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避之不及
周昂覺得男人的形象頹廢邋遢，他沒想到自己這張僵屍臉在普通人眼裏也是避之不及。
沒有放太多心思在這個男人的身上，周昂打開手機看了眼時間，和吳涵預約的時間還有十五分鍾。
昨天下午周昂因為身體原因，向吳涵取消了下午的見麵，推遲到今天早上。
一個戴眼鏡的女生從吳涵的辦公室裏走了出來，周昂多看了這個女生一眼。
這個女生正是他從蘭鎮裏在火車上遇到的那個女生……
真是巧了，她怎麽也在這裏。
那個女生也沒有想到能在這裏遇到周昂，吃驚的捂著嘴，向周昂點了點頭匆忙的拿著手裏的黃色文件袋走了。
“你們認識嗎？”
吳涵走出辦公室，看到周昂望向那個女生便詢問道。
“之前在火車上見過，昨天真的不好意思，身體實在不舒服。”
周昂搖搖頭，這女生也隻是一麵之緣而已。
當時女生換到了周昂和陳筱的包廂，她之前的包廂有一個男人一直在騷擾她。
女生換過來後一直沒有說話，陳筱不開心自己的下鋪被女生突然闖過來占掉，也冷著臉不和女生搭話。
“好吧，我們先進來吧”
吳涵帶著周昂回到辦公室，沒有看休息室裏那個男人一眼。
“誒誒誒，怎麽這麽冷淡啊，我好歹等你一早上了，怎麽著也看我一眼吧”
那個男人看到吳涵又要麵無表情的關門，連忙放下手裏的手機衝到吳涵麵前。
“沈文斌，我說過多少遍，不要在我上班的時候來找我，你是不是腦袋有問題，我這裏是心理谘詢，不是精神科！”
平時說話溫言細語的吳涵此時麵對這個叫沈文斌的男人變了個人，說完這句話就要關上辦公室的門。
“別別別，上次遲到是我不對，但是你總得給我個機會嘛，晚上我買了歌劇魅影的票，你要不要一起……”
沒有等外麵這個男人說話，吳涵冷著臉把門一關，那個男人發出吃痛的一聲低呼。
“不好意思，這個……誒，這人很煩，不想提他”
吳涵回到辦公桌前低頭整理著上個病人的資料，語氣平靜了下來。
“昨天你去見到了秦祥林了嗎，他有沒有告訴你當年祁婉兒的事？”
吳涵深呼吸了一口，徹底讓自己冷靜了下來，看著周昂問道。
“秦祥林瘋了！”
吳涵聽到周昂的話手一抖，手中的筆戳破了桌上的紙。
“什麽？不可能，我上個月才去見過他！”
第一次見到吳涵有這種情緒激動的時候，剛才麵對那個男人雖然很不耐煩，但仍然是克製著。
此時的吳涵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神色，周昂再次點了點頭。
“不……不可能……”
“秦祥林發瘋隻是半個月前的事，那時我剛從蘭鎮回來。”
吳涵久久的沒有說話，再抬起頭時表情已經恢複了正常，但周昂感覺到了她眼神中的悲傷。
他們兩個之間發生過什麽嗎？
“監獄有沒有給出他發瘋的原因”
吳涵的語氣恢複了往日的平靜，此時問出的這句話給了周昂一種凜冽的意味。
“沒有，監獄那邊說秦祥林是突然間發的瘋，他現在被關在單人牢房裏，過段時間可能會移交精神病院……”
辦公室裏的檀香突然燃盡熄滅，周昂聽到樓下的花壇裏傳來了割草機的聲音。
“沒有人能夠逃出……”
坐在周昂麵前的吳涵突然說了這半句話，後麵的半句卻在周昂將目光投向她時夏然而止。
“不說他了，既然他已經成了個瘋子，你想要在他身上找出線索恐怕也難上加難。”
“你昨天是不是沒睡著”
吳涵看向周昂眼睛上濃鬱的黑眼圈，突然問道。
周昂點點頭，他現在坐在吳涵麵前，神經繃緊如一根弦，隨時可能斷掉。
睡眠勢必要放鬆身體，但是這種放鬆就會讓周昂放鬆對於身體的控製。
周昂將會被身體本能所主導。
“你先別動！”
吳涵將自己心中的情緒壓下，走到了周昂麵前，突然將一根指頭伸向周昂的眉心。
周昂的眼珠一動不動。
“你的情況很危險，你的身體因為長時間沒有得到休息，已經失去了應激反應，再這樣下去……很危險！”
吳涵又將一隻檀香點上，拉上了窗簾，將椅子放平讓周昂躺下。
周昂躺在床上，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心中微沉。
“從現在開始你放鬆你的身體，我會對你進行輕度催眠，不會奪取你的意識。”
催眠！聽到這個詞周昂的身體一瞬間緊繃了起來。
看到吳涵將房間的燈關閉，點亮一盞掛在牆上的桔色小燈，一種危機感從周昂身體裏油然而生。
吳涵的手伸向周昂的一瞬間，周昂胸前的吊墜突然發出了紅光。
兩個人齊齊陷入了黑暗之中。
“這裏是哪裏？”
周昂看著周圍的皚皚白雪，剛產生這個想法就說出了口。
“我這是怎麽了？”
察覺到了什麽，周昂閉上了眼，控製住自己不去想任何事情。
“你果然和老師說的一樣，能夠進入別人的夢境。”
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周昂轉過頭，看到吳涵站在他的身邊。
身上穿著辦公室裏的那件白大褂，頭發卻是及地長。
“你的頭發……”
剛產生這個想法，周昂就自己說出了口，他趕緊止住。
“你不要驚訝，這裏是我的夢裏的世界。”
麵前的吳涵溫和的看著周昂，周昂環顧四周，看不到盡頭的雪地。
“我跟著老師這麽久，對於老師一直研究的領域也參與了不少試驗，特別是在知道了這個世界上，有你們這種人存在之後。”
周昂的眼中一瞬間露出了疑惑之色，但是轉瞬即消失不見。
吳涵看到周昂的表現露出了欣賞的眼神。
“沒想到你在這種環境下竟然還能克製自己，你肯定很奇怪吧，我什麽我能在自己的夢中都能保持意識。”
周昂點點頭，吳涵是他遇到過的第一個在夢中還能清醒和自己交談的人。
陳筱不算，陳筱沒有夢。
“因為這是我的清醒夢，當我知道世界上有你們這樣一類人能夠讀取別人的夢境之後，我就開始訓練自己。”
“訓練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