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自在

  劉飛的調侃不值一駁，我還沒癡呆，腦瓜子隨便一轉就能確定，這個孫蕊，我絕對沒見過，更談不上留情。


  劉飛問孫蕊：“那，他之前是什麽樣的。”


  孫蕊衝口而出：“長頭發啊。所以，剛才在展台那裏，我還一直看，不過，我覺得短頭發比長頭發好看。”


  她以為這樣說會讓我不痛快，又補了一句：“不過長頭發也很帥。”


  李婷隻有瞠目結舌的份。


  劉飛更好奇了：“看來你認識他不是一天兩天。”


  孫蕊有些不好意思：“也不是啦，劉經理，也就一兩天。”


  “一兩天？”還具體到一兩天，這我實在無法當駝鳥了。


  “我……”孫蕊欲言又止，眼珠子滴溜溜地從我和劉飛的臉上滾過：“我聽過，你唱歌。”


  哦，原來如此。我籲了口氣，劉飛也恍然大悟。隻有李婷不明就裏。


  不明就裏的李婷又問：“你在哪裏聽過卓老板唱歌？”


  這個“卓老板”又一次讓我羞愧難當，我必然更正她：“小婷，我不是什麽老板，叫……叫卓大哥吧。”


  李婷當然高興這樣稱呼我，也顯得近一點不用太拘謹：“那卓大哥真是多才多藝呢，還會唱歌。小芯，你說啊，在哪裏聽過卓大哥唱歌？”


  孫蕊有些不耐煩：“哎呀，你別再問了啦。”


  菜開始上了，一輛小車子推過來，挺講究，一次性上完一桌菜，不讓客人挨個等。


  劉飛招呼道：“小芯，小婷，你們嚐一下菜，想吃米飯的話，讓人家上。”


  孫蕊說：“不用，不用，我們蹭點吃就好。”


  李婷看看我，又看看孫蕊，明顯對孫蕊的隱瞞很不滿意。


  我倒是有點尷尬，我本就沒有任何隱瞞的打算，我是個在廣場上唱歌的，這當著誰我都不覺得有什麽不可以說。


  但劉飛應該察覺我想幹嘛，她往我的碗裏夾了菜，手肘又碰了碰我：“吃菜。”


  這動作孫蕊和李婷當然看在眼裏，這樣的小細節似乎比孫蕊在哪裏聽過我唱歌更值得注意，所以，李婷似乎也忘了之前的執著。


  劉飛卻看到呂明和林雲也上來了，衝樓梯口朝他們招手。


  林雲站在孫蕊和李婷的身後，兩手分別按在兩個小妹妹的肩膀上，算是和她們打了招呼。她的身子在兩個小妹妹的腦袋上向前傾，一開腔就既誇張又甜膩。


  “飛姐，你這頓算大放血啊，是招待我們還是招待卓哥啊？”


  呂明已經挨著我坐了下來，手裏的餐杯還故意往我這裏歪了歪，是黑乎乎的臭豆腐。


  還有另一隻餐杯，順勢就放在他邊上的位置，那裏當然是給林雲留的，所以，那個餐杯應該也是林雲的。那個餐杯也有小棍子伸出來，我猜要麽是麻辣燙要麽就是缽缽雞之類。


  林雲裝腔作勢間，目光灼灼，看向我。


  “林經理，這是不了解你飛姐的苦心了，她說是鎬勞你呢。”


  劉飛當然沒有說過這類話，但我必需要拉她替我背鍋。況且，劉飛點這麽幾個菜，本就不是為了我。


  孫蕊和李婷一副有瓜吃的表情，也開始動了筷子。


  林雲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回複我道：“那要是明哥能從我這裏買車，我才能算有功勞，不然，哪裏用飛姐鎬勞。”


  餐具是按人數早就備好的。劉飛先往呂明的湯碗裏打了湯，又示意呂明把林雲的碗挪過來，也給林雲盛上。


  “先喝口湯，也算鎬勞你了。”


  不知她的意思是，那碗湯算鎬勞，還是如我所言，這些菜算鎬勞。


  孫蕊站了起來，飄一般地，就到了劉飛身邊：“劉經理，你坐，我來給大家打湯。”


  畢竟是臨時安排的地方，桌子可沒像酒樓裏那裏有轉盤。隻見她先把那一大盤湯先端起來，端到另一邊沒有有人坐的地方，然後，再從大家跟前拿碗，一個一個地把湯盛好，端過來。被她服務的人，包括劉飛、我，還有李婷。大家都有了，她才給自己盛。


  沒想到這時呂明卻向我開了一槍：“卓哥也正好要買車啊，不如買一台，算小林的業績，你說呢，劉經理？”


  其實，他們的車也不貴，那台由孫蕊站台的，也就十萬出頭。開這種價位的車，誰也無法有“哥”的氣度和風範，我真替呂明臉紅。


  這茬我不能接，愛怎怎的。


  劉飛說：“大家吃東西吧，別搞得好像我們隻會賣車不會交朋友似的。”


  林雲趕緊附和道：“就是，就是，我剛才也是隨口一說，明哥別放在心上。”


  於是大家開始把注意放在吃飯上，當然了，他們四個都打包了東西，所以打主力的，依然還是我和劉飛，角切說，就是我。反正我是吃了不少。看起來很平常的菜，但這裏的大師傅做得還是很地道。


  飯既已吃完，我想著該回雲了，我午覺的惡習又開始在搗亂。


  孫蕊和李婷也說，她們先回展台休息，畢竟下午還要站。


  林雲卻說：“那邊有個車年華沙灘趴，中午就有表演呢，不過更熱鬧的是晚上。”


  呂明也說：“對，卓清，晚上我們肯定不來了，不如現就去看看。”


  準備離開的孫蕊和李婷眼睛放光，也不想走了。


  劉飛笑道：“那你們去吧，我就不能陪你們了，我得回去。”


  林雲閉嘴不再說話。


  呂明說道：“這樣，你們有事忙的就去忙，我和卓清，我們自己去轉轉。”


  劉飛起身就要走，卻停下來，對林雲說：“小林，要不你想去就去吧，早點回來就行。還有你們，也想去？確定下午能有精神？”


  李婷若有所思，有點遲疑。孫蕊卻顯得幹脆，她挽住李婷，說道：“沒事，劉經理，我們很快，剛吃飯，正好消化一下，馬就回來。”


  劉飛也不和我打招呼，徑直走了。


  海邊真的經過了布置，明顯是個預約了各種新癬熱鬧的地方。做為國際會展中心的配套，那裏有一個親海廣場，已經搭好台，想必也有些戲已經唱過，因為我們還離得遠的時候，就已經有聽到音樂聲，聽到有人用麥克風說話的聲音。


  林雲畢竟是第一個提這海邊有有熱鬧看的人，所以她也自告奮勇，一馬當先，還和呂明說著話，給呂明介紹這車展除了看車看車模還可以看什麽，玩什麽。呂明和她言語來往，談興濃濃。


  我和孫蕊、李婷跟在後麵。倆個小姑娘相互挽著，像連體嬰，和她們都不熟，不好離得近，也不知道聊什麽，反倒是她們倆漸漸落在我身後兩三步，私語連連。於是，我就這樣前後不靠，四六不著，很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