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 生個孩子

  雲朵羞得幾乎把臉折進胸口，謝天陽愉悅地揚起了眉梢。


  他們兩個人成親的日子很短，他還沒有想到要生孩子的問題。他方才隻不過是順著她的說話，隨口地提到了孩子的事情，結果她的反應卻是如此羞怯，讓他一下子便放到了心上。


  既然他跟她有過肌膚之親，她隨時有可能會懷上孩子。


  假若是男孩他要教會他打獵、製箭，幹各種各樣的活兒，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假若是女孩，則可以像她的娘親一樣，溫柔乖巧、善解人意。他們一家人溫馨平靜地，繼續在這個山村裏麵生活下去。


  他的目光落在雲朵的身上，想像著他們日後的生活。


  “大哥，別這樣看著我。”


  雲朵被他看得手腳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裏。


  火光映在了他俊朗的五官上麵，他的眼中跳躍著兩簇明亮的火焰。


  盡管兩個人成親之後，謝天陽已經不再像她初次，在山林裏麵碰見他的時候那樣冷冰冰，但她仍然極少看到他露出笑容。此刻他濃黑的眉梢向上揚起，唇角淺淺地噙著的是愉悅的笑意。


  他的笑容讓她連呼吸都困難了起來。


  “雲朵，給我生個孩子吧。”


  謝天陽目光灼灼地看著雲朵，低沉有力的嗓音在她的耳畔響起。


  “大哥——”


  雲朵羞怯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她緩緩地抬起了眼睛，然後與謝天陽的目光對視。


  他的眼神炙燙得像是要把她融化，語氣當中沒有半絲玩笑的味道，他是在認真地向她提出，讓她替他生一個孩子。在他向她的爹爹求親的時候，他就說過他的爹娘都早已經去世，他孤單生活如同是無根的浮萍。


  一個人獨自在山林裏麵來去，他那些日子到底都是怎樣挨過來的？


  如果她沒有跟隨著他一起前來打獵，任憑她怎樣想像都不會真正了解，在山林裏麵奔走是如何的艱辛，以及隨時隨地會麵對的危險。


  她再也不要他一個人孤單地過這種日子。


  不管在山林裏麵打獵是怎樣的情形，她都要陪伴在他的身邊跟他在一起。


  這個男人現在成為了她的丈夫，以後還會成為她的孩子的爹爹，他們一家人會很幸福很幸福地生活下去。


  “雲朵，答應嗎？”


  謝天陽伸手撫碰著她的麵頰。


  她的性情溫順得像是綿羊一樣，從來就沒有違背過他的說話。


  不管他向她提出什麽要求，她都會順從地答應下來。他的指尖溫柔地在她的麵頰上麵遊移，她讓他整顆心都變得柔軟了下來。


  “嗯。”


  雲朵又羞又怯地點頭。


  隻要是謝天陽想要的，不管是什麽她都會給他的。


  謝天陽伸了手過來，攬住她的腰身把她拉進了他的懷中。她順著他手臂使出來的力度，把身體偎靠在他的肩膀上麵。這個男人的懷抱結實而溫暖，她全心全意地依靠著他。


  柴枝在火堆裏麵燃燒，發出“啪啦”、“啪啦”的響聲。


  火光映紅了雲朵嬌嫩的麵容，她抬起了眼睛謝天陽對視。兩個人的目光粘在一起，此刻她找不到詞語來形容，在她的心頭流淌過的溫馨和幸福。


  一晚很快就平靜地過去，轉眼到了次日的早上。


  因為昨日已經把五頭野狼都收拾幹淨，所以這日下來雲朵和謝天陽十分清閑。晾曬在太陽底下的野狼皮，隻要偶爾翻動一下就可以了，於是其餘的時間他們便悠閑地坐在了溪石上麵。


  謝天陽撿了一堆小石子過來，教雲朵怎樣打中水中的魚兒。


  因為爹爹在做工的時候摔傷了腿，所以雲朵帶著弟弟水生進山林采藥，結果最後卻找不到回家的路。她跟謝天陽初次在湖邊相遇，三個人相處了一晚之後，她就曾經見過他在次日的早上起來，守候在湖邊用石子打中了水中的魚兒。


  要用石子打中水中遊動的魚，出手的時候需要有很大的勁道。


  雲朵的身子又嬌又嫩，使盡了全力也沒有多少勁道，謝天陽也不指望她能夠學會，他執著她的手腕反複地教她，更多的是為了打發在山林裏麵養傷的時間。


  “大哥，太難了。”


  雲朵接連幾次把小石子擲出去，結果連水花也沒濺起來多少。


  她沮喪地抬起頭看著謝天陽，在他是輕移易舉的事情，但對於她來說還是太難了。


  “沒有關係的，慢慢來吧。”


  謝天陽耐性十足地安撫著他的小小妻子。


  他從小在軍營裏麵長大，自幼跟隨著伯父以及父親習武，所以他能夠如此準確地把水中的遊魚擊中。假若雲朵隻花費半天的功夫，便能夠學會他的這門獨特的功夫，那才是讓他吃驚的事情。


  “還要再試嗎？”


  雲朵試探地抬起了眼睛看著謝天陽。


  這門打魚的功夫實在是太難了，隻怕她是以後都不可能學會了。


  她揪著自己的衣角，輕聲地開口道：“大哥，我大概是學不會了，我看你擲石子好不好？”


  與其把時間浪費在她身上，他還不如自己動手去打魚。


  “是不是累了？”


  謝天陽拉了她在身邊坐下來。


  他本來就沒指望她能夠學會，輕易就順從了她的意願。他把一粒小石子拈在手心裏麵，重新往水裏麵扔了一把米糠，然後兩個人坐在溪石上麵沒有開口說話，安靜地等待著水中的魚兒遊過來。


  聞到了米糠味道的魚兒，很快就紛紛地遊動了過來。


  謝天陽看準了其中最肥最大的，然後迅猛如風地把石子擲了出去。


  他素來不會輕易地出手，一旦把石子擲出去，就要是百發百中。遊魚被他擊暈，一下子就浮上了水麵。雲朵幾乎是沒有看清他是怎樣出手的，結果他便已經擲中了一條水中的大魚。


  “大哥，我把魚撈上來。”


  魚兒浮在了水麵之上，她脫掉了鞋子走下去。


  雙足踏足了清涼的溪水裏麵，雲朵歡喜地向著魚兒走過去，他們在山林裏麵接連幾天都是吃肉和幹糧，晚上終於可以換換口味了。


  “雲朵，小心些！”


  謝天陽開口提醒她注意足下。


  “我——”


  雲朵還沒有來得及回答，結果足下便踩踏到了青苔。


  她整個人失去了平衡，重重地跌坐進了溪水裏麵，一下子全身都濕透了。她坐在浸到她腰身的溪水裏麵，欲哭無淚地看著自己沾滿了青苔的雙手。她本來是想把魚兒撿回去當晚餐，結果現在卻成了水中最大的魚。


  謝天陽坐在了溪石上麵，看著跌坐在水中的雲朵。


  有這個小傻瓜在身邊，就算是再無趣的日子都會變得生動起來，他挑起了濃黑的眉梢，唇角發自真心地彎起了愉悅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