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 心有赤誠
雖然江有榮帶著滿腹的疑慮,但是謝天陽一再誠懇地保證,不會做出傷害雲朵的事情。往日裏麵把他們小夫妻的感情看在眼裏,江有榮盡管十分的放心不下,到最後還是沒有繼續阻撓下去。
他叮囑謝天陽好好地照顧雲朵,出發去都城前要跟他作好交待,然後才帶著水生離開了茅草房。雲朵扶著籬笆門,站在院子裏麵看著爹爹與年幼的弟弟走遠,而水生被江有榮牽著小手,還不時地回過頭來衝雲朵露出笑容。
看著自己從小就照顧著的弟弟,雲朵不由自主的也跟著露出了笑容。
“爹爹來看你就有這麽高興?”
謝天陽從身後走近過去,憐愛地刮了刮雲朵的鼻尖。
“大哥!”
雲朵羞怯地把頭低了下去。
雖然他們已經做了夫妻,但是她仍然不習慣他取笑的目光,總是不自覺地想要逃走。
“不許躲開我!”
眼見她又羞又怯地想要躲開,謝天陽伸手把她撈了回來。
健壯的雙臂環住她纖細的腰身,他讓雲朵靠在他的懷裏麵,兩個人站在院子裏麵看著夕陽沉下去,然後霞光漸漸地染紅了對麵的山頭。晚風緩緩地吹送過來,他此刻的心情平靜得像是湖麵一樣。
獨自在山林裏麵來去,他原本以為自己要孤獨地過日子下去,但是現在他的心結全部解開了,那些舊日的傷痕也都已經消失。雲朵溫柔乖巧地依偎在他的懷中,把他的胸口全部都填滿了。
“小傻瓜,你在笑什麽?”
他摟抱著雲朵的腰身,發現她的眉眼都彎彎地笑了起來。
當她笑起來的時候,讓他整顆心都溫暖起來。他憐惜地伸手去撫碰著她的額角,上麵的傷口仍然包裹著紗布,無端端的她竟然受了這麽重的傷。
“我聽到大哥的心裏麵在笑了。”
雲朵輕輕地咬住了下唇。
或許這樣形容會被謝天陽取笑,但是她真的覺得自己,聽到了他在心底裏麵發出來的笑聲。
“小傻瓜!”
謝天陽收緊了雙臂的力度。
整個身子被他摟抱在懷中,雲朵的份量輕得像是羽毛一樣。他的目光憐惜地落在她的身上,這個小東西是越來越懂得他的心思了,他們的心情密切地聯係著,她感染到了他心底裏麵的愉悅,為著他的快樂而快樂。
“大哥,我想看看你從前生活過的地方。”
雲朵沒有保留地把自己,依靠進了謝天陽的懷抱當中。
當她在山林裏麵遇見他的時候,他冷傲、孤獨得像是離群的野狼,她想要更多地了解他的過去,然後跟他的心更加的貼近。
“我會帶你回去的。”
謝天陽低下頭輕吻著她的唇瓣。
隻是如此簡單的要求,他會全部都滿足她的願望。
兩個人站在院子裏麵,看著日影逐漸地西斜,然後直到晚風把他們的身子都吹涼了,才重新回到屋子裏麵。
謝安南帶著女兒以及侍衛離開的時候,把其中的一匹駿馬留了下來。雲朵知曉都城在很遙遠的地方,她原本以為謝天陽是要騎著馬把她帶回去。結果他抽空去了趟鎮上,回來的時候卻是拉回了烏篷的馬車。
雲朵聽見車輪滾動的聲音,走到外麵的時候他正趕著車而來。
“大哥,這是哪裏來的馬車?”
她訝然地看著他坐在車頭上麵,輕輕地抽動著鞭子,把馬車一直駛到了他們的茅草房前麵。
“我買下來的。”
謝天陽身姿矯健地從車上翻躍下地。
“買的?”
雲朵睜大了眼睛,“我們是要趕著這輛車去都城嗎?”
“這樣在路上的時候你可以舒服點。”
謝天陽鬆開了馬背上麵的套索,把韁繩係到了老槐樹下麵。
雲朵的身子太過嬌嫩,不像他皮粗肉厚可以抵受路途中的顛簸,假若他騎馬帶著她去都城,隻怕抵步的時候她已經在馬背上被顛得散架了。
他離開將軍府的時候,什麽值錢的東西都沒有帶走。
結果他的伯父和堂妹到訪的時候,把他在軍中的俸銀全部都帶了過來,所以眼下他們的手頭足夠寬裕,想要買什麽東西都是隨心所欲。他挑選了一輛結實可靠的馬車,並且鋪上了柔軟的靠墊。
隻要讓雲朵坐在車廂裏麵,他們很輕鬆就可以抵步都城。
“大哥,你替我想得真的周全。”
雲朵既是感激又是動容地開口。
這個男人的心思縝密,什麽都替她考慮周全了。
“這是買給你的衣裳。”
謝天陽從車廂裏麵把包袱拿了下來。
他給雲朵添置了新的衣裳,但是在鎮上挑不到非常好的款式,所以他隻買了兩套在路上替換,待到他們抵步了都城他會再給她買更多的。
“新衣裳?”
雲朵意外地接過了包袱。
“拿進去試一下吧。”
謝天陽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她的氣質單純幹淨如同山溪裏麵明淨的溪水,但是偶爾也可以妝扮打點一下。
“嗯。”
雲朵羞怯地抱著包袱,轉身往房間走了回去。
她掀開了布簾回到房間,把謝天陽遞給她的包袱打開,裏麵是兩套全新的衣裙。她用指尖輕輕地在布料上麵撫過,觸及的是柔軟舒服的質地。謝天陽不單止什麽都替她考慮周全了,甚至還給她買了這麽好的新衣。
他絲毫也沒有吝惜錢銀,給她買的都是最好的東西。
她脫掉了身上原來的衣裳,然後把新衣換了上去。他們成為了夫妻之後,有過許多次親密的行為,所以謝天陽對她的尺寸了如指掌。他買給她的新衣非常的合身,就像是特意替她量身訂造的一樣。
知曉自己換上了新衣,整個人都如同是煥然一新。
雲朵輕輕地按住胸口,站在房間裏麵深深地呼吸,然後才掀起布簾走了出去。謝天陽正提了井水,站在院子裏麵洗刷著馬背,他把衣袖挽了起來,赤露出結實健壯的肌肉。
“大哥!”
雲朵扶著門楣輕聲地叫喚他。
謝天陽的手搭在馬背上麵回過頭,然後便看到了換好了新衣裳的雲朵,帶著羞怯的神情盈盈地站在了門邊。不敢迎看他打量的目光,她微微地垂下了眼睛,在纖穠合度的衣物的襯托下,嬌妍得如同是在風中微微地顫栗的芍藥花。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然後便再也難以移開。
像是等待著采擷的鮮花兒,他是她唯一真正的主人,她全部的美好都隻為了他一個人而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