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6 只要陌陌好好的
「我和她結束了。」
顧愷俊臉一沉,冷硬地道。
白一一聽得一驚,抬頭又看向他,對上他那雙噙著慍怒地眼眸,她眸子閃了閃:「為什麼,你和方小姐不是好好的嗎?」
「白一一,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道,來嘲諷我?」
顧愷竟然惱了,白一一不解地抿了抿唇,這人神經病,她抱著梓奕轉身就走。
他現在因為陌陌不見而生氣,她可不想成為炮灰。
顧愷看著白一一轉身離去的背影,原本就沉鬱的五官越發的陰沉了些。
白一一走到病房外,透過玻璃窗往裡面看了一眼,才推門進去,故作輕快地對溫然說:「然然,我把梓奕抱來了。」
聽見她的聲音,墨修塵放開溫然,走過來從她懷裡抱過梓奕,返回病床前,給溫然看:
「然然,梓奕睡著了。」
「我抱抱。」
溫然抹了把眼淚,聲音,帶著濃濃地悲傷。
「嗯。」墨修塵把梓奕遞給她,剛才接了那個電話下床時,傷口被撕裂了,這會兒一抱梓奕,腹部頓時又一股尖銳的痛意襲來。
「然然,要是傷口痛,就別抱。」
墨修塵見溫然皺緊了眉,心疼地想把梓奕抱回來。
溫然咬緊了牙,搖頭,「沒事。」
她斜靠半升的床頭上,強忍著腹部的疼痛,緊緊地抱著梓奕。
看著他,她就想到陌陌,身體的痛,很快,就被心痛取代了去。
抬眸望了眼天花板,她暗自告訴自己,不能哭,不能哭,可是,心頭的悲傷如巨浪般,兇猛地拍打著她每一寸神經末梢,痛得她不能自已。
「然然,把你的手機我看看。」
墨修塵見溫然抱著梓奕,他想起來她剛才接過電話,
溫然點點頭,他拿起她手機,查看通話記錄,看到那個沒有號碼的電話時,輕聲問:「給你打電話的人,是男的,還是女的?」
「是個男人,我一接到電話,他就警告我,不許報警,不許追查。」
溫然把對方說過的話,對墨修塵說了一遍。
他擰緊了眉,陷入沉思。
「修塵,你說,是什麼人抱走陌陌的,他們是為了錢,還是為了別的?」
溫然緊緊地抱著梓奕,眸子含淚的望著墨修塵。
墨修塵一怔,片刻后,冷靜地分析:「那個人給你打電話,只是讓你不要報警,不要追查,沒有說要錢。」
「就是說,他們不是為了錢,難不成,是仇恨?」
溫然心頭咯噔了一下。
如果是仇恨,那又是什麼人,「會不會還是上次想撞我的人,廖東興指使人乾的?」
「然然,不排除這種可能。我已經給阿牧去了電話,讓他托他父親查一下,廖東興有沒有異常行為。我們現在沒有證據,也不能肯定是他。」
溫然緊緊地抿了抿唇,哽咽地說:「我只希望陌陌好好的,不管是什麼人抱走她,有什麼目的,只要她好好的,其他,我都不在乎。」
從懷孕的那一天起,陌陌和梓奕就是她的寶貝,在溫然看來,他們比她自己的生命都重要。
這,或許就是母愛的偉大之處。
墨修塵聽著溫然的話,一顆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地揪著一般,那種痛,他一個大男人都忍不住濕了眼眶。
可是,他必須堅強,他不僅要照顧梓奕和然然,還要把陌陌找回來。
他絕不能讓陌陌像當年的然然一樣,受那麼多苦,也不能讓然然像當年她媽媽一樣……
垂放在身側的雙手不自覺地捏緊成拳,門口方向傳來輕微的聲響,是顧愷推著嬰兒床進來,見溫然抱著梓奕,他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修塵,然然不能用力,再把傷口撕裂了怎麼辦?」
溫然正疼愛地親梓奕的臉蛋,聽見顧愷的話,她抬頭看他一眼,又低下了頭,沒有說話。
墨修塵眼裡閃過一絲猶豫,然然因為陌陌的失蹤而悲傷難過,要是不讓她抱抱梓奕,她的情緒根本平靜不下來。
他怎麼會看不出她剛才疼得臉色發白,咬緊了牙在忍著。
但那也好過她心裡的痛苦。
白一一狠狠地瞪了顧愷一眼,示意他不要多話,出去再說,她自己轉身出了病房。
顧愷把嬰兒床放在溫然的病床旁邊,輕聲說:「然然,今晚開始,梓奕就跟你睡在病房裡。」
「然然,梓奕睡著了,讓他在嬰兒床上睡吧。」
墨修塵微笑地朝溫然伸出手去,看著她的眼神充滿了溫柔憐惜,越是這種時候,他越是要對然然好。
讓她感覺到溫暖和愛,心裡的悲痛,才能稍有緩解。
病房外,青風和青揚趕了來,出了病房,顧愷對他們吩咐了一句,便大步追上白一一。
病房裡,溫然不舍地抱著梓奕,似水的眸子晶瑩剔透得讓人心疼。
「然然,把梓奕給我,你一樣可以看著他。」
墨修塵面上一直維持著溫柔地笑,語氣,溫和而平靜。
溫然雖不舍,但在他溫柔的眼神里,她還是把梓奕給了墨修塵,看著他把寶寶放到嬰兒床里,她眸光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然然,你要不要也睡一會兒,梓奕醒來,你好陪他。」
墨修塵給梓奕蓋了小被子,抬眸,溫柔地問。
「我不睡。」溫然目光看著梓奕,沒有抬頭。
走廊里,白一一對溫錦說,她留在這裡也幫不上忙,要先回去看瞳瞳。
「你怎麼回去?」
溫錦眉峰蹙了蹙,她是坐他的車來的。
「我打車回去。」白一一微微一笑,溫和地說:「你去看然然吧,我回去得太晚,瞳瞳要哭了。」
瞳瞳習慣了在她該回家的時間裡,到小區門口來等她。
溫錦還沒有見到然然,不可能現在送白一一回去,就沒再挽留,讓她先走。
「我出差在國外給瞳瞳買了一份禮物,還沒給她,我送你回去。」
顧愷見溫錦離開后,丟下一句,大步朝電梯走去。
白一一微微一怔,在顧愷走到電梯門口,回頭催她時,她才明白了剛才,他是對她說話,還說送她。
她抿抿唇,有些遲疑地抬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