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雙台風眼的對決
直到此時，風星河都沒有任何的回應。
“這家夥，說不定早就跑了。”幽魂小姐冷笑道。“果然，男人都不怎麽靠得住。”
對於她這病態式的發言，風靈隻能報之苦笑。她一向信賴著風星河，不相信對方會拋下自己逃跑。
即便是在加油站，手無寸鐵的兄妹麵對群狼和帝國士兵的包圍時，他都沒有拋下她。
“或許哥哥有自己的打算，也或許他認為目前的這種小場麵我自己能夠應付吧……”
風靈心裏默默地想道。
她的眼睛迅速鎖定了拉亞斯特彈出的火星。
在她的指揮下，幽魂小姐飛快地探身，兩指對它一捏，便將它熄滅了。
“哦？有點意思。”拉亞斯特不動聲色地後退了兩步，再度用手指向風靈彈出了兩顆火星。
幽魂小姐出手如電，連續兩次，精準地將它們全部掐滅。
“如此可怕的精準度，可真是駭人聽聞呀。”拉亞斯特十分惋惜地歎道，“可惜不能為我所用。你終究逃不過一死。”
他將雪茄夾在指尖，俯下身去，撿起了一根枯枝。8月份弗尼邊境的天氣正是天幹物燥，他用火機燎了一下上麵的枯葉，便點燃了。
一根幹枯的木柴轉眼間就燒的一幹二淨。隻餘下火紅的木板在他手中。
“這樣的話，就算你再敏捷也擋不住了吧？”
當他點燃木柴的一瞬間，風靈就想到了他要做什麽，連忙在心中說道：“幽魂小姐，你有辦法能阻止他嗎？”
“嘿，就算是我也不是萬能的啊！”幽魂小姐無奈地說，“說不得，我隻能動點歪腦筋了。”
“什麽歪腦筋？”
“偷學我曾打敗過的敵人的招數。”
“什麽？”
風靈還未來得及細問，拉亞斯特已然將手中滾燙的紅色木炭拋出，以手為刃，將其劈向風靈！
木炭斷成了兩截，漫天火星如狂蜂般席卷向風靈！
“絕殺了，初代隱者之刺。”拉亞斯特輕輕地拍去了手掌上的碳灰。“如此密集的火星，完全融入到了空氣之中！你的能力再強，也無法做到潑水不進吧？”
誠然，即便是幽魂小姐的速度再快、準確度再高，也無法防護這鋪天蓋地的飛灰。
隻要有一粒打在汽油上，風靈就會屍骨無存。
但就在那漫天飛灰隨著拉亞斯特的掌風吹來的一刹那，幽魂小姐雙拳橫在麵前，竟如同陀螺一般高速旋轉了起來！
“什麽！”
拉亞斯特吃了一驚。在他的視角裏，風靈麵前突然有兩道相對旋轉的小型龍卷風成型！
“這一招名為‘玄風雙龍鑽’！”
幽魂小姐的雙拳相對而向中心旋轉，以兩個拳頭為台風眼，形成了兩個相互獨立的旋風帶。
漫天的火星被卷進了旋渦之中，但仍不足以將它們全部熄滅。
可是，在兩道旋風的中心，則是形成了一個如同絞肉機般可怖的氣流帶。即便是鋼鐵卷進去，恐怕也會被瞬間撕扯成為碎片！
火星被兩個旋風帶完美地全部卷入，送至中間。
高速旋轉的氣流製造出了幾近於真空的環境，剝奪了燃燒所需的氧氣。那些火星瞬間熄滅，變成了死灰。
“竟然能夠想到用這樣的方法攻擊！真是……真是……垂死掙紮！”
拉亞斯特猖狂地笑道。
是的，縱然幽魂小姐的這一招極為巧妙，但這一輪的交鋒，已然高下立判，風靈的劣勢依舊沒有改變！
因為，拉亞斯特隻不過是用火機點燃了一根木炭，他的進攻方式就連普通人都可以效仿。
而風靈這邊，幽魂小姐卻用出了如此耗費力量的方式來破解。如果雙方是同水平交鋒的狀況下，這一步已經屬於是足以決定勝負走向的昏棋了。但為了保命，風靈和幽魂小姐別無選擇。
所以，拉亞斯特才稱之為“垂死掙紮”。
但是，這一步果真是垂死掙紮嗎？
也不見得啊！
隻見幽魂小姐熄滅了全部火星之後，卻仍未停下手部的動作，反而是愈發加大了功率！
起初拉亞斯特並未察覺到異常，直到風壓已經大到令他有些站立不穩。
“搞什麽！”他有些驚恐地盯著風靈。那巨大的風壓，將一旁地上的營房卷了起來，直挺挺地飛進了旋渦的中心，刹那間被攪成了灰塵級別的細屑。
巨大的吸力，令拉亞斯特失去了平衡，竟然飛向旋渦！
那一刻，他瞬間明白了風靈的意圖。
原來，對手的行為並不是垂死掙紮的防禦，而是連消帶打，蓄謀已久的殺招！
“該死的！大意了！”
他雙手緊緊地扳住了一塊山石，身體如同風箏一般飛到了空中。
