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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逸灼覺得這個秋天來的特別快,夏天的驕陽還沒有散透,秋天的風就已經呼嘯了……溫度也冷得不太尋常。
明明才十月中旬,居然隱約能感覺到冬天的寒意了。
讓人從裏到外都覺得瑟瑟。
身體上的傷好的很快,畢竟年輕,漸漸單單縫了幾針,再加上一些昂貴的藥物,傷口就完全沒什麽大礙了。
拆線的時候,醫生偶爾間看到顧逸灼的背部說道:“顧先生,你背後有被玻璃害過痕跡啊?”
顧逸灼點點頭,眼睛愣愣地看著前方,好像在回憶著什麽。
“不過,顧先生你放心,你的身體修複能力很好,背後的傷疤幾乎看不出來了……再過幾個月估計就連這些淡淡的傷疤也會退掉了。”醫生繼續說道。
“退去?”顧逸灼顫了顫,才一比神,那一些以為永遠都不會消失的疤痕,就這樣在不知不覺之間消失了。
顧逸灼忽然覺得很難受,說不出的難過。
“可以走了嗎?”
“完全可以了。”醫生說。
“ricy,回去吧。”接顧逸灼出院的是顧天臣,為了避免麻煩,他們一直沒有把他受傷這件事情告訴李惠欣。
一路上,顧天臣吞吞吐吐的,好像一直有什麽話要說,卻沒有開口。
顧逸灼沒有問,隻是眼睛情不自禁地往四周看,尋找那個人的身影——這些日子以來,他知道那個人常常會偷偷躲在角落裏看自己,她以為自己沒有看到,其實他每一次都能感覺到她的眼神。
今天……他以為今天那個人也會來。
可是,沒有……
真的沒有。
顧逸灼可以確定沒有。
王伯在前麵開車,父子倆在後麵坐在後麵。
一路上,安靜得有些詭異。
顧天臣的猶豫讓顧逸灼覺得不舒服。
“說吧,到底怎麽了?”顧逸灼不習慣這樣氣氛,終於開口問,“什麽事情想告訴我,就馬上說。”
“逸灼”顧天臣換了一個坐姿,頓了頓:“芯兒要結婚了。”
顧逸灼顫了顫:“不可能!”
顧天臣閉上眼睛,微微搖頭:“沒有什麽不可能的。”
“和誰?”顧逸灼用力吞了吞喉嚨。
“肖筱……”顧天臣回答。
顧逸灼愣愣地看著爸爸,希望在他臉上找到一點玩笑的意思——可惜,一點也沒有。
他說的是真的!
“兒子,總算回來了啊!”車子剛在別墅門前停下來,李惠欣就衝上來,一把拉住兒子拉住。
“怎麽了?”顧逸灼呆呆地從車子上跨下來。
李惠欣撇撇嘴吧,一臉驕傲:“哈哈……”我跟你說哦,你那個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著的寶貝芯兒要嫁人了!“
李惠欣沒有看到兒子慘白的臉,隻是自顧自地吹噓:“我就說你要相信媽媽的眼光啊……狐狸精就是狐狸精,那種女人,你對她那麽好……才出差幾天,就拐上人家肖筱了。”
顧逸灼顫了顫身體,忍不住扶著車子才覺得站穩了許多。
李惠欣依然沒有停下嘴巴的意思:“說實話,也不知道那個肖筱什麽眼神……那麽好的條件,偏偏要找那種女人!”
顧逸灼張了張嘴巴,卻沒有吐出一個字,他覺得自己完全沒有力氣和媽媽辯解了。
“王伯……”!他推了推王伯,示意他下車。
“少爺要用車?”王伯疑惑地問。
顧逸灼沒有回答,隻是自己坐上駕駛位置,直接發動了車子。
“少爺,不行啊,你的手才剛好!”剛下了車的王伯,不放心地喊道。
車子卻一下自衝了出去。
李惠欣“喂”“喂”地朝兒子叫了幾聲,卻隻吃到了幾粒車子排尾氣的灰塵。
隻能無奈地跺著腳,罵道:“這個白癡,人都要嫁了,他到底要幹什麽去啊!”
顧天臣安靜地站在旁邊,忽然咳嗽了幾聲。
?
寧芯兒看著天空,雲朵緩慢地浮行,飄動。
“真的結束了。”寧芯兒知道今天是顧逸灼出院的日子,但是她控製住了自己沒有去暗暗送他。
以後她會控製自己去忘記他。
她將成為肖筱的新娘,蔣玉汝的媳婦……媽媽的驕傲。
寧芯兒漫無目的走在街上,心裏莫名其妙覺得壓抑,苦笑一陣,寧芯兒想著自己應該婚前恐懼了。
這樣想著,寧芯兒又覺得安心。
“嘟!”“嘟!”兩聲。
一輛熟悉的車子繞了一個圈,將寧芯兒攔住了去路。
寧芯兒抿抿嘴,轉了個身,往原路走回去。
“芯兒!”顧逸灼用力地推開車門,衝出來一把將寧芯兒抓住了。
寧芯兒用力地抽了手,如若是平時,顧逸灼總會下意識地放開,可是今天,他卻用力地抓得很緊,甚至讓寧芯兒的手腕處感覺生疼了。
寧芯兒不得不轉身,恰好撞上顧逸灼灼熱的眼神。
“你?”寧芯兒下意識地吐出一個字來。
顧逸灼深呼吸,一點點地將寧芯兒放開:“去車裏,我們談談好嗎?”
寧芯兒點頭。
車手停在路邊,顧逸灼坐在駕駛位置上,寧芯兒坐在副坐上。
前麵明明是一堵牆,顧逸灼的眼神卻一直是朝前看的。
寧芯兒感覺到這一股壓抑的沉默,渾身難受,終於抑製不住開口道:“nicy,我快結婚了……到時候如果你有空,可以來。”