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試驗
俗稱直感，這種東西是很多從警幾十年的老刑警才有的東西，周昂身上確是與生俱來。
但周昂也因此失去了許多東西，對於自己情緒的掌控。
他很少笑，因為他很少感覺到開心，他甚至至今都不知道開懷大笑是一種什麽樣的體驗。
周昂愛上林笑笑就是因為林笑笑有著讓人開心的能力，林笑笑在網上連載的小說很受歡迎就是因為她的敏銳才思和風趣的語言。
可是現在連林笑笑都離自己遠去，自己以後真的還能開心的笑出來嗎？
周昂麵無表情的從校醫院裏出來，躺在床上呆呆的看著天花板。
就這麽在床上躺了一夜，周昂眼都沒合上。
他在等待夢境的到來，等待與林笑笑在夢中的相見，卻是什麽都沒有。
洗漱過後周昂乘公交車到了楊教授說的城郊醫院，來到了城郊醫院三層的一個大實驗室。
實驗室正中間擺著一台巨大的儀器，楊教授正在進行調試。
“來了啊，幫我把這個接到那邊去！”
楊教授將一根白色的管子遞給周昂，周昂看向楊教授指著的方向，是一張銀色的椅子，椅子上掛著一個頭盔，周昂把白色的管子接到頭盔上。
頭盔上的燈亮了起來，楊教授在電腦前調試了一陣，便開口對周昂說。
“脫掉上衣坐下吧，把頭盔戴上！”
周昂早已習慣了楊教授的做事風格，當楊教授開始做科研的時候就是這個狀態，不會說一句廢話。
周昂和楊教授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按楊教授所說的戴上頭盔，楊教授將周昂的手腳綁在了椅子上。
“一會兒可能會有點疼，忍著點！”
周昂點點頭，楊教授關掉燈，啟動了儀器。
周昂感覺有什麽東西刺入了自己的太陽穴，自己的腦袋突然疼痛起來，周昂的眼睛一瞬間瞪大，他終於知道楊教授說的有點疼是什麽。
楊教授知道周昂對於痛感比較遲鈍都還說出了有點疼這種話，說明這種疼痛真的是人類難以忍受的。
周昂剛開始隻是皺著眉，額頭上有汗珠滾下，但隨著那根銀線的深入，周昂對於疼痛的感覺就像突然被擴大了無數倍一樣，周昂開始在椅子上掙紮起來。
“忍住！這種儀器能夠將你的腦電波具象出來！你腦電波比一般人更為強大，而且大腦結構也異於常人，所以才會有這種痛感”
啊！
周昂再也忍不住慘叫了出來，楊教授麵無表情的臉上也因為周昂的慘叫聲微微動容。
周昂在椅子上劇烈的掙紮起來，他感覺自己從生下來到現在沒有經曆過這種疼痛。
一根針刺進你的皮膚，那可能還能忍受，那麽一千根針呢。
周昂的慘叫聲突然停了下來，楊教授麵前的電腦屏幕上開始出現了波動。
“可以了！”
周昂此時低著頭，頭發已經完全被汗水給打濕了。
楊教授看向周昂的腦電波圖，眼裏一驚。
周昂的峰值竟然是正常人的二十倍！而且穩定下來也有正常人的十倍左右。
這就是周昂能夠讀取別人夢境的原因所在嗎？
楊教授將周昂的腦電波圖記錄下來，發現了一些奇怪波動。
周昂的腦電波還在持續的上升著，雖然上升幅度很低，但是通過計算工具計算還是可以看出上升的趨勢。
楊教授粗略的計算了一下，按照現在的增長趨勢，周昂徹底的穩定在二十倍正常人的腦電波隻需要三個月。
楊教授的眼裏第一次出現了焦慮的神色。
他並不確定周昂的大腦是否能夠承受這種強度，如果承受不了……
周昂會在某一天成為一個白癡，或者林笑笑那種植物人。
“你的情況現在還能控製，我查看過，是你海馬體外丘腦區域有異常增生，丘腦的活躍程度遠遠超過正常人。”
在S市城郊醫院一樓的食堂，周昂和楊教授麵對麵的坐著，楊教授低著頭對周昂說著早上的實驗結果。
“在電流刺激下，那種活躍程度會突破人類大腦能夠承受的極限，你身體內的能量也會極劇消耗。”
周昂低頭吃飯，聽到楊教授的話終於明白自己最近為什麽會突然的感覺到疲憊。
“楊教授，我……這種能力還會增強嗎”
周昂本來想和楊教授說出陳筱的事情，但想到自己還是先和陳筱談過之後確認陳筱的意願，轉口問道自己現在最關心的問題。
楊教授抬起了頭看了周昂一眼，又低下了頭。
“現在你要做個選擇。”
“你現在肯定經常的感覺到身體的疲憊，這是你的身體發出的訊息，因為你的大腦即將承受不住丘腦的活躍程度，如果繼續增長下去”
楊教授的筷子停住了。
“你可能會喪失記憶，可能會變成癡呆或者植物人。”
周昂麵無表情的嚼著嘴裏的香腸，發現自己對於這種事情並不是很在意。
“現在有一個選擇，我可以找人給你做個手術，將你丘腦的增生部分切除，這樣的話情況就會獲得控製。”
楊教授看向周昂，等待他的回應。
周昂搖搖頭，他現在隻想盡快的找出加害林笑笑的凶手，其他事情他並不在意。
哪怕是自己可能會變成植物人。
楊教授點點頭，早就知道了周昂的選擇，繼續開口道。
“另一個選擇就是有選擇的引導這種能力的增強，通過訓練使大腦的承受能力更強，但這樣是有失控的風險的，你不必現在做出選擇，明天再過來給我答複。”
周昂眼裏看不出情緒，心中沒有憂慮，隻有對自己的這種情況的冷靜分析。
難道自己能夠更加清晰的讀取別人的夢境就是因為自己的腦電波越來越強烈了？
周昂對於楊教授的憂慮並不是很在意，他隻想盡快通過這種能力找到加害於林笑笑的真正凶手。
如果自己有一天能夠成長到讀取整個城市的人的夢境的話，自己肯定可以很輕鬆的找到凶手吧。
周昂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到了，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的存在。
自己和神有什麽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