在這個反射矢量的結界裏麵，空氣如同海嘯一般，以一種極為可怕的頻率和幅度波動著。
那種澎湃的巨力，甚至令得原本穩固的結界本身都像個泡泡一樣劇烈地波動了起來！
剛烈的風吹到結界上，再以雙倍的力道反射回來，再被幽魂小姐的旋風以更加雄渾的力量吹出去，施加到結界上！
結界的表麵無時無刻不在受到衝擊，這種力量不是均勻的，但卻是遍布的！
終於，當結界的波動幅度達到某一個非常非常扭曲的點的時候，它所承受的力量超出了它的極限“啪”地一聲，碎掉了。
也就在同一瞬間，拉亞斯特緊緊抓住的石頭轟然碎裂，他整個人都是如同一隻大鵬般，被絞入了兩個台風眼的中心！
“完了！”
身為暗之使徒中位列第三位的能力者，號稱暗影之魔的拉亞斯特，他從未感受過死亡二字的寫法。
光之使徒的每一個細胞在受到光芒的照射以後，都能夠無限地複蘇。與之相對，暗之使徒的每一個細胞隻要受到黑暗的籠罩，便能夠複蘇。
所以在光芒下，如果要將一名光之使徒殺死，唯有像江流月曾經做過的那樣——將它切成灰塵級別的細屑，再讓自然的風將其送至城市的每一個角落裏。
它們最終都會被吹到終日不見陽光的陰暗角落，並最終成為這座城市的一部分，再也無法受到陽光的照射，陷入了永遠無法複蘇的死亡深淵。
這是殺死理論上陽光下不滅的光之使徒的方法。
而對於暗之使徒，這種方法則更為簡單。
暗之使徒的細胞之重生，是由內而外的。其體內的細胞身處於黑暗的環境中，可以無限再生。體表的細胞則受到光照，無法再生。於是暗之使徒受傷以後，便可以由體內處在黑暗中的細胞增生複蘇並向外分泌，補充道身體的表麵。
因此無論是在白天還是夜晚，暗之使徒都可以迅速地修複傷勢。隻是這種修複效果在夜晚更甚而已。
但是現在，他即將被卷入兩個台風眼的中心形成的死亡地帶。
在那裏，他將被以分子級別的大小分割成碎屑，然後漂浮在空氣中。
雖然人們總是下意識地認為黑夜裏是沒有光的，但事實上即便是最深邃的黑暗中，也存在著數種人眼可以捕捉到的光。
而一旦被切開至碎屑水平，所有的細胞都會暴露在這各種各樣的光之中，這也就意味著暗之使徒永遠都無法複蘇了！
就像魅影之魔卡拉因，被石子打成碎屑以後，它就永遠地在這世間消散了。
而現在，同樣的命運正等待著拉亞斯特。
“不……我拉亞斯特……從不坐以待斃……所以，做點什麽……做點什麽，做點什……”
最後一個音階，卡在了他的嗓子裏。他的聲帶被風攪碎了，無法再發出聲音。
那種感覺就如同萬蟻噬體一般，起初是疼痛，到最後竟分不清到底是疼痛還是麻癢。
“噢噢噢噢噢噢噢！皇帝陛下……我的任務……完不成了……”
在生命的最後時刻，他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心底裏淒然想道。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旋風的威力突然急劇地變小了。拉亞斯特猝不及防，“啪”地掉在了地上。
“咕嘰！”
他睜開眼睛，但什麽也都看不見。身體表麵火辣辣的，但又濕漉漉的。從風靈的視角看，他的皮膚已經幾乎沒有完好的地方。
可是，即便是這樣，幽魂小姐也不得不停下了雙拳的旋轉。
“撲通。”
在融入血統中的那把劍的作用下，她還是不能支配自己的身體，但因為消耗了過多的靈魂力量，她的肌肉自然地疲軟了下來。
失去了支撐的風靈委頓在地。
她不斷地喘著粗氣。那樣高頻率的旋轉消耗了大量的靈魂能量，而驅動這些靈魂能量則消耗的是風靈的體力。
“可惡，功虧一簣了。”
幽魂小姐無奈地苦笑道。
“本以為能夠就這樣擊潰它呢。看來，我們還是貪婪了呀。”
她用的詞語是“我們”，但實際上在她的認知裏，貪婪的隻有風靈一人。
她從一開始就提議要讓風靈以半身不遂為代價，發動第二階段的“劍魂附體”技能，以絕對的優勢碾壓殺死拉亞斯特。
盡管那樣會讓風靈落得終生殘疾的下場，但性命最起碼可以保住。
而風靈則不願意接受那樣的結局，所以她隻好用幽魂狀態來拚搏。結局就是，即便耗空了所有的靈魂力量，她也最終棋差一著，沒能殺死對手。
