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3 擋了誰的路
話落,不等安琳開口,安媽媽又換上一副語重心長地口氣,「琳琳,現在阿牧他爸受傷,他一直守在醫院,一定很辛苦。你要儘可能地替他分擔一些。」
「媽,我有替他分擔啊。」
要不是因為他父親受傷,她怎麼可能每天給他送飯。
那件事,還沒有翻篇呢。
「阿牧不是那種沒有心的男人,你對他好,他一定能感覺到,也會以同等的好回報你的。」
「琳琳,不是每個人都能和自己喜歡的人結婚,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和自己初戀結婚.」
安琳垂眸,視線停落在媽媽的髮絲上,聽著她繼續說,「不管阿牧之前怎樣,他現在,和你是夫妻,要過一輩子的人。」
「媽,我知道。」
安琳抿抿唇,忽略心裡泛起的某種情緒。
難怪世上那麼多夫妻寧願湊合著過,也不離婚。
實在是因為,離婚太過麻煩。
都說戀愛是兩個人的事,結婚是兩個家庭的事,離婚,也亦是。
「你知道就好,別看你表姐和姚德緯離婚,姚德緯給了她一大筆錢,還把公司股份給了她一半,甚至名下兩幢別墅也過戶給了她,可錢財再多又怎樣?」
安琳驚愕地睜大了眼,「媽,雖說錢財是生外物,但表姐和姚德緯的婚姻,是對方辜負了她,給她那些,是應該的。」
「應該?」
安媽媽不以為然,「以前我也覺得,可後來,我覺得並非那麼簡單,他們離婚不久,姚新民就被查,姚德緯肯定也會牽扯進去……」
「媽,你的意思是?」
安琳手下動作停了下來。
安媽媽輕笑,「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真以為媽老糊塗了?」
「媽,你說什麼呢?」
安琳裝傻。
「你跟我聊你表姐,難道不是想知道姚家的事?阿牧他爸受傷,背後下手的人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有一點不會錯。」
「什麼?」
「他擋了誰的路,誰就想除掉他。」
安媽媽輕嘆口氣,「我聽你爸說,他已經在開始查姚新民了,這案子查下去,就像是拔了蘿蔔帶出泥。」
牽扯得太寬了。
安琳一臉驚訝,「媽,你也懷疑姚家?」
「如果不是你問你表姐,我是不曾懷疑的。老覃這輩子沒少得罪人,可以說,想要他命的人多了去了。」
安媽媽感嘆地道:「但你一回來,就跟我聊你表姐,還繞著彎的問,她離婚時,姚家給了他些什麼補償。與其說我懷疑姚家,不如說,我了解自己的閨女。」
「媽,你真不愧是我親媽。」安琳抿抿唇,輕聲說,「這事你可別說出去,我不是隱瞞你和我爸,是不想你們牽扯進來。」
「我知道,你心裡想些什麼,我能不清楚?」
安媽媽怪嗔一句,又說,「聽說唐漾昨晚就回來了,他是不是查出線索了?」
***
安琳本打算在家陪她媽媽吃晚飯,但下午五點,覃牧的電話就打了來。
「安琳,你怎麼沒在家,去哪裡了?」
聽見覃牧的話,安琳微微一怔,淡淡地回答,「我回了家看我媽媽,你回家了?」
「嗯,我送媽回來,晚上不讓她去了。」
「我一會兒就回去。」
覃牧定然是不可能一直在家的,他送覃母回來,一會兒還得回醫院,安琳不用等他開口,便體貼地主動說回家。
「琳琳,是阿牧找你嗎?」
她一掛電話,安媽媽就關心地問。
安琳點頭,「他送我婆婆回家了,媽,我本來想再陪你一會兒的,現在不行了。」
「這是什麼時候,你不用回來陪我,明天我叫你表姐來家裡吃頓飯,你明天中午過來吧。」
***
覃家
安琳一進客廳,便聽見沙發里傳來覃牧講電話的聲音。
是和顧愷通話。
她走到沙發前,覃牧和顧愷剛好講完電話,「媽呢?」
客廳里,沒有覃母的身影,安琳關心地問。
覃牧微微一笑,示意她坐下,「媽回樓上休息去了。」
「你剛才是和阿愷打電話嗎?」
安琳在他身邊的位置坐下,但中間隔了一個人的距離。
覃牧眸子垂了垂,語氣溫和平靜,「嗯,阿愷說,爸今天下午開口說話了。」
聞言,安琳立即正色問,「好,爸有說,是什麼人給他打電話嗎?」
「是一個變了音的男人聲音,想來還是有所顧忌,才會變了音。」
覃牧眸底劃過一抹冷意,五官線條也微微冷峻。
「是姚新民?」
她看著覃牧冷峻的臉龐,輕聲問。
「不知道是不是他,但那個電話,是警告我爸,不許再查下去。所以,這事和姚新民逃脫不了干係。」
覃牧話音微頓了一下,站起身,「我先回醫院,今晚你陪著媽在家吧。」
「你去吧.」
**
與此同時,A市某別墅的二樓,書房裡,一名年約六十的男人正講電話。
鑽進耳朵里的聲音狠戾中,透著不容違逆的威嚴,「不論如何,都要在覃忠南醒來,開口說話前,一定要做掉他。」
男人眼裡面上浮起為難,「覃忠南的兒子覃牧根本不讓人探望他父親,覃忠南住的病房前,有特警輪流站崗,我們的人要進去,實在是比登天都難。」
「比登天難,也要去做,你不會讓人把覃牧引開嗎?等覃忠南開口說話,一定會知道是你打的電話。」
男人抬手抹了把汗,維諾地說,「我當時變了音的,他聽不出是我。」
「就算聽不出你的聲音,覃忠南也不是傻子,他一定知道是你。現在,是你唯一的機會,如果在覃忠南醒來前,你沒除掉他,那你就自己消失吧。」
言下之意,若是除不掉覃忠南,就只能犧牲他了。
男人臉色白了白,「我知道了,一定除掉覃忠南。」
剛掛了電話,書房外,就響起敲門聲。
「進來。」
男人定了定神,吐出一句后,身子靠進椅子里。
進來的人,是一名三十歲出頭,表面看起來儒雅的男子,關上書房的門,他喊了聲「爸」,大步朝他走去。
「德緯,我讓你辦的事,都辦好了嗎?」
男人看著走過來的年輕男子,聲音微沉地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