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還不是時候
心理學上就做過一個實驗，名叫感覺剝奪試驗，讓人戴上特製的半透明塑料眼鏡限製視覺，四肢套上隔絕觸覺的直板，進入一個隔絕聲音的房間。
剛開始的時候，試驗者都隻是無聊的睡覺，但幾天後都不約而同的出現了幻覺。
通過心理學和物理上的誘導是可以讓人精神崩潰的，這是在心理學界上普遍公認的一件事情。
譚洋當時是被老李放走的，他手裏有一份很重要的資料，目前警方一直沒有找到。
周昂當時在莊茹的夢中曾經見過，但隻是一些零亂的片段。
譚洋到底掌握了什麽東西，讓SCP組織的人都要冒險讓老李將他放走，然後把他炮製成傻瓜。
“不用擔心我，我認為譚洋這條線我們可以繼續保留，他身上藏著很重要的秘密，這個秘密就算對SCP來說都非常重要。”
周昂抬起頭對著滿懷擔憂的梁鴻卓說道，手機遞給了梁鴻卓。
上麵是今天的購物清單，梁鴻卓大略看了一眼。
“這個不用給我看，我這人也花不了什麽錢，以後我沒時間還得你多陪著小筱，錢花光和我說就是了”
梁鴻卓女友死之前，他就已經存了一大筆錢準備買房，女友死了這幾年，他吃住都在警局裏，工資卡裏有多少錢他都不知道。
陳筱吃完晚飯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馬上要開學，她之前在城南中學上學，現在離開孤兒院被梁鴻卓收養，自然要轉學到附近的學校。
梁鴻卓請祁局長聯係了附近石室中學的校長，準備將陳筱轉到石室中學。
將客廳沙發放倒，周昂抱了一床被子過來，今晚他準備在這邊休息。
他今天想弄明白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深夜，陳筱按周昂所說的來到了客廳，手裏握著一張紙條。
這是周昂今天寫了交給她的，她和周昂今晚要進入梁鴻卓的夢境。
而這張紙條上的內容，則是兩人能否進入梁鴻卓潛意識的關鍵。
此時已是晚上十二點，陳筱確認了梁鴻卓睡著後才來到客廳，周昂看到陳筱到了之後坐了起來。
“開始吧！”
周昂看著陳筱低聲說道。
陳筱點點頭，靠在周昂身上很快睡了過去。
今天在城郊醫院的時候，周昂今天和陳筱隔了一張床的距離，但陳筱依舊影響到了周昂，使周昂產生了夢境。
周昂猜測如果陳筱直接和自己有身體接觸的話，自己也許可以借助陳筱作為中介，和她一起進入梁鴻卓的夢中。
隻是……這種方法伴有一定的危險性。
正如楊教授所說，今夜他們是要深入梁鴻卓的潛意識，而且這種行為不能事先告訴梁鴻卓，必須讓梁鴻卓無意識的睡眠，否則梁鴻卓的潛意識將會對兩人進行防備。
這無關理智，這是人類的本能。
陳筱睡著之後，周昂很快就閉上了眼。
身旁有一個透明的泡泡，周昂伸手戳破，一艘小船在裏麵飄蕩著，周昂坐了上去。
一片孤寂遼闊的海，清冷的月光投射在小船上。
這是梁鴻卓的夢中嗎？
周昂坐在小船上，看到遠處也有一艘小船搖搖晃晃的朝這邊飄著，陳筱在上麵驚喜的看著他。
“周昂哥哥！成功啦！”
兩人成功進入了梁鴻卓的夢境，但是……
梁鴻卓的夢境是一片黑暗孤寂的海，正如他現在的精神世界一樣孤單。
遠處飄來一片黑霧，一艘船頭是個骷髏形狀的大船在裏麵若隱若現。
隻要兩人身在梁鴻卓的夢境之中，無論梁鴻卓夢到了什麽地方，他們都會遇到梁鴻卓。
周昂的小船駛近了骷髏船，船上燈光大亮，傳來嬉笑怒罵的聲音。
順著繩子爬上船，周昂看到梁鴻卓穿了一身海盜服在和麵前的手下喝著酒，將陳筱也拉了上來，陳筱的臉色怪怪的。
梁鴻卓平時都做這種夢嗎，他一個警察竟然想當海盜？
周昂在那群海盜裏還看到了陳土和謝冬青的身影，搖搖頭拿起一個酒杯，慢慢的走近了梁鴻卓。
“我們接下來要去哪裏”
梁鴻卓赤著臉醉眼朦朧的看向周昂，揉了揉眼睛，船上的海盜都停住了自己喝酒的動作看向周昂和陳筱。
排斥的初兆，梁鴻卓的表意識發現了兩人的存在，但沒有處理。
“當然是繼續往前開啊，你還想去哪兒，喝！”
梁鴻卓端起手裏的酒杯繼續大口喝起酒來，周昂也端起酒杯。
“我們什麽時候回家？”
周昂又問了第二個問題，梁鴻卓身邊的一副海盜打扮的陳土站了出來，老式火槍指在周昂頭上。
“你是不是想要叛變！船長，這小子不老實，殺了吧！”
梁鴻卓把陳土的槍壓下，神態間有些疲憊。
“我們累了就回家，現在還不是時候。”
海上的黑屋開始散去，周昂知道自己開始進入潛意識了，這時候是最關鍵的時候。
“我們是誰？”
梁鴻卓將海盜船員們遣散休息，自己坐在甲板上看向遠方的海麵，黑霧散盡，海麵上鋪著銀霜。
表情越來越迷惘，本來明朗的夜空突然出現幾朵烏雲，海上生起浪來，骷髏船開始搖晃。
“我們是誰？”
周昂再次複述了這一句話，梁鴻卓在海浪之中的甲板恍若未覺，任由海水撲打在他的身上。
“回家吧，船長！”
陳筱站在陳墨身後，突然對著梁鴻卓大喊了一聲。
天上的烏雲完全遮蔽了天空，電閃雷鳴，這艘骷髏大船在巨大的浪頭之下如同一片落葉翻騰起來，周昂和陳筱都跌入了海中。
梁鴻卓的身體仿若不受重力控製，依舊坐在甲板上，迷惘的神情散去，他站了起來。
海浪吞噬了這艘黑色的巨船。
周昂和陳筱再回過神來時已經身處一個大型的音樂廳。
舞台上的交響樂隊節奏輕快，指揮者全神貫注揮動著手裏的木棒，場間觀眾都露出了愉悅的表情。
有一名觀眾坐在舞台下的觀眾席左顧右盼，周昂望去那個不安的人是梁鴻卓，他被身邊的一名女子擰了一下老實了下來。
和陳筱一起找了個空位坐了下來。
周昂看清楚了那名女子的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