兩名少女都已經燈枯油盡，陷入了無法動彈的地步。拉亞斯特雖然其狀甚慘，但它的身體沒能被打成碎屑，在暗之使徒的恢複力之下，僅僅過了20秒鍾，他就重新恢複了視力，身體表麵的傷痕也盡數愈合！
此時此刻的他，憤怒得像一頭獅子，嗓子裏發出了可怕的低吼。
“吼，吼！隱-者-之-刺-！”
那低沉的怒吼，令風靈毫不懷疑，他已經被氣得失去了理智。
接下來他的手段將極其殘忍，為了報複讓他經曆了死亡的恐懼的風靈，他將無所不用其極！
略微喘了兩口粗氣之後，拉亞斯特從懷裏拿出了火機。
“托你的福，即便我現在能完好無損的複蘇，可我的格拉維瑞斯能力也消耗得隻剩下了一成。果然還是隻能用火刑的方式來處決你啊。不過，火刑倒也和你這個小巫女十分的相稱。”
他再度點燃了一根雪茄，將火星彈向風靈。就仿佛是不解氣一般，他連續地彈了三下，抖出五顆火星，分別飛向風靈的身體！
而這一次，幽魂小姐已經沒有任何的力氣來阻攔！
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風靈被那幾顆火星命中……
風靈眼睜睜看著它們落向自己，火光在她的瞳孔裏逐漸放大。
“完蛋了。”
生命的最後時刻，時間仿佛變慢了。她多麽希望這時候會有人衝出來，像王子一樣將她抱在懷裏，從這絕望之中拯救。
可是，直到那些火星落在她的腿上，都沒有任何人出現。
“永別了，哥哥。希望你能走得更遠。”
風靈閉上了眼睛。
她感受到了一絲溫暖，她猜測那是汽油燃燒的熱度。隻是她很奇怪，被灼燒死亡似乎沒有想象中來的那樣痛苦。
可以說是毫無痛苦的感覺，甚至……還有點舒服？
這種想法一直持續到她聽到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我賭你的油桶裏麵沒有一滴油。”
聽見這個聲音，風靈大喜過望，她連忙睜開眼。
那種溫暖的感覺，並不來自於汽油的灼燒，而來自於她的身後，那一雙溫暖的臂膀。
文真衛，恰如其實地出現在她的身後，用雙臂攬住她，將她護住。
風靈一下子懵了。
她身上的確散發著刺鼻的汽油味，那幾顆火星也的確命中了她。
但是，此時此刻她的身上別說燃起來了，甚至連一絲火苗都沒有。
“怎麽可能？這汽油難道是假的？”
她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沒錯，這汽油確實是假的。”
文真衛微笑著說道。他將風靈緊緊抱住，挺起胸膛，颯然麵對著拉亞斯特。
而後者，正驚怒交加地看著這一幕，快速地思考著究竟發生了什麽。
“汽油沒有燃燒？不對，那確實是汽油，我已經聞到裏麵的氣味了。可是它為什麽沒有燃燒？為什麽？！”
這時候，風靈終於感覺到，血液中那種沸騰的感覺略微減退了。
她的四肢恢複了活動能力，也顧不得敵人還在麵前，“嗚”地一聲哭了出來，摟住了文真衛的脖子。
文真衛輕輕地撫摸著風靈柔順的秀發。他忽然詭異地一笑，從她的頭發中取下了一枚發卡。
緩慢地後退了兩步之後，他蹲下身，撿起了地上的某一個小方盒子。
“哦？這是什麽東西？”
他好奇地在手裏拋了拋。這時候，隻看見拉亞斯特咬牙切齒地握著拳頭，低吼道：“把我的‘光之屏障發生器’還回來！”
“哇偶，這東西原來叫‘光之屏障發生器’嗎？”文真衛微笑著說，“你的東西真不錯，可惜它現在是我的了！”
剛剛在結界之外，他清楚的看到了這個東西的可怕之處。倘若帶回NP市，讓國科所稍微解析一下，說不定就能批量仿製出來。
拉亞斯特咬緊了牙關。他當然知道弗多的技術力之恐怖。這東西目前仍是帝國的機密，隻是為了肅清風星河和風靈兄妹，才被拿出來給他們用。
如果讓弗多拿到了，略作解析，恐怕它就再也不是秘密了。那樣的話，真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見他不說話了，文真衛微笑著用手抄在風靈的腿彎，將她橫抱起來，走到了不遠處那被風刮破的營帳房裏，將她放到了那僅存的床鋪上，愛憐地撫摸了一下她的額頭。
“好了，親愛的。你稍微休息一會兒就好。”
