這種苦楚!
“我們日後在沙場之上,還會再有碰麵的機會!”
南雲齊的手中劫持著雲朵,謝天陽投鼠忌器不敢再拉弓搭箭,馬車挾著如同是雷霆般迅疾的速度,奔進了長長的峽穀之中。
“世子,不能夠再追了!”
石舟死死地把謝天陽阻攔了下來。
他們全部人都知曉,這道峽穀是南番國天然的屏障,他們到底在裏麵設置了多少機關和埋伏,根本就沒有人知曉。他們不可能硬闖得過去,唯一的辦法就是翻越數座山頭從側邊繞路前往。
整支軍隊不可能在險峻的山頭行進,所以南番國才會如此的有恃無恐。
“我一個人追上去!”
不能夠讓石舟陪他冒險,謝天陽隻打算獨力追趕。
“世子,你救不了少夫人的!”
石舟拚盡全力地阻攔,莫說他們避不開南番國的埋伏,就算讓他們繼續追上了馬車,對方的手中挾持著雲朵的性命,他們也隻會受製於他們,除了無謂的傷亡之外,根本就解決不了問題。
謝天陽的手臂被石舟拽住,他橫身立馬阻擋在他的麵前。
長長的峽穀中馬車行駛的聲音漸去漸遠,他的眼中悲憤交加,卻隻能夠就這樣眼看著對方,把雲朵從他的身邊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