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生與死的選擇
淩天辰倚在柵欄外麵，遠遠望著耿家大宅院裏煙火升空。
濃墨般的夜空中煙花璀璨，大宅院裏笑聲點點。
而他這裏，隻有指尖煙霧繚繞的一點桔紅散發出暖意。
心頭，全是抹不去的落寞。
“BOSS，天冷，上車吧。”陳正心疼地看向他家老板。
淩天辰淡淡看了他一眼。“我是不是很可笑？”
陳正心更疼。“BOSS不可笑，是那個蠢女人不長眼睛！”
“我隻想知道為什麽？”淩天辰抬眸看著在夜空中炸響的煙花，七彩繽紛，在他眼底卻隻映出頹敗的斑斕。
“你曾經說過，她是個好女孩。”
“人是會變的，BOSS，你的藥還沒打，還是先回去吧。”
或許正是因為BOSS給了那女人太多，才會讓她變得如此貪婪無度！
陳正又怎麽忍心去和那個傷透心的人分析這些殘酷的現實？
耳聽隱隱的笑聲，淩天辰心裏全是深沉的痛。
在這個合家團聚的平安夜，他不能再約那個在心底紮了根的人出來。卻隻能在這裏聽著她和別的男人一起歡笑，是不是真的很傻？！
最可恨是明明知道她變了，心裏卻還是這麽想她……
重重的一口煙嗆到了自己，淩天辰劇烈地咳起來。
陳正連忙上前幫他拍撫。“BOSS，您不能再抽煙了，這樣下去馬上又會再吐血。”
淩天辰咽下喉中腥甜的味道擺了擺手。“沒事，在得到我想要的一切以前，我不會死。”
小小抱膝坐在長椅上，看著保鏢和一群小女傭們嘻嘻哈哈地燃放煙花。
席修遠拿了一把仙女棒過來，點燃了一支遞給她。“一起玩才開心。”
小小接過來看著手上閃爍的光芒。“好刺眼！”
總感覺隱隱聽到熟悉的咳嗽聲，不由自主便想到了之前淩天辰因為她而吐血……
心裏悶悶的痛，眼角便有些濕潤。
“你沒玩過煙花？”
席修遠看到她抹眼淚的動作，無奈提醒她應該怎麽玩。
“別盯著看，搖一搖，這樣更漂亮。”
小小再度接過他續來的煙花。“你倒是很有經驗，常這樣哄女孩子？”
“是啊。”席修遠坦言，麵對小小愕然的表情朗聲笑起來。
“漫漫每到過年都要我陪她放好久，有時真的拿她沒辦法。”
小小點頭。“那你快點回去吧，這麽晚了，沒人陪她放煙花會難過的。”
“雲啟在陪她，你不用擔心。”席修遠感動於她的體貼。
“那怎麽一樣，雲啟也不是她心裏的哥哥，你妹妹很護你，這一點我看得出來。”
如果她也能和淩天辰有那樣好的兄妹感情該多好！
如果也能那樣理直氣壯地把他這個哥哥牢牢護住，她是不是也會感覺到幸福？
眼淚又冒出來，其實她不想，她還是更希望他並不是她的哥哥！
“別盯在煙花上。”席修遠無奈取出手帕來給小小擦眼淚。
“我可能享受不了這個。”小小笑著將煙花舉起來揮了揮。
還沒找到喜悅煙花已經熄滅了。
心裏沒來由地一陣陣難過，所有笑聲和美景都感覺離她那麽遙遠。
隻有一顆明知無法貼近又落寞憤怒的心，讓她清晰感覺到綿延的痛……
遠遠地有汽車聲音響起，循聲望去卻看不出端倪。
暗暗嘲弄自己想得太多，那個人怎麽可能再出現在柵欄外？
那種偷偷蹺家去和他幽會的事情再也不會發生了。
席修遠如何看不出小小的眼淚並非來自煙花，心疼地放下手上未燃的仙女棒將那顆小腦袋按到自己肩膀上。
“聖誕老人借你肩膀靠一靠，有什麽願望說出來，沒準我能幫你實現。”
“那我想想。”小小笑著望向夜空中炸開的碩大煙花。
眼角又有淚水滑下，急忙伸手揩去。
其實她的願望簡單明了，那就是希望淩天辰可以快樂！
“我希望大家都能好好的！在新的一年裏，所有人都能拋開不快開開心心！”
“包括宮聖陽？”席修遠低醇的聲音含著調侃。
“他又不是我朋友！”小小捶了不靠譜的聖誕老人一記。
“我算嗎？”席修遠笑問。
“嗯。”小小點了點頭。
她不是傻子，這一年多席修遠對她的好真的沒法忽略，如果這樣都不能被她算做朋友也太不近人情了。
“有個禮物想送給你。”席修遠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
他本來也想在今天向小小求婚，可被宮聖陽那樣一鬧，又感覺現在明顯不是個好時機。
“我不要禮物，隻想實現願望就夠了。”
小小壓住他伸手去褲袋裏取東西的動作，真的好怕再收到一隻不想要的戒指。
席修遠苦笑。
這介備也太森嚴了吧？
“還是不能接受我？”
“就像你不讓我提給你介紹女朋友一樣，這種話你也別再說。”
小小頓時向一旁移開身體。
席修遠長臂將她拖回身邊，強行按回肩膀上。
“靠十五分鍾，保證你實現心裏的願望。”
看來不讓小女人徹底和那個人做個了結，他永遠都別想在她心裏占一席之地。
小小本想立即起來，聽到他這樣說便沒動。“實現不了我以後再也不會相信你。”
席修遠笑得寬肩抖動。“好。”
遠遠看去，兩人靜靜相依的身影刻劃出幸福的剪影。
耿心柔站在陽台上，夜風吹起她披散的長發，臉上有淚水在肆意流淌。
心頭嫉恨的人仍舊能夠得到幸福，而她的人生徹底沒有了任何希望。
真的很留戀這個世界！
然而她害怕，害怕馬上就要被收監，害怕入了監獄，可能將麵對的所有侮辱和艱辛；
害怕自己不在身邊，她的孩子可能會受到虐待，更怕孩子未來被小小操控，而她卻力所不及……
與其在未知的痛苦中承受折磨，還不如痛痛快快一死了之！
因為她實在沒有勇氣麵對那些注定無法承受的殘酷……
平安夜的氣溫很低，長久坐著不動，小小感覺到冷意。
席修遠察覺到她在打冷戰，伸臂將小身子圈進懷裏。
“還有五分鍾，冷了就回屋吧，不用這麽堅持。”
小女人才想抗拒的身體再度放鬆下來。“五分鍾而已，有什麽不能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