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纏身之痛
監獄長神情複雜的看著周昂，大概知道了為什麽周昂為什麽能和於老師扯上關係。
讓周昂補填了一份探視申請，監獄長見周昂沒有其他要求便讓周昂離開。
獄警帶著周昂離開監獄的辦公大樓，感覺到身後的這個男生出現了一些奇怪的變化。
離開監獄的大門，周昂站在山坡上，剛才來到監獄的大霧已經散去一半，周昂看向山下的公交車站。
公交車還沒來，周昂閉上眼，感受著身體的變化。
電話突然響起，周昂接通，聽到梁鴻卓的聲音。
“周昂，我回來了，你在哪？”
周昂看向四周的場景，一時間也陷入迷惘，不知道怎麽回答。
車站……監獄…山坡和未散盡的大霧。
四周的場景周昂都清楚地印入眼底，但是他卻說不出自己現在在哪裏。
坐在梁鴻卓的車後座，周昂閉上眼，疼痛已經被他融進了身體裏。
這是周昂對抗疼痛的方式，剛才剛醒過來時，意識還未完全清醒，在監獄的辦公室周昂才會有那種痛苦的表現。
那是身體的本能，此時清醒的周昂便是強行用理智將疼痛化為身體的本能。
“你是不是又進入了秦祥林的夢境？”
梁鴻卓透過後視鏡看向周昂，周昂此時望向窗外，完全看不出和之前有什麽改變。
“對，我在夢裏看到秦祥林對祁婉兒做的催眠！”
梁鴻卓突然踩下刹車，轉過頭來看向周昂，眼神有些難以置信和……憤怒。
“說一說吧！”
點燃一支煙，梁鴻卓把車停在路邊，兩個人靠著車站著，看著通往市區的車輛快速開過。
大霧已經散去，周昂站在梁鴻卓身邊，梁鴻卓手裏的貴煙嗆人的味道夾雜著尾氣被周昂吸入。
“你還是沒有改掉這個習慣。”
梁鴻卓聽到周昂的話，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看到周昂看向自己手裏煙的目光，怔了怔說道。
“老李才死一個月，他留下的習慣哪有這麽容易改掉。”
“人會死三次，一次是肉體的滅亡，一次是世上最後一個親朋好友的消失，一次是世界上關於他的最後記載也被毀滅。”
周昂看著梁鴻卓手裏的煙被揚起的煙塵吹得忽明忽暗，突然冒出了這句話。
梁鴻卓被周昂突然說出的這句話說得一愣，沒有反應過來。
“秦祥林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精神病，時間就是半個月前，我剛從蘭鎮回來的時候。”
聽到周昂的話，梁鴻卓眼神一下子沉了下來，誰都可以看出來這件事肯定不是偶然。
“所以……你讀取了他的夢境？”
梁鴻卓剛才從周昂的狀態，大概猜到了周昂之前在監獄裏做了什麽事。
“嗯，監獄長給了我半個小時的時間”
霧散去後的S市上空突然出現了陽光，照在路邊的黑色榮威上，周昂和梁鴻卓沐浴在陽光中，感覺到了秋日中的一股暖意。
“秦祥林對祁婉兒進行了決策催眠，促使祁婉兒產生了第二人格，最後自殺的就是祁婉兒的第二人格……”
周昂將自己在夢中看到的事都告訴了梁鴻卓，梁鴻卓聽著忘了手中的煙還在燃燒著。
周昂說完，梁鴻卓手中的煙卷已經燒完，他拿起深深的吸了一口，但是已經沒有火光亮起。
車來車往，梁鴻卓怔怔的看向天空中投下的陽光，不覺得晃眼，知道陽光把他的眼睛晃出了眼淚。
原來婉兒最後會死……和他在網上訂的那張交響樂團的音樂會脫不了關係。
如果當時不合婉兒去看那場音樂會，或許婉兒還能繼續活下去。
周昂看到梁鴻卓慢慢的蹲了下來，低下的頭，路邊的石子被他撥到了排水溝裏，石子的有一麵已經濕潤。
沒有安慰梁鴻卓，沒有繼續說話。
周昂抬起頭看天上雲層間透過的陽光，回想起在秦祥林的深層夢境之中看到的東西。
這世界上沒有一個人的身上沒有罪惡。
梁鴻卓抬再抬起頭來時已經恢複了正常，沒有繼續聊祁婉兒的事，做到駕駛位上又點燃了一支煙。
“知道我這次去B市是做什麽嗎？”
周昂打開車門坐到後排，搖下車窗時聽到梁鴻卓突然說了這句話，梁鴻卓又回到了周昂剛見到他時的那種滄桑頹廢模樣。
“是楊教授的一個項目，現在已經結束了試驗，所以我才能提前回來。”
楊教授的項目？
“什麽項目？”
周昂聽到楊教授，突然想到之前楊教授給他看的那份計劃書，難道和那份計劃書有關？
“夢境輔助裝置。”
梁鴻卓啟動車，回到路上，一隻手夾著煙放在車窗外，一手打著方向盤。
“我也是今天結束之後，楊教授把我叫過去和我說了一些內容才知道。”
周昂看著梁鴻卓，等待他的下文，手摸向胸前的吊墜，吊墜又回到了淡橙色。
“這次做的試驗結果很好，我進行的已經是最後的內部測試，根據張青雲所說，這個夢境輔助裝置這兩天就會推向市場。”
梁鴻卓倦怠的吸了一口煙，吐出的煙霧落在玻璃上消失。
“楊教授在我走之前，告訴我這個夢境輔助裝置會在輔助人構築夢境，我所進行的就是裝置對人身體的無害性測試。”
輔助人主動構築夢境？
周昂一瞬間想到了前段時間楊教授在城郊醫院對他進行的那些測試。
難道……楊教授當時就已經在做準備。
可是這種裝置的作用到底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