說完，他站了起來，重新走回了拉亞斯特的對麵。
拉亞斯特一直冷冷地盯著他，直到他走過來，才忽然開口問道：“你的能力是水？是空氣？還是溫控？你是怎麽阻斷汽油燃燒的？”
“我沒有阻斷汽油燃燒。”文真衛淡淡的說道。“隻不過，你抓起的那個油桶裏的油，昨天被替換成了水。”
“所以，你扔過去的根本不是油桶，而是一個水桶。”
“不可能。”拉亞斯特失態地叫道，“我聞到裏麵的汽油味了。那不可能是水。”
“事實上，它就是水。隻不過，它經過了我們的精心配比而已，大概是百分之五的汽油和百分之二十的酒精，剩下的全部都是水。”
文真衛一字一頓地戳著他的自尊心：“你的想法，已經全部都被我們看透了啊。我們就知道，你肯定會采用‘火刑’的方式來處決風靈，因為這是你當前狀況下要想殺死一位光之使徒的最優方式。”
拉亞斯特臉色鐵青。他心想：“想不到一直被低估的這個文真衛，竟也有如此之智慧！”
當然，方案本身並不是文真衛想出的，而是風星河想的。
他本來的計劃是在那裏放一桶汽油，因為汽油是最方便處刑暗之使徒的工具。
但是他又轉念一想，火刑同樣也是適合在黑夜之中處刑風靈的工具，因為它可以把光之使徒的每一個部分都均勻地破壞，防止第二天它在太陽光的照射下重生。
如果在這裏放一隻油桶的話，拉亞斯特有很大的概率會選擇用汽油處刑。
而事實證明，他的猜測正確了。拉亞斯特的確這麽做了。
此時此刻，可想而知，得知自己的行為一直在對方的掌控中的拉亞斯特有多麽的驚怒。
“給我玩兒陰的是吧？直接來吧！”
手中的氤氳之氣凝聚出了一把匕首，拉亞斯特怒吼著衝向了文真衛。
此時此刻，他已經無法再釋放出那長達四十米的暗影之刃了，隻能將能力凝聚成匕首，與對方貼身肉搏。
文真衛不是風靈。沒有了星輝的他，隻要被他的匕首刺中，立刻就會化為影子消逝。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有機會換掉一人！
“小心！”
風靈大聲地提醒道。
但是，麵對著如此危險地撲上來的拉亞斯特，文真衛微微一笑，竟然將身子背了過去！
“不需要我出手，你已經落敗。”
文真衛極為張狂地說道。
話音落下，拉亞斯特如利劍出鞘般，衝到了他的背後。
“背過身去，想要擺空城計？你以為我會上當嗎？！”
但是，即便是這樣的程度，文真衛卻仍然沒有轉過身來格擋或者招架。
他隻是始終緩慢地走向風靈。
“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唬住你。因為，當我說你已經死了的時候，你就是真的已經死了。”
話音未落，拉亞斯特的腳掌踩中了一枚尖刺，一個跟頭翻倒在了地上。剛好躺在了文真衛的腳下。
“誒！！！”
風靈驚愕地看著這一幕，驚愕地問道：“你是怎麽做到的？！”
話音未落，她已經看到了答案。
拉亞斯特的腳掌上，紮著她的那一枚發卡。原來，就在文真衛去撿那個‘光之屏障發生器’的時候，他就已經偷偷把發卡插到了地上，拉亞斯特衝過來，剛好踩中。
此時的後者仰麵朝天，摔得頭腦發蒙。但盡管如此，在暗之使徒可怖的恢複力加持下，他還是迅速地恢複了清醒。
文真衛笑著轉過了身，站在他的腦袋前麵，低頭微笑著問道：“怎麽？你這是想給我拜個早年麽？”
連續不斷的羞辱，令拉亞斯特終於奔潰了。他像個瘋子一樣大吼著，一個鯉魚打挺起身，揮動手中匕首，像個瘋子一樣刺向文真衛。
“我鯊了你！我鯊了你！”
話音未落，一聲槍響劃破了長空。
“碰！”
與之同時，拉亞斯特的身體突然僵硬了。
他的意識逐漸地模糊，最終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手中的氤氳匕首黯然消散。
與之同時，文真衛衝著對麵的山崖上比了一個拇指。
風星河微笑著從他架槍的地方爬了起來，手中的獨行者反器材狙擊槍槍口冒著火焰。
“呼，和李德生一起連夜趕製的鋼化玻璃夾心水銀子彈，看起來效果還不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