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 他的懲罰
雲朵跟隨在謝天陽的身後,而他的後背上麵背著水生,三個人踏著夜色從鎮上走回到村子裏麵,大半夜的功夫已經過完了。江有榮和趙冬梅並沒有睡沉,一直在屋子裏麵等候,聽到了拍門的聲音趕緊迎了出來。
“雲朵,你們回來了?”
他打開了院門目光落在女兒、兒子以及女婿的身上。
看到他們三個人完整無缺地站在外麵,他心頭的大石到了這刻才終於放下。
雲朵帶著弟弟跟隨楊明雨離開,原本以為他們可以在天黑前回來,但是一直等到了入黑以後,仍然不見他們姐弟的蹤影。江有榮猜想他們是有事情耽擱了,於是便去了茅草房一趟。
他把雲朵姐弟被帶走的事情告訴了謝天陽,他的想法是到了次日早上,假若還不見雲朵姐弟回來,就出發到鎮上去找他們。結果聽完了他帶來的消息,謝天陽的濃黑的眉心一下子就擰結了起來。
“我現在去把他們接回來。”
謝天陽擱下手中的事情就準備要出門。
“天陽,你真的不等天亮再去?”
眼見他二話不說就要離開,江有榮的心裏麵十分過意不去。
是他的想法欠缺周詳,他不應該讓雲朵姐弟單獨跟隨著楊明雨離開,不管怎樣他都應該帶著他們姐弟的。
現在外麵的天色已經黑了下來,謝天陽隻能是摸黑走夜路去鎮上。
“我現在就去。”
謝天陽整理著背簍沉聲地開口。
中午兩個人正在吃飯的時候,雲朵說要回去娘家一趟,他詢問過她要不要他陪同,結果她卻是搖頭並且說很快就會回來。他等到天黑她都沒有回來,起初以為她是被爹娘留下了吃晚飯,結果江有榮卻帶來了這樣的消息!
他的嶽丈是樸實的漢子,而雲朵的心思同樣非常單純。
五十兩銀子對於楊家來說,不過是不值一提的事情,楊明雨為什麽要親自走這一趟?若他真的是大發善心,早早地派個下人過來說一聲就好,他不單止挑了一個奇怪的時間登門,而且還把雲朵姐弟也接到了府中。
當日在離開楊家的時候,他們曾經在廊下有過碰麵。
謝天陽認人的本事素來是過目不忘,他確認自己以前不曾與他有過交集。這位富家公子的行徑實在是太過怪異,讓他沒有辦法可以放下心來。盡管外麵天色已經黑了下來,但他還是堅持要立即前去把雲朵接回來。
這個小傻瓜的心思是如此單純,他對她徹夜不歸是完全不放心。
“我跟你一起去!”
既然他打定了主意,江有榮也不再阻攔。
“嶽丈,不用。”
謝天陽搖著頭開口拒絕。
“我一個人就可以把他們接回來。”
“天陽——”
江有榮原本想要堅持,但想到自己的腿傷並沒有痊愈,假若與謝天陽同行,隻怕到最後會拖累了他的腳程。他看著他開口道:“你一路上小心,我在家裏麵等你們回來。”
“好。”
謝天陽點頭答應了下來。
翁婿兩個人離開了茅草房,然後在村口的地方分手。江有榮回到家中等候,而謝天陽踏著夜色前往鎮上。
從村子到鎮上的路程不短,盡管謝天陽的腳程很快,但是一來一回也得花費大半夜的功夫。江有榮回到了家中,雖然是躺睡在炕上卻是沒有睡沉,他一直在等候著外麵動靜。
眼看著再等下去天就要亮了,三個人終於回到了家中。
“天陽,進來歇一會兒吧。”
水生在路上睡著了,江有榮把兒子接了過去。
女婿連夜趕路是辛苦了,他開口招呼他進門,打算讓妻子趙冬梅下廚房,給他弄頓宵夜填飽肚子,然後再到炕上去休息一下。
“不用了。”
謝天陽搖頭道:“我先帶雲朵回去。”
“先歇一會兒再回去!”
江有榮實在是過意不去,全怪他不經細想就讓楊明雨把雲朵姐弟帶走,結果才會讓女婿受累。
“嶽丈,不用了。”
謝天陽再度沉聲地開口。
江有榮誠懇地勸說了好幾回,但都被謝天陽拒絕,他最後隻好讓他帶著雲朵,連家門也沒進就趁著未亮的天色離開。
眼見他連她的家門也不肯進,雲朵越發明白他是在生氣了。
謝天陽邁開了腳步往茅草房的方向走回去,雲朵像是小尾巴一樣跟隨在他的身後,心情像是波濤一樣起伏。自從他們成親之後,他還從來沒有對她有過冷臉,結果今夜她卻是把他惹惱了。
兩個人回到了茅草房,謝天陽坐下來開始脫鞋。
他一來一回走了很遠的山路,滿身都是風塵仆仆,鞋襪都被泥灰弄髒了。
雲朵打了井水過來,用木盆盛著端到了他的麵前。原本想要把布巾浸濕,擰幹之後再遞過去,但是謝天陽卻伸手直接接了過去。
“大哥!”
雲朵心情忐忑地站在旁邊。
“我自己來就可以。”
謝天陽抬起了頭眸光沉沉地落在她的身上。
雲朵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她不安地揪緊了自己的衣角。
她站在旁邊等謝天陽洗完臉,以及把雙腳也泡幹淨,然後把髒水端到外麵去倒掉。她回到廚房重新打了清水,把自己身上的塵灰也洗幹淨,然後才回到了屋子裏麵。
伸出手去掀開了布簾,雲朵舉步踏進房間裏麵。
謝天陽坐在了炕沿,抬起頭看著她走進來。外麵的天色快要亮了,他們奔走了大半夜沒有合眼,這刻倦意都侵襲了上來。
“雲朵,過來。”
謝天陽沉聲地向她開口。
她的腳步頓住在門邊,他用幾乎是命令的口吻,示意她走近他的身邊。
雲朵朝他走近了過去,猛然之間一陣天旋地轉襲來,謝天陽伸出手環住她纖細的腰身,輕易就把她帶到了炕上,然後高大挺拔的身軀覆壓下來。她的低呼卡在喉嚨裏麵,而唇瓣已經被他凶狠地掠奪了過去。
挾著不容拒絕的勁道,他在她的唇瓣上麵肆虐。
積壓了一個晚上的怒氣迸發出來,這刻他的眼中閃爍著濃濃的占有欲。
她答應過不會離開太久就回來,結果她卻失信了。他一個人在茅草房裏麵,等她等到天色都黑了下來。她居然沒有跟他商量,就輕易地跟隨著陌生的男人離開,他是應該生氣的並且此刻是真的非常惱火。
既然她有這麽大的本事,把他久違的火氣都撩拔了起來,那麽她就要好好替他把這把火撲滅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