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卡拉永遠K

  董倩在電話裏稍一遲疑就答應出來唱K，但她否決了呂明給我說的那個地點，堅持要唱就得去“豪門之星”。


  “豪門之星？”朱丹神態瞹昧地重複了這個名字，看向呂明。


  呂明保持微笑，眼睛裏閃過什麽東西，一口應承：“那我們就去豪門之星。”


  我心想，可能是那裏消費有點高。但他多慮了，不可能讓他做東的。


  到了地方，我的做東權也已經被剝奪。因為董倩已經搞定一切，在那裏等著我們。中包，一打啤酒，水果盤，並生茶，幹果盤，等等，可以有的都有了。


  呂明沒見過董倩，但董倩見過呂明唱歌的視頻，她嫻熟地把這稱為“神交已久”，所以我隻需介紹兩句，他們就有了話梗，而朱丹也落落大方，盡顯昔日醫療器械業務員素質和風采，一時間三個人都顯很熱絡，我倒被撇到一邊。


  豪門之星位於時代廣場四樓，董倩說雖然沒有自助餐，但這廣場有的是飯館，隔避就有一個不錯的骨頭湯，適宜朋友們在那裏聚個餐，她也經常在那裏招待客戶。朱丹說，那個骨頭湯還是個老牌子，口味不錯的，我們就近就好。呂明說那這頓骨頭湯必須他來買單，誰都別跟他搶才行。


  服務生把啤酒開瓶，把塑封在金屬架子裏的酒杯恭恭敬敬地放好，董倩道了謝，說下麵我們自己來就好。


  她倒了四杯酒，舉起杯來：“很高興今天又認識兩個帥哥美女，我們先走一個。”


  呂明和朱丹興趣盎然地和她碰了杯，三個人的杯子都刻意地想比對方低一點，最終呂明的杯子隻能頂在桌麵上。我把自己的酒杯伸過去，說大家都朋友，就別那麽低了，朋友都崇高的。於是，我的杯子成了最高的那個，大家滿臉春風地一飲而盡。


  董倩以主人的架式招呼大家點歌唱，還用牙簽給朱丹和呂明遞了一塊石榴，也給了我一塊。然後，她往自己的杯子裏放了個聖女果。


  “倩姐有給酒杯做記號的習慣啊？”朱丹笑道。


  “不算記號，我隻是喜歡，覺得好看。”


  “那我放兩個。”朱丹當即往杯子放了兩個聖女果。


  呂明說：“倩姐唱什麽歌，我來幫你點。”


  董倩說：“別叫姐，帥哥叫姐，姐就沒機會了。”


  朱丹說：“呂明雞賊，叫姐就去了戒備，更有機會呢。”


  董倩說：“有你在，我就沒機會了吧？”


  朱丹忙擺手：“倩姐別誤會，我和你才是一家，靚女聯合會。”


  她挽住董倩的臂彎，緊貼著董倩坐著。我還真有點恍惚，難道我之前以為她和呂明配了對是錯的？


  呂明哈哈大笑：“卓清，我們被孤立了。”


  我也開心：“我們做好服務就對了。”


  朱丹卻豪放地說：“這是有小妹的，要不要給你們倆一人叫一個？”


  我做了個鬼臉。呂明卻順杆上：“行啊，台費你給就行。”


  董倩抓起麥克風作勢要扔他，他也回應了一個條件反射的躲避姿勢：“董倩，我知錯了，我給你歌唱羅。”


  還真不叫姐了，大家也顯得越發融洽。


  董倩說：“你們都是唱歌的，我來就是聽你們唱歌。”


  朱丹撒了個嬌：“那不行，我們給人唱歌就和搬磚一樣，你得讓我們歇一歇嘛。”


  董倩把槍口指向我：“我可知道卓清唱歌不算搬磚，要不卓清先來？”


  我不想再虛言推諉，嘿嘿一笑，轉身就點了首王菲的《曖昧》。


  朱丹一聲驚呼：“清哥你唱這歌啊？”


  音樂聲已起，我對著麥說道：“朱丹，就叫卓清吧，叫哥有壓力。”


  眼角處，呂明做了一個癱倒在沙發上的動作，嘻笑著看向朱丹。


  朱丹倒是很坦然：“好，今天無哥無姐，哈哈，果然曖昧。”


  我把麥遞給董倩：“來吧，點給你唱的。”


  董倩看著屏幕，臉上帶笑，眼神卻有點木，她接過麥，卻說道：“這歌我喜歡，不過我唱不好，需要外援呢。”


  朱丹操起另外一個本就放在她倆跟前的麥，自告奮勇：“來，我們一起，美女二人組。”


  我端了酒和呂明坐到一起：“走一個吧，兄弟。一會劉飛就到了，可能帶著孩子，煙就不抽了。”


  呂明依然一副控場的神態，笑道：“也沒備煙啊，怎麽你想抽？”


  我先幹了，他也一仰頭，把酒倒了進去。


  朱丹說是幫唱，但卻隻開了個頭，然後示意董倩一直往下唱。不得不說，董倩唱得不遜。


  一曲未完，劉飛到了，董倩看著她從門裏溜進來，並沒有停唱，倒是朱丹向她揮揮手，就像是早就相識似的。


  隻她一個人，沒有劉君。不知道她把兒子寄存在誰那了。


  不等我有動靜，呂明已經熱情地從沙發上彈起，去迎接劉飛。劉飛在董倩旁邊落座，呂明拿了個杯子，打著手勢問是喝酒還是喝茶。


  從劉飛神色一亮，算是和呂明打了招呼。


  董倩一手持麥唱著歌，一手按了一下呂明的手，然後指向那茶養生茶。呂明順從地給劉飛倒了茶，兩隻手把杯子推到劉飛跟前，然後走回拿了自己的酒杯，又坐到劉飛邊上。


  我看到劉飛從包裏掏出來一包煙和一個打火機，悄無聲息地放到董倩跟前。


  呂明也看到了那包煙，眼睛往我這這裏瞅，我隻能回他一個無聲的笑。


  不大的不小的包廂裏，他們四個坐到了一起，我成了落單的那一個。


  朱丹陪董倩一起合唱了結尾。一曲唱完，我由衷地和大家一起鼓掌，呂明還暴喝了一個“好”。


  董倩站起來，對著麥克風說道：“叫好的先喝一杯。”


  我們大笑，呂明爽氣地幹了一杯：“鼓掌的是不是也要幹一杯。”


  劉飛已經把酒給他倒滿：“必須得喝啊，隻是，我就以茶代酒啦。”


  於是五個杯子又碰了一下。喝完，我給大家倒酒，呂明給劉飛倒茶。


  董倩說：“那，這是飛姐，這個你們得叫姐了，她是我好姐姐。”


  朱丹向劉飛伸出手去：“飛姐，我是朱丹。”


  劉飛和她握手致意，又大姐範地輕拍了一下呂明：“我們是見過了的。”


  呂明：“必須啊，飛姐，我敬你一杯。”


  劉飛把董倩拉回沙發上：“你們見過當姐的給妹妹帶煙的嗎？哈哈，我是來和你們聚的，不是來當姐姐的哈。”


  說話間，她環顧了一下包廂，又說道：“好久沒來K房了。卓清，別楞著，點歌，把大家的歌單都拉出來。”


  我應喏著，轉身又去點歌台。又一首歌的音樂已經響起，模糊了身後他們的說話聲。


  沒一會，一個女聲響起，我扭頭一看，是朱丹開唱。而劉飛已然到了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