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有錢花
畢竟董倩是主張我們配合警方進行進一步調查的，而且她所說的也句句在理，所以，我也隻好閉嘴，劉飛在後麵更是沒有言語，我隻聽到她在斥喝劉君，告訴他那雞腿必須要回家後才能吃，而且，隻能吃一半。
車到小區門口，董倩直接往裏開。劉飛讓她停在外麵，我們下車走進去就好，她也好早點回去休息。
“急什麽，我幫你把君君送上去。”
我突然聽懂了她的意思。如果她不幫著劉飛，那麽，我就成了那個必須幫她娘倆的人，有她董倩在，我就不能和劉飛母子那麽親近了。不管是不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我是真覺得她依然還在提防我的。
果然，從小區門口到繞半個小區找到停車位的距離，她對我說道：“卓清，以前不知道，原來在廣場唱歌收入也不錯呢，可以支付起這裏的房租。”
我毫無防備，張嘴就回她：“沒你想得那麽好，指著唱歌賺錢，我就得餓死了。”
“喲，照這麽說，你是專程在這裏租個房子，然後去廣場上體驗生活啊？”
“我……”我這才警覺起來，她依在計較著我的底細：“我隻是來這裏打發一段特殊的時光。”
她沉著臉，快速地轉頭看了我一眼。
劉飛卻對我的說法感興趣：“什麽特殊的時光？”
“沒什麽的，每個人都會有特殊的時光，不是嗎？”
這是句廢話，像是引人深思，卻其實在推搪一切。
下了車，我決定不與她們一起上樓，借口說要去門口小超市買包煙。
這是一個屬於男人的正當理由，且也表明我為了她們已經壓抑煙癮好久，再不讓我去釋放一下就不近人情了。
劉飛說，那你一會回來後，敲我家門，我和君君吃不完一隻雞的。董倩直搖頭，歎氣道，你真當我不存在啊，隻記得卓清，那我的呢？劉飛偏不搭理她。劉君這時候嘴卻甜，說，幹媽現在和我一起回去吃鹵雞腿。
做戲做全套，我最終還是決定當真去買了一包煙和一個防風火機，然後坐在離我們住的那幢樓稍遠的一張石凳上，在這個位置，我能看見樓門，但樓門那邊卻不易看到我，因為我在暗，它在明。
樓下起風了，有點大。
也幸虧風好大，不然蚊子就更大。
在這樣的風勢下，依然有蚊子叮我到我。
有一隻叮在了脖子後位置，我忍，確定它踏實了，手往後一摸，就把它摸成了糊。沒帶紙，隻能兩手好一番搓摩，才把手上的血跡搓沒了。
然而，還是那個區域，又來了一隻，我沒那麽好性子了，隨手往後一拍，又中，而脖子並沒有什麽不適感。看來，這個護勁圈可以結束任務了，我可能沒有必要戴一個星期。
我點了一支煙，先來了兩大口，刺激刺激腦子，也好趕趕蚊子。
我覺得今天的事有必要跟王常說，畢竟現在能懂我的猜疑且不會亂聲張亂說話的人，就是他。正好，我也得問問他洪濤坐的那台普拉多查得怎麽樣了。
正巧呂明給我回了信息。
我給他信息的內容是說，身體不舒服，可能要養個幾天，如果不防礙他掙錢，可能需要他去清風廣場頂我的班，別讓那個位置給別人占了，我會和管理員說的。
呂明回複我說，沒有問題，還說需不需要他再幫我做什麽，可以的話明天他來看望我。
我跟他說，不用，有別的需要我會說的。
他回了幾個字：同是天涯淪落人，心照！
我想起了董倩的話，的確，一個廣場歌手住在這樣的小區是不正常的，如果呂明知道我住在這裏，不知道他還會不會視我為同路人。
我還想起學生時代學吉它亂哼歌的日子，那時候可真沒想過要用它來掙錢，更沒想過用它來掙錢其實在很多人眼裏都是一種落拓，無論是董倩這樣的的旁人，還是呂明這樣的親曆者。
人間值得，但生而不易，不是嗎？
王常沒有給我回複信息，他真接給我回了電話，先確認我的確沒事，然後酸我一句，你真他娘的命大。
這有點像洪濤的句子：“少爺，你命真好。”
我說：“你怎麽能罵娘，你應該說，少爺，你真命大。”
“好吧，少爺，接下來你想怎麽做？”
“我想確認一下，到底是有人蓄意，還是真的隻是意外。”
“怎麽做？”
“你幫我做！去實地看一下。”
“我為什麽要幫你？”
“我給你錢，當然了，你也不是為了錢而幫我。算誤工費吧。”
“哈哈，我就說你是有錢人。”
“問題是，你能幫得了嗎？需要破門而入，而且必須不能引人注意，要神不知鬼不覺，而且我是想你去確認沒有人為的痕跡，你能做到？”
“少爺，之前我告訴過你，我當過兵。現在，我再告訴你，我當的是偵察兵。”
毫無疑問，王常比昨天初相識時開朗了不少，而且，退伍偵察兵，的確越發符合他昨晚所表明出來的警惕性和應急能力。真是老天厚愛，我隨手一約的網約司機，竟然是這樣的一個能人。
我和王常約好了明天中午，趁著陽光灼熱、大家多在午睡的時候去查看。
“另外，常哥，那車，你查得怎麽樣了？”
“查了，是他們從租車公司租的，所以，沒什麽對你有用的信息。”
“不對啊，租車不是得留身份信息嗎？”
我卻覺得這可能是個好消息：“既然是租車公司的車，那就意味著那車是裝了定位的，從租車公司能查到那車曾經去過哪裏，對嗎？”
“你說得對，但事有反常。登記信息可能隻是走個形式，因為身份證是掛失了的。至於定位，應該有，不確定他們拿車時會不會把定位取下來，畢竟取定位器比走登記形式麻煩點。”
“能查嗎？”
“需要找人，托人，我試試吧。”
“嗯，你去試，我加錢，你報個數給我就好。”
“你就不怕我漫天要價。”
“不怕。”我不是不怕，我是不信他會漫天要價。
“少爺，我能問問你的錢從哪裏來嗎？”
“從小，我名下就有一個的帳戶，我媽會定時往裏存錢。以前我不知道，但大學畢業一年後，我知道了。”既然信任，總要交點心。
“有很多錢？”
“我媽說，在我結婚之前，她不會把那帳戶給我，但現在，她可以按月給我點。”
到底是多少，我當然不能向王常明說。不過，真的夠我租房子，夠我日常開銷，也能夠我請王常幫忙，除非他要的價格超出我的理解和預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