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太子殿下，太黏人（9）
和德都想替丫鬟鼓掌了，演得跟真的似的。
和德：“我襲擊三皇子，誰看到了？”
丫鬟臉不慌手不抖，“我親眼看見的。”
“我也看到了。”蔡藝走上來，身子柔弱無骨，眼裏帶著淡淡的譴責，“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但為了陸府上上下下幾百條人命，你去自首吧。”
和德理直氣壯，“誰看到你看到了？”
蔡藝：……
蔡藝咬牙，“你不要再想著狡辯了，你是想把陸府害死嗎！”
事關人命，蔡藝每一句話都在往陸老爺心尖上戳。
就不信老爺能無動於衷，這次絕對能解決和德這個賤人！
蔡藝最終有點穩不住，‘快點處罰她’幾個字都快刻在她身上了。
她輕咳兩聲，恢複淡定。
“這樣吧，既然你不想承認，那我們就讓證據說話，你換下的衣服應該還在院子裏的吧，來人，搜！”
本應該請示陸老爺，但蔡藝心裏太急迫了，直接讓自己身邊的人闖進了和德的院子。
和德淡定地摸著下巴。
她就說，剛剛怎麽有個下人鬼鬼祟祟的……
沒一會兒，屋裏傳出一聲大喊。
“找到了！”
丫鬟抱著一個包袱跑出來，裏麵是一套灰撲撲的衣服。
她扔在地上，惡狠狠地瞪著和德，“我看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雖然這根本不是它的衣服，但……
和德無奈攤手，“好吧，確實是我做的……”
她和陸老爺對視著，眼裏閃著意味不明的幽光。
話鋒一轉。
“但是，我這全部都是聽從……”
“啪！”
“夠了！”
陸老爺忽然一聲冷喝，並轉頭利落地給蔡藝一巴掌。
那一巴掌打得蔡藝腦子裏嗡嗡作響，像是有無數小蟲子飛進了耳孔中一般。
蔡藝懵了好一會兒，抬起臉來，半邊臉都腫了，眼裏閃著淚花，難以置信地看著陸老爺。
“老爺，你為什麽……”
和德在一邊震驚地捂住嘴巴，眼睛裏全是看好戲的光芒。
陸老爺眼神陰霾，看著和德，“這件事就這樣算了，誰再出去說半句話，就割了誰的舌頭。”
下人們連忙道：“是！”
蔡藝不依不饒，“老爺，可是和德……”
“這件事不是和德做的。”陸老爺神色平靜，“和德，我知道你為了陸府想要出去頂罪，但是不要再做沒有意義的事了。”
和德乖順地點頭，一臉嚴肅，“是。”又問：“可是為什麽會在我的院子裏找到衣服啊？”
陸老爺冷眼看著蔡藝，“無知蠢婦，淨整些上不得台麵的雕蟲小技，來人，把蔡夫人送回院子裏，沒事就別讓她出去了。”
“老爺！這一切都是和德的錯，你怎麽能這樣對我！”
“老爺！”
蔡藝聲嘶力竭地大喊著。
被下人拉走。
等人走光了。
陸老爺：“真的是你做的？”
和德無辜臉，“是呀，雖然你吩咐我等三皇子離開陸府再動手，但我覺得在府內動手比較方便，就提前了。”
她一臉‘我做錯了嗎’的表情。
陸老爺氣得眼前一陣發黑，“你剛剛準備說什麽？”
“當然實話實說，這一切都是老爺吩咐我的。”
陸老爺遮住眼裏的殺意。
這個和德不能留。
早晚會把陸家害死。
陸老爺丟下一句，你好好休息便離開了。
沒一會兒，村長老頭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一臉驚惶，扯住和德的袖子。
“和德！怎麽辦，你小勇哥被三皇子的人抓走了。”
一個丫鬟走進來，將茶水放下。
和德拿起茶杯，指腹摩挲了下杯沿，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
院子外，丫鬟躲在樹後，親眼看到和德將茶水一飲而盡，轉身離開。
村長老頭滿臉慌亂無措，“小勇這次是聽了陸老爺的命令，才在宴會上作亂的，現在被三皇子抓走了，他會不會被殺了，和德，你這麽厲害，一定能救你小勇哥……”
“行了。”和德反應平靜，“你先出府吧。”
村長一愣，抬起頭對上和德漆黑平靜的眼眸，張了張嘴，沒說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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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和德你這個賤人，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蔡藝回到自己的院子裏，又砸又摔，很快房間裏一片狼藉。
房門這時候被推開，走進來一個模樣文弱的男子。
蔡藝眼睛一亮，“二少爺。”
她走過去抱住男子的胳膊，淚光閃閃，“二少爺，你一定要為我做主，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陸府，可是老爺他……”
陸二少爺拍了拍蔡藝的手，心疼著擦去她的淚水，“你放心，我會保護你的，你真的看到是那個下人做的？”
蔡藝眸光微閃，“自然看到了，這麽大的事，我怎麽敢騙人？”
“唉呀，沒想到被看到了。”
“誰？！”
蔡藝和陸二少爺警惕地看向門口。
和德笑嘻嘻地走進來，身上的衣服正是那套在宴會上作亂時的穿著，手裏提著她換下的幹淨的衣服。
蔡藝表情猙獰，“你來做什麽？！”
陸二少爺也不喜地看著她。
和德將手裏的衣服扔在桌上，“你們這麽看著我做什麽，我來，當然是殺人滅口呀，嘻嘻。”
蔡藝眼皮一抖，“你、你說什麽？”
難道刺殺三皇子的真的是她？
和德：“不過在此之前，你這麽喜歡蔡蔡，不想知道她的真麵目嗎？”
她看著陸二少爺問道。
蔡藝被‘蔡蔡’甜膩膩的兩個字惡心到了，聽清楚她說的話，眼裏閃過一絲驚慌。
“和德，你住嘴！！”
和德一臉感慨，“我家蔡蔡從小就懂事，千辛萬苦，九死一生才從遙遠的西北大麥田逃荒到京城，如今進了陸家，有了榮華富貴，之前的苦與累卻一聲不吭，想來是怕陸二少爺心疼她吧。”
蔡藝眼神猩紅，看著和德的目光像是能殺人。
陸二少爺：“你……什麽意思？你是說，她其實是……”
“不是的！”蔡藝抓著陸二少爺的衣服，慌亂解釋，“這個賤人胡說八道！”
她麵向和德，“你以為把我說成難民，你就能沒事嗎！你還是個罪人！”
和德歎息著搖了搖頭，“蔡蔡，你應該告訴陸二少爺，二少爺知道了隻會心疼你，不會嫌棄你是個難民的。”
陸二少爺：……
陸二少爺心情很複雜，一時間說不清。
如果早知道她是個難民，他可能不會把她帶進府中。
可是她也救了自己，身份應該也沒那麽重要……
而之後和德的話，又朝他頭頂扔了一道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